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灵魂出窍

师父的声音让我的身体稍微迟钝了一下,随即,又开始往前走。

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真的是死了。

这个身体突然间不被我操控了。

那个棺材里面,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暗中操控着我的身体。

我不知不觉中,身体已经摸到了棺材上。

此时敲门声越发的响亮了,那甚至已经不是敲门声,而是撞门声。

我突然间产生了一丝后悔的想法。

如果刚才我听师父和瑾夕的话,不来救大庆的话,也许就不会掉入陷阱中。

如今大庆没有救到,我自己则被人控制了。

这时,我的双手已经推开了棺材盖。

盖子飞开,我通过这具躯体的眼睛,很顺利的看到了棺材里的人。

没错,那是我的尸体。

就在我看到我尸体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个陷阱的意义。

敌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我见到我的尸体,我就已经输了。

一个死去的人,见到了自己的尸体,除了承认自己的死亡,还能做什么?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感到自己的灵魂飞了出来。

这种感觉我经历过,灵魂是很轻的,它慢慢的飘到房顶上,人可以从高空中看到自己的身体。

我在空中,看着下面我的两个躯壳,心中淡然。

莫非,我这就要彻底死去了?

这一个念头刚刚产生,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我从高空中看到,大门开了。

师父和瑾夕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他们两人头上各戴着一定黄色的帽子,是用黄纸做的,冒顶很尖的那种。

这种装束很奇怪,可他们两个很快的就冲到了棺材边。

我看到师父扑倒在我的假身体上,开始不停的呼唤我。

我在高空中,看着师父和瑾夕呼唤我,我张开嘴喊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更加奇怪的是,他们两个好像并没有受到那种奇怪声音的影响,也没有人出来阻止他们。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师父指着棺材喊道:“别动假的了,把真的抬回去!”

瑾夕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师父已经爬到了棺材上,断然的说:“假的尸体是用老头子的技术弄的,肯定受控于老头子,咱们把真的尸体弄回去,然后...”

瑾夕猛地拽住他的手:“不行,那是逆天的!!!”

师父推开她,一边拽起我的身体,一边说道:“逆天又如何?那老头子能逆天,咱们为何不能逆天?”

瑾夕听到这话,愣在当场。

我的尸体已经被师父背在了身上,瑾夕没有去关系我的尸体是不是太重,而去小心翼翼的帮师父扶正看来他头上的尖帽子。

我预感到,这个帽子,似乎是师父和瑾夕的保护伞。

我的尸体似乎非常重,师父背着相当吃力,但还是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

边走,师父一边喊着:“狗子,魂儿跟上,跟师父回家了...回家...”

他这么一喊,我的魂魄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跟着。

一步一个脚印,师父背着我来到了大门口。

而那个大门,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又关上了。

瑾夕一直在为师父扶着帽子,她伸出手去推了一下门,门没开。

而师父背着我,也不方便去开门。

此时如果再有第三个人,就好了。

他们两个尝试了一下,不行,瑾夕只好松开了师父的帽子。

说来真怪,她的手刚刚松开师父的帽子,不知哪儿就冒出了一阵风。

这阵风一起,师父头上的帽子就飘飘忽忽的,眼瞅就要掉下来。

还好瑾夕的手快,猛地回头,捂住了帽子。

而她头上的帽子已经被吹掉了。

在帽子掉下的瞬间,师父用身体挡住了帽子,然后用嘴巴叼住了帽檐。

以最快的速度戴了上去。

我明显注意到,帽子掉了之后,瑾夕的身体呆滞住了。

不过在帽子戴上的瞬间,她突然就恢复了过来。

看来,这帽子果然十分有用。

戴上帽子后,瑾夕长出一口气,用手拍拍胸口:“哎呦...太险了,刚才吓死我了。”

师父点点头,满头是汗。

“你看能不能打开门,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就只好走通风口了。”

瑾夕猛地摇摇头:“不行,不能走通风口,那的风更猛,如果帽子被吹掉了,咱们两个也得交代到这!”

师父把我的尸体往上提了提,咬着牙说:“顾不上了,现在老头子的魂魄应该正在迷惑我媳妇和王倩,等他抽出空过来,咱们就真没法把狗子尸体弄出去了。”

瑾夕点点头,一边捂着自己的脑子,一边猛地撞击着门。

“砰...砰...砰...”

那冷库的大铁门可不是一般的结实,我甚至不知道刚才师父他俩进来的时候,是怎么顶开的。

撞了十好下后,瑾夕回头看看师父,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

师父果断的转身,喊着:“跟我来,不能等了!”

他朝着中间,通风管道的方向跑去。

一边跑,师父依旧一边喊着我的名字,我感觉魂魄一直紧紧的跟在师父身后。

有师父在保护我,我觉得特别踏实。

瑾夕也跟了上来,一只手捂住师父的帽子,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帽子。

到达通风管道旁时,那里的风已经很大了,师父和瑾夕的帽子本就是纸糊的,很容易被吹掉。

他们两人格外的小心,爬进管道,然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刚走出十几步,一阵疾风吹来,夹杂着沙粒。

瞬间,师父和瑾夕的眼睛都被迷住了。

瑾夕还好,用手肘蹭了蹭,眼睛通红,却还能睁开。

而师父则完全不能睁开,看不到任何东西,脚步停滞不前。

风越来越疾,一点要降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两个就在原地站着,背着风口,话不能说,眼睛不能睁。

我的眼睛没有被风沙蛊惑,我隐隐的看到管道深处走出来了一个人...

黑暗中,我隐隐听到那个人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我看到那人的面貌...

和师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