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小贼……”
温馨的晨光从明亮的窗外洒入书房内。
贵妃榻上,楚别枝仰着如梨花带露的小脸蛋儿,目若秋波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俊朗面庞。
她扶风细柳般的娇柔身子缩在被窝中,只有一双白净削肩露在外边,右肩那白皙中藏着粉嫩的肌肤上还有着牙印。
“本座的仙酿都让你祸害了两壶了。”
小别枝小声自语。
她的目光自睁眼来就没有从小公爷的脸上移开。
这个恶贼昨儿简直就是不当礽子,她那么大一壶就让其撒了,而且绝大部分的酒液都泼到了她的身上。
“狗一样的东西,不管什么东西都想要尝一口吗?分明之前都咬过好多次了……”
国师大人抬起玉手捏住了赵贼的脸颊。
她掐了一会恶人的面庞后,忽地又将小脑袋藏进了被窝中,惬意地眯起美眸的依偎在了他的胸膛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大手落在了她的头上,力道轻柔地揉着。小国师的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了,接着闭目装睡。
“您一早倒是挺有精神的嘛,我都要被感染了,不信你看。”
赵错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放在小美人的脑袋上的手也不客气了。
楚别枝一开始还不明就里,当被他压下后才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
“国师大人您先忙,我说的话您听着就好,一会儿再回答我。”
“嗯……”
小别枝想要打人。
窗外初升的太阳逐渐变得火热。
二人醒来时还不到卯时,可是到真正起床的时候,都快是辰时了。
“你这小贼,作践本座也就罢了,若是敢轻辱焰儿我定要一剑将你刺死!”
“我不敢了嘛~”
“混账……”
赵公爷抱着面若寒霜的小国师起来。
“您莫要动怒,我心里可没有哪怕一丝想要羞辱您的念头,方才只是正常的亲近。”
赵贼与她对面坐在榻上,望着谪仙子清丽动人的玉颜,他又忍不住贴上前在美人儿的眉心印了下。
“可以了,你还不回焰儿身边去?不要让她知道我来了。”
楚别枝黛眉浅皱地说道。
“我知道的。”
赵错轻点了下头。
“不过至少让我侍候您更衣吧?”
他想要对小别枝尽可能地体贴入微,当然要连她的感受也照顾到,可不能让她觉得赵贼偏心。
“本座没有衣来伸手的习惯,你去做自己的事就好,不用伺候我。”
国师大人还是有点儿羞赧。
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在二人神思清醒的如今,她还是要抱着被子挡在身前。
赵错对她的面皮薄这一事实也有着深刻认知,所以也不会在嘴上多说,但是想要在身体上让她习惯。
“我是想和枝枝你多待一会儿。”
小公爷故意用上肉麻称呼。
“不要那样喊我……”
楚别枝微恼的盯着他。
“我想要怎么称呼您都可以吧?”
赵贼又强势地伸手捧起了她的脸蛋儿。
“你在狂妄个什么劲?”小别枝有点儿羞怒了,“有胆就叫我娘亲啊?”
赵错顿时被噎住了,他的小国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嘴了?这个他还真没法轻松叫出口。
他在这个世界,还只对两个女人甘心伏低做小,一个当然就是最该敬重的亲娘。
另一位在项京东宫。
“没话说了?”
楚国师冷哼了一声。
“现在可以出去了吧?本座要更衣洗漱了,没工夫与你废话。”
“我想起来了,您昨晚到我与焰儿的榻边的时候,是说了有话要与我说的。”
赵公爷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不过他倒也不是在没话找话,这事他一直记在心里的。
“本座只是想给你一个劝告,这一战眼看就要胜了,你想好该如何处理体内的龙脉蠕虫了吧?”
楚别枝看向他的眸光依然清冷,不过美目深处的关切哪里藏得住,尽数落入他的眼中。
“原来如此,我说您昨晚怎么会主动现身,是担心我会死掉啊。”
赵贼了然的点头。
他身负凶蛊的事已经不算秘密了。
不只小别枝清楚,安乐也是知道的,这事他没和太后娘娘提过,不过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瞒过大虞魔后。
“不要说与正事无关的话,你现在还不能死,焰儿会伤心欲绝的。”
国师大人也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您呢?”
