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是凉州刺史?”
刘瑞念叨了一句,表情霎时间变得非常精彩,他总算是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张志明了。
在他妈家里见过!凉州的那个家里!
不过那些记忆都是属于原主的,而且是好多好多年前,刘瑞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它们从记忆深处给翻出来的。
“怎么了?刘兄?害怕了吗?
其实大可不必,凉州刺史虽然权势滔天,但那只是在凉州而已,阳关往东他是根本就管不到的!”
余小年在一旁安慰刘瑞,不过刘瑞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张大了嘴巴。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怪怪的感觉?”
“是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凉州刺史应该是我爹!”
我草……
刘瑞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疼的撕心裂肺的张志明。
只见他抱着断掉胳膊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姑姑家的那个废物儿子!你不是到东都去入赘了吗?
是你!就是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姑姑最疼我了,我让她扒了你的皮!”
张志明口中的姑姑就是刘瑞的大娘张氏!
当然不是亲娘了,因为刘瑞是庶出,听老管家说,他的亲娘早就被张氏给害死了。
并且,刘瑞入赘东都途中所经历的那些九死一生的刺杀全部都是大娘张氏安排的!
刘瑞原本的想法是,等以后攻略凉州了,然后再好好的报仇,可却没想到在渭城就遇到了这么个余孽。
“许褚,再给我弄断他一条腿!”
“是,公子!”
咔擦!
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这下张志明不敢再放什么狠话了,所以只是惨叫而已。
“哎!这下我心里就舒服多了,许褚,把他扔出去吧!
记得扔远一点,太近了影响生意!”
“公子放心,妥妥的!”
许褚像抓小鸡一样抓住张志明的脖子,一路下楼,出了大门口。
走你!
啊……
张志明就这样被扔的远远的。
吕乘风两兄弟在楼上见证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当下就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刘瑞就是个疯子呀!
还是赶紧走吧。
两个人灰溜溜的就走了,连头都不敢回。
刘瑞没搭理他们,继续和余小年推杯换盏。
余小年多少有些担心,然后就开始劝刘瑞。
“刘兄啊,要我说你还是赶紧走吧,那阳关太守张文路一向嚣张跋扈,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你弄成这个样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会善罢甘休?他能把我怎么样啊?”
“他……他多半会上书参你吧……”
“没事儿!我朝里边有人,你不是说他嚣张跋扈吗?到时候我也让人参他,谁他妈倒霉还不一定呢!”
“刘兄啊……”
余小年还想再劝,但刘瑞却根本就不听了。
“小年,喝酒就是了,别让这些破事影响了咱们相聚的心情……”
“哎!好!喝酒……”
余小年果然不再提这些事了,不过他已经决定了,回家后就给老爹余杭写信,怎么着也得替刘瑞说些话才是!
两个人推杯换盏,越喝越开心,不知不觉间,余小年就醉倒了,但刘瑞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许褚啊,把他安排到对面天香楼去吧,让人准备一间上房!让掌柜的给喂点醒酒汤,对了,再留下两护卫照看着……”
“公子放心,肯定把余公子照顾好的!”
“嗯!”
刘瑞放心了,安排完这些就回家睡觉。
刘瑞睡得很踏实,不过有人就注定睡不着了。
比如说被刘瑞打成残废的张志明,他被手下的家族们连夜送回阳关,哭爹喊娘了一路。
比如说吕乘风和吕乘云两兄弟,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摊上事儿了。
回家之后把情况一说,吕进的脸直接就黑了,渭城太守吕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小年呢?小年怎么还没回来?”
“爷爷,都这时候了,你还找他干什么?赶紧想办法跟张家解释吧,千万不要牵连咱们家呀!”
“就是啊,爹,必须要跟张家解释清楚,要不你现在就给阳关太守写封信?”
吕进也是一脸焦急,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家里边的生意,现如今张家少爷被打成残废,他们家的生意想要通过阳关做到凉州去恐怕就难了。
“信要写,但人也要找!马上去安排人,无论如何得把小年找回来!”
吕苍的话既严肃又认真,吕进还有吕乘风两兄弟只能去找人,可他们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人。
直到第2天早上,睡眼惺忪的余小年自己回来了。
“小年,你上哪儿去了?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
“哦,昨天晚上喝多了,刘兄把我安排在天香楼,怎么了?找我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睡得着?”
“就是,我们家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赶紧和那个刘瑞撇清关系,否则张家追究起来,我们吕家都会因为你而受牵连!”
“真是个害人精啊!那刘瑞也是个祸害,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吗?”
……
舅舅,舅妈还有两个表哥,你一言我一语的口诛笔伐,全部都是一些指责的话。
余小年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涌上心头。
这些人一口一个吕家,一口一个牵连,显然是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自家人呢!
“够了!你都闭嘴!”
余小年大吼一声,声音中饱含着近两年来的怨气。
吕家的人全都愣住了,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余小年。
就连坐在主位上的吕苍都不例外,他那浑浊的双眼满是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外孙。
“你疯了吗?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你还有理了是吧?真是死不悔改!”
“我们吕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是存心要把我们害死啊……”
众人反应过来后又是一轮指责,余小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的外公吕苍。
“外公,你是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