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啧啧啧啧啧,脾气还不小呢!咱家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是骂人呢?”
出乎意料,那公公一点也不生气,脸上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位黄公公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他要是骂你一顿,那多半问题不大。
他要是朝你笑,那你就得小心了,指不定什么阴招等着你呢。
“嘿嘿,你能听出来也不算太笨!”
“你……”
这下黄公公真生气了,他自打得势以来,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呢。
可是,非常的出乎意料,黄公公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你倒是个心直口快的,比那些暗中使绊子的烂货强多了。不过咱家的父母三岁就把咱家卖到宫里边当太监,咱家虽然不怎么恨他们,但也绝不念他们的好!你爱怎么骂就随便你吧,咱家不生气!”
“卧槽?”
这下轮到刘瑞惊讶了,眼前这位公公,还真tm是个人才!
“失敬了!”
想到这里,刘瑞朝对方拱拱手,这次倒是真心实意。
紧跟着问道:“公公你贵人事忙,大老远的把我叫来,有什么指教啊?”
“啧啧啧啧,指教可不敢当呐!你刘大公子可是个狠人啊,以一个区区赘婿的身份就敢和赵凯勋那个老狗掰腕子,还把他的两个孙子打的爹妈不认,就冲这个彪劲儿谁敢指教你啊?”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呀?难不成要请我吃饭?”
“吃饭就免了吧,我今天有些乏了,这封信你拿上吧,然后明天直接到弘文馆去读书!”
“ 啥玩意儿?”
刘瑞直接就愣了,他确实想到弘文馆去读书,而且为了这件事做了很多努力。
可对方轻描淡写的拿出这样一封信,然后就让他去弘文馆,就他妈跟吃饭喝水一样随意。
这让他如何能相信呢?
“怎么啦?你不信?”
“我是不敢信呐,敢问公公,这封信是何人所写?”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咱家写的呀!”
“管用吗?”
啪!
黄公公嗖了一下拍案而起,脸上怒气升腾。
“瞧不起谁呢?咱家写的条子,他沈万山敢说一个不字儿?你信不信?咱家要收拾他比收拾一只鸡困难不了多少?”
黄公公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是霸气侧漏,刘瑞相当的心驰神往。
要知道他口中的沈万山可不是别人啊,那是弘文馆的山长,大周朝正四品的文官祭酒。
“公公牛×,公公霸气!”
刘瑞当然是拍手叫好了,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生出什么看不起的心态。
但疑问也不是没有,而且他直接就问了出来。
“公公啊,在下有一事不明……”
“不用问,我猜你一定是想知道公公我为什么帮你吧?”
“是啊,请公公为在下解惑!”
“不能说!你还是拿上信赶紧走吧,咱家没工夫在这跟你闲扯!”
黄公公开始赶人了,这让刘瑞越发的疑惑。
“公公,多少透露几句呗,你什么也不说,我这书读的也不踏实啊!”
刘瑞上前几步,装模作样的从袖口里往外掏银子,一定两定,三定,四定……
整整摆了十锭10两的银元宝。
刘瑞倒是想多给一些,但他没带那么多啊。
但这就已经差不多够了,因为黄公公的眼睛越来越亮。
“哈哈哈,你倒是个懂事儿的,知道咱家喜欢什么。可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懂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必须时刻谨记……”
黄公公说话的同时朝上边指了指, 刘瑞脸上心领神会,但心里面却一片茫然。
上边儿。
上边的人可多了呢!
黄公公王总接着说:“你还是赶紧走吧,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而且真心帮你的人总归不会想着要害你就是了,你说呢?”
“多谢公公教诲,在下告辞!”
刘瑞确定,黄公公不会再说得更多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告辞了一把。
行礼当然是真心实意的行礼,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想真心实意帮他的人,不会害他。
终于能到宏文馆去读书了,刘瑞的心里还挺高兴的,因为这代表着他的任务要完成了。
对于能到弘文馆读书这件事,郑家人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
尤其是丈母娘赵氏,那脸色是相当的精彩。
她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明白上弘文馆读书是怎样的困难。
容易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却是赵凯勋的出尔反尔。
现如今刘瑞任何东西都没有付出,莫名其妙的就达成了愿望,这让她如何能不惊讶呢?
郑清筱态度还比较微妙,她心里边当然是替刘瑞高兴的。
但由于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导致她之前还没有和刘瑞圆房,所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
其实郑清筱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刘瑞这个人,当然想和他更亲近一下,但她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总不能直接投怀送抱吧?
虽说两个人也就是夫妻了,但那么主动的事,郑清筱自问做不出来。
而且她最近一段时间还挺忙的,郑家如今余下的生意就是一个烂摊子,弄得她焦头烂额,不但如此,郑氏宗族那边儿也搞起了小动作。
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分家产。
哪怕这些家产跟他们的关系根本就不大。
人总是贪心的,以前有赵凯勋那个老狗压着他们,自然是不敢,就算暗地里有些想法也会被轻松掐灭。
但现在不一样了,赵家那边已经和郑家势如水火了,基本上没有任何缓和的可能。
再加上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这正好给了他们口实。
总是郑清筱这边是心力交瘁的,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和精力缓和和刘瑞之间的关系。
刘睿倒是很闲,胆子大,而且还不要脸,但他却认为郑清筱还在生自己的气呢,所以自然是不打算强迫对方做什么的。
就他的认知里,这件事只能交给时间,然后某些事情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