赵错对她眨了下眼。
“她若是哭得死去活来,我这个长辈自然也不好受。你还想说什么呀?”
楚别枝拧起柳眉地盯着她。
“我是不会死的哦。”
小公爷面带笑意地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
“为免您因为焰儿为我心碎而自己也难过,我会妥善处理此事,安心。”
小国师听着他的话却是有点儿委屈地扁了下薄唇,好似难过得低下头,赌气地抬起小粉拳不断捶在他的胸膛上。
“好了啦,我知道的,您和焰儿一眼为我的安危上心。”
赵贼张手将不坦率的谪仙子搂在怀中。
“或许有这个可能……”
她倔强地用着不确定的用词。
“总而言之,你准备怎么办?想要拔除龙脉蠕虫只有一条路可走。”
楚别枝没有说出那个具体的方法,大虞即使到了这一步,依然不是任何人能够轻言将之终结的。
“我平定南方之后,大虞将会再次一统,到时候蓬勃汹涌的国运会让龙脉蠕虫失控。”
赵错面色郑重,他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退无可退。
“只要你想……到时候没人再能阻挡你。”
楚国师轻声说道。
她作为大虞宗室血脉,一朝国师,此番就要看着乱臣贼子颠覆天下。
赵大将军手握号称五十万之众的南军,唯一能够与之抗衡的北军还在边疆不得擅离,他已经能够真的说了算了。
“我如今的权势威望,都是太后娘娘一手推就,并非我真的拥有能够搅动天下的能力。”
赵贼一脸认真,他不是会忘本的人,认清自身是非常重要的。
若非女魔头一心为他养望,他能有掌军出征的机会吗?这绝对轮不到他。
他和照太后若只是普通的君臣,入冬前打完对淮南的战争后,征讨七国这种能够获得辉煌军功的事也不会是他主导。
“谦虚是好事,可你又何必妄自菲薄!难道随便一个人都能如你一般在战场上百战百胜?”
国师大人不悦地说道。
“或许如此。”
赵错笑着点了下头。
他当然也不认为自己是无能之辈。
再说他更不许岚姐姐会认为自身托付的男人是个庸才。
“你知道天下人如今是如何看你的吗?没人再当你是幸进之臣,说的都是照太后慧眼独具。”
“那是!”赵公爷顿时得意了起来,“你们都是慧眼识英雄。”
他不认为自己可以拿将士们以命换来的胜利炫耀。
不过坐拥天下美人这事属实让他心满意足。
娇妻美丽贤淑是值得趾高气扬的事。
“德性……”
小别枝顿时又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不说这个了,您也无须担心,我可以处理好一切的。”
赵错捧起国师大人的脸蛋儿亲了一下,然后自作主张地侍候她更衣,他的手在其间当然是不安分的。
他觉得正在被自己欺负的小仙子似乎误解了什么,她似乎是认为,要当皇帝的是他。
这一想是挺诱人的,不过女魔头喜欢权力,他决计不会去争岚姐姐想要的。
……
“赵错。”
赵公爷一回到屋中就被盯住了。
焰儿已经醒了,不过似乎也是刚从**做起来,还一脸迷糊地揉着眼睛。
还好,他是特意沐浴了一番之后才回来了,不然解释起来可就完全说不清了。
‘小别枝真是别扭,这个时候了还是不想让焰儿知道自己来了,竟让我帮着瞒下去。’
赵贼在心中念道,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带任何异样的笑容,走到榻前坐下。
“你去哪了呀?”
