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一时间想不明白,墨青在此时开口,“陛下,臣斗胆一言。此刻确实不是召开万邦朝会的时候。不若再过几年,等大尧国力稳定。介时召开万邦朝会,方可体现出我大尧天便上国之资。”
面对两位大臣的反对,尧太组脸上并没有意外之色,似乎是意料之中。
他任性笑了笑,“两位爱卿言之有理,只是朕意已决。这万邦朝会,朕开定了!”
这!
两人惊觉,纷纷行大礼,“陛下,三思啊!”
“陛下,还望三思啊!”
他俩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尧太组为什么要做这件出力不讨好的事。
然而尧太组却不管其他,坚定道:“此事便定下了。陈虹,各种事宜即可开始筹办,明年正月初一,朕要看见番邦的人悉数到齐。”
“臣,臣遵旨。”
陈虹欲哭无泪,只得接旨。
尧太组又看向墨青,“司礼监,尔等全力配合礼部。若是出事,你们俩一并惩罚!”
“臣遵旨。”
墨青苦不堪言地应下,那表情就差哭出来了。
事情办妥,尧太组舒畅地挥挥手,靠在龙椅上,“行了,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朕有些乏了,六月初六大婚切不可出事,明白吗?”
“是,陛下,臣告退。”
尧太组目送两人离去,深邃的眸光中蕴含着无数思绪。
万邦朝会是前朝君王彰显国力的盛典。
前朝初期,国力昌盛,人人尚武,将四周番邦打的无不臣服。当时的皇帝为了彰显浩浩国力便想出来这么一个朝会。三年一次,每三年的正月初一,周围藩属国都会派遣一名嫡系贵族前来拜见。
四周藩国在见识到前朝的强大后也会安分守己,不敢挑事。
只是随着前朝逐渐腐朽,国力衰弱,万邦朝会也逐渐名存实亡,到最后无人举办也就无人前来朝拜。
“万邦朝会……”尧太组喃喃而语,心中有着自己的思量。
“顺德。”他叫道。
顺德连忙跑过来,低声道:“奴才在。”
“宣工部侍郎田震,让他速速来见朕。”
“诺,奴才这就去。”
顺德小跑着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大殿外就传来通报的声音。
“宣!”
尧太组放下批阅的朱笔,揉了揉眉心,目光沉沉地看向来人。。
田震走进来,掀袍跪下,两手摊在两侧行礼道:“臣,工部侍郎田震,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来人,赐座。”
“谢皇上。”
田震坐下,拘束地看向尧太组,不知道他突然宣自己来所为何事。
尧太组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缓声询问,“田爱卿,朕想问问你,京中哪套房产可还空置。”
田震略微思索,便回答道:“回皇上,城南有三座空宅……”
“依爱卿所言,这三座空宅哪套适合栀清公主居住呢?”
原来是要挑选新的公主府。
这是大事。田震仔细思索一番,才回答:“栀清公主乃陛下之女。大尧公主自不可太过小气,臣以为城东那处便可。”
“那便依爱卿所言。”尧太组赞赏的点头,他也是这般想的,“来人,传朕旨意,赐栀清公主城东阔宅一套……”
此事传出来,朝中上下都知道尧太组很在乎栀清公主的婚事。但比起这个,朝中人更在意即将召开的万邦朝会。
众大臣纷纷进言,几乎是没人赞成举行朝会,都在劝尧太组三思而后行。
尧太组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直接颁了道圣旨堵他们的嘴。太组的威望无人敢忤逆,大臣们再不满,也只能行动起来。
除此之外,在礼部的安排下,已经开始布置大婚所需。整个帝都披红挂绿,每家每户门前都挂了红色大灯笼。
这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六月初六是栀清公主出嫁的日子。而尉迟宇所做之事,也跟着在坊间流传。
特别是他打败夷人的事情再度被百姓们津津乐道。茶楼之中,说书人正在舌绽莲花、口若悬河的讲述着:“尉迟宇,金笔驸马、朝中重臣、大尧的福星、百年难遇的人才……”
就这样,秦臻在帝都的声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皇宫
苏栀清坐于窗前,看着手中的信件,脸上笑靥如花。
这封信,是那日秦臻得知自己被欺凌而写,信中多有思念关心之语。每当她心情不好时,便会取出阅读,等至心中甜蜜才放回。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
“昭宁公主到!”
一时间,外面传来不少太监宫女的声音。
苏栀清立刻收敛笑容,起身向门外走去。
只是还未出门,对方便率先入门,当即她低身行礼,“栀清见过昭宁姐姐。”
“妹妹快快请起,咱们姐妹之间,何须如此。”昭宁公主见此,却笑着将她扶起。
苏栀清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昭宁公主为何这般。
这与平常不一样。
“姐姐这是何意,今日来我这儿了,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苏栀清回过神,疑惑地问道。
昭宁公主掩口笑笑,一副她故意跟自己装傻的模样,“妹妹莫非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苏栀清一脸疑惑。
“妹妹得到奖赏,父皇把城东的那套宅子赏赐给妹妹你呢。”
昭宁公主脸上的笑越来越大,只是那笑容中似乎满含讥讽之意。
苏栀清闻言,惊疑追问:“父皇赏赐了我?”忽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喃语:“城东那套宅子,莫非是……”
“妹妹真是聪明,姐姐还未说是哪里,就已经猜到了。”
昭宁公主察觉到苏栀清神色的变化,讽刺之意更甚。
唯有苏栀清脸色瞬间惨白,紧紧抿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瞧见这一幕,昭宁公主取出手帕,轻轻在她脸上擦拭,同时还笑着说:“妹妹这是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哎呀呀,看来父皇的赏赐真是好的很呢。”
“既然如此,姐姐便不多久留了,妹妹你就自个儿高兴吧!”
昭宁公主说完,大笑着离去。
苏栀清回过神,心中思绪繁杂。
她一只手扶着心口,只觉得心疼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会的,父皇怎会如此……”
能让昭宁公主如此讥讽自己的,唯有城东那一套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