晃了晃脑袋,让自己被宁小药弄得有些晕的脑袋清醒一下,秦轩正了正神情,跪在了宁小药的面前,道:“臣领旨。”别说宁小药这会儿跟他借钱,宁小药这会儿就是要他的命,秦轩都会给。
宁小药一边伸手扶秦轩,一边说:“领旨?你是答应借我钱了?”
秦轩说:“不是借,圣上,臣的身家性命都是圣上的。”
“不能这么说,”宁小药忙就摇头说:“不能都是我的,你得好好跟秦姑娘过日子呢,养媳妇养娃不用钱?秦将军你要学会存钱,知道不?”
这话听得秦轩很感动的,但秦轩也不想再跟宁小药说话了,钱这事到底是谁提出来的?他这儿表忠心,这位就又教育他要学会存钱?秦督都就感觉自己这脸,啪啪啪的在响。
楼子规伸手把宁小药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不要说了,”楼督师小声跟宁小药说:“前面的话说得很好,后面的话要说它做什么?”
宁小药就想,她后面说什么了?
秦轩跟宁小药说:“圣上,若是不出意外,臣保证半年之内可让银矿出银。”
宁小药说:“要半年哦?”
秦轩为难道:“那圣上的意思是?”
“那就半年吧,开矿要注意安全,不能为了银子不要命,”宁小药说,虽然她恨不得明天银矿里就能出银子呢,可是不现实的事想想就行,当真就是傻叉了。
“是,臣领旨,”秦轩又领旨道。
“那就趁早离京吧,”楼子规道:“你带上京的侍卫都可靠吗?”
秦轩点头道:“他们都是世代的家将,不可靠的,我也不会让他们近身护卫。”
“那就请吧,”楼子规将身体往宫室门那里一侧。
两柱香的时间之后,秦轩带着秦欣从侧宫门离开。
“要好好的啊,”宁小药站在车外跟秦欣说:“以后有机会,我去江南,不然你就来京师,我们总能再见面的,再见。”
秦欣说:“民女请圣上务必保重。”
“嗯呢,”宁小药说:“我一定会保重的啊。”好容易活在没丧尸的世界里了,她不好好的活一回,她对不起自己啊。
“驾,”秦轩催马前行。
“路上要小心啊,”宁小药喊。
秦轩坐在马上,回身又冲宁小药抱拳,秦欣趴在车窗上,看着宁小药,眼中有泪,嘴角却又含笑。
宁小药跟楼子规和纪月容说:“谁说秦姑娘不好看的?看见秦姑娘笑了吗?绝代风华!”
纪月容说:“对,谢安易就是个瞎子。”
“对,他还是个傻子,”宁小药骂。
纪月容说:“贱!”
“渣!”宁小药说。
……
看看站在一起骂人骂得跟接口令似的两个人,楼督师一行人除了无奈,也只能是无奈。
好像姐妹~
脑子里出现这个念头后,影雷生生地打了一个哆嗦,忙就抬手拍脑袋,他是活够了吗?!
“走吧,”楼子规拉着宁小药往宫门里走。
“我会去江南看他们的,”宁小药说。
“嗯,”楼子规随口道:“会有机会的。”
宁小药歪脑袋看楼子规,说:“看你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敷衍我。”
楼子规扬嘴角要笑。
宁小药撇嘴道:“这会儿笑迟了。”
又开始心累了的楼子规……
“我一定会去江南的,”宁小药说:“谁拦着都没用。”
大家伙儿……,这也没人拦着您啊。
纪月容走上前,递了几张银票给宁小药。
宁小药一看,面额一百两的银两,一共五张五百两,“哦,”宁小药看着纪月容感动道:“月容,你送我钱?”
“不是我的,”纪月容这会儿丝毫没觉着宁小药喊她的闺名有什么不对,跟宁小药说:“我昨天去了大理寺,有太师府的管事婆子正在贿赂牢头,被我逮着了,我就把银票拿回来了,圣上留着用吧。”
“月容,谢谢你,”宁小药张开了双臂。
楼子规拎住了宁小药的衣领子,低头耳语道:“你抱了她,你就得纳她为妃。”
宁小药把手臂放下了,这个玩笑不能开,她倒是无所谓,就怕人纪姑娘承受不住。
“下个月,我请圣上吃蛋黄锅巴,”纪月容看着宁小药说:“我们把那家的蛋黄锅巴都买了。”
“噢!”宁小药感动坏了,吸了吸鼻子道:“月容,你人真好。”
纪月容扭头看了一眼影风,说:“圣上,我是不会忘了带钱的。”
“啪——”
今天还没说过话的影风,就感觉自己的脸上响了一声。
“好啊好啊,”宁小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睛都笑弯了。
楼子规突然就看纪月容不顺眼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碍眼呢?请个蛋黄锅巴,这女人都要跟他抢?(督师,你有时候也要讲讲道理,真的-
“那对怎么样了啊?”宁小药很好奇地问。
“不怎么样,”纪月容很解气地道:“我去的时候,那小白花在哭。”
“在圣上面前,你要自称……”楼子规想跟纪月容说,在圣上面前要称臣!