焰夫人嘟着红唇抱了上来。
她一双白腻柔嫩的藕臂勾住了赵错的脖子。
妇人的丰润身子贴上来,小公爷也是难定,只能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袅娜风流的狐媚儿脸蛋上。
“我去处理正事,等一下用过早膳后还要去一趟两江水军的营地,不能带你。”
赵贼说话的同时还握住了她那不断揉着眼睛的玉手。
“你什么时候回来。”
焰儿鼓起了腮帮子将他抱得更紧了。
“下午或者更晚一点儿吧,安乐应该也是那个时候回来,到时候你就开心了。”
赵错低头在她娇嫩白腻的脸蛋儿上啄了一下。
“哼……你又想干坏事。”
焰夫人眉目含情地伸出玉指戳着他的脸颊。
“我没有,不要胡说八道,可从来没有欺负你们呢。”
赵公爷板起面孔的说道。
“脸皮真厚。”
焰儿剜了他一眼。
“不和你闹了,快点儿更衣洗漱吧,一会和我父母亲还有长姐一同用早点。”
赵贼也没想折腾她,毕竟刚从小国师的榻上起来,他可不是什么不知疲倦的战士。
总督府的餐堂在今早很是热闹,国公夫人对焰儿也很是热切,毕竟早已经在之前的几次接触中熟悉了。
再说昨晚赵大将军可是特意出城去接人,苏锦年也能看出这个千娇百媚的妇人在儿子心中的地位,未有轻怠。
“无咎,你让江南织造局新造的船只在上月已经交付,水军将士们已经基本熟悉了。”
用过早饭后,赵错父子二人又一同向水师营地而去,这也是他回来的目的。
“龙族在海上不好对付。”
赵小公爷此时的心情也是不太安稳。
如今战事顺利,他现在只要能够确认两江水师能在海上与龙族一战,基本就可以确定这一战的胜利了。
夺下南海,永照帝哪怕还手握六国之地,也是再没有与他抗衡的机会了,届时的战局会变化很快,大胜就在旦夕。
“大虞多年未与龙族有过战事,没办法判断他们在海上的具体战力,不过两江水师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赵淦的语气略带感慨。
“我也还未见过那新式战船。”
赵贼心中也带上了期待,两江水师如今已经是一股决定性的力量,不只在于攻打龙族。
他拿下南海之后,就能够水陆两军齐发,对永照帝展开彻底的合围攻势。
可以说,只要打垮了龙族,他光复六国的速度会比这一战更快。
“你亲眼见了就能安心了。”
赵错与郑国公一同到了两江水师的营地。
这个突击检阅其实也不那么突然,毕竟他到江南的消息没有刻意隐瞒,水军将领自然也心里有数。
虽说如此,他看过五万水军的演练后,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虽然还没完全着地,但也是四平八稳。
“错儿,今儿我让厨房给你炖了苁蓉羊骨汤,都喝了吧。”
“你回来得好晚,你看安乐中午就回来了,唔……”
“错……”
赵公爷一回府就被燕燕莺莺围住了。
小巫女回来了他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局势有点儿严峻了,这一下身边人太多了。
还好赵大小姐会疼人,贴心的给他炖了绝对用得上的热汤,虽然她知道最后的功效大概率不会发挥在自己身上。
“好了,今儿难得都聚在了一起,我们先用晚膳吧。”
赵贼招呼着众人坐下。
他这一顿晚饭是努力地对自己进行了食补。
在不让人失望这一点上,他可是尽心尽力,毕竟说好了是要负责到底的。
……
“赵大将军!这是您不在前线的几日的军务,属下已经整理成册。”
赵错在翌日一早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南疆。
此时的战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境地。
龙族在他离开的数日中又失一城。
“传令全军。”
赵公爷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三日之内,将负隅顽抗的贼军打退至近海城,然后将异族彻底驱逐出去!”
赵贼没有过多的犹豫的下达了军令,龙族已经彻底陷入了败势中,就连与他们联合的南疆土部也开始陆续投降。
龙族太子是可以带着族人退守到南海,可是南疆的百姓没有退路,不可能愿意与朝廷死磕。
平南之战真的已经到了中后期的一个阶段了,他只要打下南海,就几乎可以宣布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