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站在原地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锦衣卫竟然被杀了。
“两位好汉饶命,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刻,店小二扑通一声跪下,赶紧低声求饶。
林萱儿转头看了秦臻一眼,表情略显无奈。
秦臻见此,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径直来到店小二面前,将后者拉起来。
“锦衣卫办事,尔等莫要声张便可,不会害你性命。”
说着,他将手中的令牌晃了晃。
店小二闻言,心中虽是不信,但还是立刻说道:“明白,小的明白,绝对不会透露一点消息。”
“好了,去把后院的尸体处理一下,别让其他人发现。”
“是,小的立刻去办。”店小二听此,如临大赦一般向后院走去。只是待他来到后院,见到那惨不忍睹的尸体,顿时一阵反胃,便是连隔夜饭也吐出来了。
而这一边,林萱儿的剑依旧架在塔塔开的脖子上,后者脸色铁青,满脸的不愤之色。
见此,林萱儿再度质问:“投降,还是死!”
“我投降……”
最终,塔塔开感受到对方的杀机,咽了咽口水无奈道。
秦臻听此,当即上前将对方捆住,随后将他押回了房间。
房间中,塔塔开被绑在椅子上,此刻已经被打昏。
窗外雨势逐渐变小,这场暴雨也即将过去。
经过两人的严刑拷打,从中得到了不少信息,只是看着这些消息秦臻脸色有些沉重。
从塔塔开供述的情报之中,基本可以肯定淮阳府的府尹是被谋杀的,之后被锦衣卫诬陷为谋反叛逃,实则已经让府尹毁尸灭迹。
但是这之中有一个漏洞,塔塔开的身份只是锦衣卫之中的百人卫,又如何有这个能力给府尹安上这样的罪名?
这里面没有猫腻是不可能的。
以最坏的打算来看,那就是通州的锦衣卫出了问题。
是千户?
还是总旗?
若是千户还好,如果问题出在总旗身上,那问题可就大了。
锦衣卫总共也才四个总旗,分别管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夫君,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若是西镇总旗叛变,不仅仅是通州,甚至整个西线战事都恐怕会出问题。”苏栀清轻声提醒。
秦臻点头,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他忽视,“我明白,所以此事刻不容缓,这几人此行的目的是南下交州与三皇子谈判,恰好因为这场雨与我们撞上。”
当然,更让他惊讶的是得知三皇子竟然打算和蛮族联系,共同对抗尧太组,这往严重的说,就是引狼入室。
不过,这终究只是塔塔开单方面的说辞,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泼脏水?
一旁的林萱儿听此,询问道:“那你想怎么做这件事?”
秦臻听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此行出来本就掩人而目,一路上并未声张,而且若是此刻表明身份,反而会带来不少危险。
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可用之人太少了。
现在问题来了,一时间竟然抽不出人手去对付。
见秦臻陷入沉思,林萱儿开口说道:“不如让我去传送消息,你们二人继续前往百雀楼,反正这里距离泾阳府也不远了。”
秦臻听此,皱着眉头问道:“如此,是不是不太恰当?”
林萱儿嫣然一笑,轻松的说道:“徒儿受难,这做师傅的怎么说也当帮帮徒儿。况且只是传个消息,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这里,她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
“到时候你们把这块玉佩拿出来,百雀楼的人就知道你们是我的人。再者我也给姑姑通过信,你们前去问题不大。”
见秦臻还在犹豫,林萱儿索性将玉佩放在了他手中。
一旁的苏栀清见此,也是赞同的说道:“萱儿姐姐说的不错,夫君,这样是最好的方法。”
见两女都赞同,秦臻想了想便点头应下,“既然如此,就这样做吧。”
随后,他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令牌之上纂刻着一个圣字,两女见此瞳孔都不由一缩,面露惊讶之色。
苏栀清惊讶的问道:“这是显圣令,夫君怎么会有这个。”
“自然是陛下给的。”秦臻将令牌交给林萱儿,极为郑重的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马虎。师傅你拿着这块令牌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京城直接面圣,其余之人一律不要相信。”
四方总旗直接受海大桂管辖,若是西镇总旗叛变,秦臻实在不敢想象海大桂会不会有问题。
要知道,他可是尧太组身边最亲近的人。
所以,即便显圣令十分重要,此刻也不得不拿出来。否则,真要西线溃败,蛮夷入侵,整个大尧必定生灵涂炭,再现当年五胡乱华之惨烈。
林萱儿脸色也郑重起来,接过显圣令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徒儿放心,为师定然会把消息送到圣上面前。”
秦臻点头,随后三人的目光便再度落到了昏迷的塔塔开身上。
夕阳西下,雨势渐停。这场持续了大半天的暴雨终于在日落时分停了,山与山之间搭起了一座彩色的拱桥,引得过路的人驻足观看。
客栈外
苏栀清看着林萱儿,柔声嘱咐道:“萱儿可要注意安全。”
林萱儿听此,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会的。”
“多多保重!”秦臻也是说道。
这几个冒牌锦衣卫的死肯定瞒不了多久,若林萱儿不能在被察觉之前离开通州,那么接下来的一路注定不会太平了。
林萱儿微微点头,随后打马离去,泥泞的道路上就只留下一串脚印。
见此,秦臻也看向苏栀清:“清儿,我们也离开吧。”
“好!”
两人骑着马儿,迎着夕阳消失在道路中。
而此刻的客栈中,掌柜正骂骂咧咧的找店小二,只是把整个客栈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见这家伙的身影,让他颇为郁闷。
殊不知在客栈后方的密林里,一条灰色的抹布正挂在草丛上,随着风轻轻摇摆。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前日泥泞不堪的道路早已经在烈日的炙烤下变得坚硬,一辆马车驶来,瞬间溅起一地的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