宁小药和纪月容却在这时又不自不觉地凑一块儿去了,两个人一边嘀咕一边往前走,光看步伐就能看出来,这二位这会儿心情极好,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还是看着像姐妹~
脑子里又出现奇怪念头的影二统领,又开始敲脑袋了。
“也许宫里要多一位主子娘娘了,”有龙禁卫跟同僚小声道。
楼子规看向了这位,目光冰冷如刀。
这个龙禁卫被楼子规盯得想尿了。
楼子规转身跟在了宁小药的身后,这群龙禁卫已经被宁姑娘惯得不成体统了,楼子规心里骂了一句,欠收拾。
影雨这时跑了来,手里捧着一本折子,跟宁小药说:“圣上,太师呈上了请罪折。”
“啥?”宁小药接过了折子,打开来就看。
宁圣上不得承认,谢太师毛笔字写得很好,写出来的字跟画似的,反正她就写不出这种字来。(这个你就不要跟太师比了啊!)
“圣上,”影雨说:“太师在宫门外求见。”
宁小药费力地辨认着面前的繁体字,又在众多的之乎者也,引经据典中,努力总结谢太师到底写了啥。
纪月容不敢伸头看宁小药手里的折子,往后退了五步左右的距离。
楼子规看宁小药的脸皱成包子了,忙上前,低声道:“圣上?”
宁小药把折子往楼子规的手里一拍,说:“这都写得什么?我看不懂!”
影风黑着脸道:“太师敢戏耍圣上?”
在被太师戏耍,和承认自己是文盲这两者间,宁小药果断地选了第一种,说:“对,这老头儿在逗我呢!”
纪月容和龙禁卫们马上都看向了楼子规,是不是这样啊。
谢太师的这封请罪折写得很诚恳,有对有负皇恩的自责,也有对谢安易的痛心,楼子规把这请罪折从头看到尾,也没挑出谢太师的错来。
“就说太师逗我,”宁小药跟影雨说:“他们谢家不配有那个门楼,让他们谢家把门楼拆了给我还回来,我……”
楼子规拉一下宁小药的袖子。
“我还没说完呢,”宁小药甩楼子规的手。
楼子规小声说:“这折子没问题,你不能以这个为由,收了谢家的门楼。”
宁小药说:“那他到底写了什么啊?”
楼子规看着宁小药,想确定这姑娘没在逗他玩。
“呃,”宁小药抠抠手心,说:“我看见他的字,我就犯恶心。”宁圣上为自己的读书少,找了一个借口。
大家伙儿……,原来圣上恨谢太师,已经恨到这种地步了!
“谢文远向圣上请罪,”楼子规拉着宁小药往前走,小声道:“他请圣上将谢安易和小王氏发配边关,此生不得回京。”
宁小药倒抽了一口气,“太师这么狠呢?”
楼子规把折子合上了,冷笑了一声,道:“一个没用的儿子,他要了也无用。”
宁小药没吱声,督师跟谢太师也是血海深仇哦!
影雨说:“圣上,您要见太师吗?”
“不见,”宁小药说:“告诉他,圣上忙着呢,让他回家继续思考自己的错误去。”
影雨领旨跑走了。
一个太后殿的嬷嬷这时也找了来,跪下跟宁小药禀告谢太后又晕厥的事。
宁小药说:“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啊?”
嬷嬷把天降石子砸断晾衣架的事,跟宁小药说了一遍。
“啧,”宁小药说:“我早就说了,我父皇这会儿就不待见她,她还非要玩情深!”
嬷嬷就在想,她回去后,要怎么跟太后娘娘回话?原话回,会不会把太后娘娘气死?
“有病看大夫,”宁小药从这嬷嬷身边绕过去了,说道:“让她吃药。”这位太后娘娘就应该多吃点药,太能作!
“圣上,”嬷嬷说:“太后娘娘要找出这个扔石子的罪人。”
宁小药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嬷嬷说:“小半个时辰前。”
宁小药摸着下巴想,她那个时候好像踢过一块石子来着的,那小石头是往哪里飞的?回想一下石子飞走的路线,宁小药脸上的表情抽了一下,这罪人好像是她哎。
“你们没在太后殿查查?”宁小药问。
嬷嬷摇头道:“太后殿内外都查过了,没发现有外人。”
影风这时走上前小声道:“圣上,龙禁卫不敢干这种事。”
“呵呵,”宁小药笑了,说:“那就是我干的了,我在帝华宫踢了一块小石子哦。”
众人……,虽然帝华宫离太后殿挺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相信这事就是圣上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