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要来,该办的总要办。

徐明秋坐在轿中,闭目养神,重新梳理一遍昨晚商讨的计谋。

目的明确,搞掉太子财路,铲除大夏国三大富商之一的王家,为日后的发展铺路。

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搞乱京都的市场情况,好让自己在日后的商业斗争占据一席之地。

从市场经济方面入手,给同文帝施加无形的压力。此时不抓住机会,日后再想这么操作,将会难上加难。

一旦整个大夏国的经济被我抓在手中,我倒要看看,同文帝能不能力挽狂澜。

是你先策反我东篱三十万大军,还是我先搞烂你大夏国的经济。

徐明秋的想法在傅海之上,身为穿越者的他,怎能不了解经济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无论是古代文明,还是现代文明,都离不开经济的扶持。

一旦某个国家的经济,出现了问题,那么这个国家的发展,以及重要的战略部署,都会受到无形的限制。

这就是,徐明秋想要的结果,也是徐明秋最后的底牌。

毕竟,人心隔肚皮,忠心不忠心,不是嘴上说一说就值得信任的。

东篱大军足足有三十万,徐明秋对此一点底气都没有,更别说,三十万大军不会背叛自己。

人一旦多了,心就不好带咯。

“世子,皇城到了。”

轿子止步,稳稳落下,轿帘掀开。

徐明秋弯腰下轿,伸了个懒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衣披风,望着满天漂浮的白雪。

天气再怎么寒冷,也比不上人心的冷。

嘴角翘起微笑,嘱咐傅海一句。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你利用当下空闲时间想想,怎么如何与东篱老家取得联系。我总觉得,英明神武的陛下,快要对他们动手了。”

徐明秋说出这句话,也是因为昨晚傅海的一句话。

“世子,王爷出征之前,曾留下一句话。问您:想做个无事闲人,还是要做开国的君王。”

对于这个问题,徐明秋一夜未眠,思考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清楚。

不是他不想做君王,而是他感觉自己不适合。再说,当下有着诸多不利因素,万一一步棋走错了,身首异处的将会是自己。

既然,暂时做不出选择,那就往后放一放,等我安全离开京都之后,再考虑也不迟。

金殿之上,徐明秋与王家之人对立而站,各不相让,各执一词,个个能言善辩。将自己的委屈,说得入骨三分,将对方坏与恶说的人神共愤。

不过,这一切在同文帝看来,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好了,好了!”同文帝一副和事佬的笑容挂在脸上。

这个老王八,又要和稀泥了。

“朕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就是这点小事,依朕看,算了。这边是朕的亲家,太子娘家人。那边,是朕结拜兄弟的儿子,朕的侄子。法不责众,法不责情。”

徐明秋忍着不说话,等待王本昌嘴炮输出完毕后,然后根据对方的逻辑错误,回以有力的反击。

“陛下英明,吾皇圣明……”

一串马屁拍完之后,王本昌突然话锋一转。

“草民,无官无权,乃是商人,被身为四品官员的徐大人欺压。他不但杀了我家三名下人,还命人打伤了我儿北望。请陛下为草民做主!”

说完,王本昌痛哭流涕,跪地不起。

那些收了王本昌好处的官员,见此情景,纷纷为王家说话站台,不时蹦出几句谴责徐明秋的话。

满朝文武精明如猴,怎么会看不出来,同文帝对徐明秋恨之入骨,一心想杀之而后快。

奈何,东篱三十万大军实在扎手,轻易撼动徐明秋,将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战乱。

这也是为什么,东篱王徐之坤宁可带十万边防军出城迎战北域蛮族,也不调用东篱一兵一卒的原因。

就是为了徐明秋,有一张保命的王牌在手中。

半盏茶后。

金殿上嘈杂声,声讨声,建议声,慢慢地散去。

“陛下,能容臣说几句话,辩解一下吗?”徐明秋道。

“说吧!”

同文帝脸上笑呵呵,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

“臣有几件稀有物品,这些物品炼制手法十分困难,成品率很低。绝对的物超所值,绝对的价值连城。”徐明秋弯腰施礼道:“请陛下命人把臣带进宫的箱子抬出来。”

几名太监抬着箱子,来到金殿之上。

徐明秋掏出钥匙依次打开,先拿出一枚硫磺皂。

“陛下,各位大人请看,此物名叫硫磺皂,用于杀菌止痒,杀虫,可保证肌肤清洁卫生,并体留余香。”

“此物名曰:琉璃盏,配和臣用古法酿制的果味酒水,效果非凡。无论是观,闻,尝,烘托气氛,均为上上佳品。果味水酒酿制工序繁琐复杂,十之水果可留下三成不到,可为精华之精。”

“琉璃盏制作工艺更是难上加难,每百个琉璃盏成品只有一个,堪称有价无市。”

徐明秋嘚嘚了半天,把他带来的这几样的东西,吹嘘的天花乱坠。

各部官员,王朝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徐明秋唱的是哪一出。

这是什么地方,大夏国金殿,皇帝和文武大臣办公的地方。

你在这推销产品,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明秋,这是何意?”同文帝皮笑肉不笑,无可奈何地打断徐明秋的夸夸其谈。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开口阻止我,既然你开口了,就别怪我挖坑等你跳。

“陛下,这些就是臣所说的商品,一共四样,每一样五十个。臣算过了,这200件商品售出之后,可得30万两银两。”

当30万这个数字出口之后,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有感叹,有嘲笑,有好奇,有质问,有怀疑。

“这?好像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同文帝心中好奇,对徐明秋嘴里的30万心生向往,表面还得端着皇帝的架子。

“有关系!臣一心为国为民,为了筹钱,不惜贩卖自家物品。如果昨日王本昌亲自与臣商谈,今日臣会为陛下赚足30万两白银。可是,王本昌纵容王北望,胡搅蛮缠,强取豪夺,破坏臣为国为民之决心。更可气的是,王北望要断我的腿。”

“至于,臣伤害王北望之事,确实存在。但,只能算个小小的误会。是臣的护卫护臣心切,误伤而已,而且只是小伤。后来,臣命人请大夫为北望兄医治,足以说明,臣未动歹念。”

“无耻,谎话连篇……徐明秋,你个小人,想抢夺我王家春秀院的生意。”

“哎哎哎……你自己说的话,你要负责啊!”徐明秋轻蔑一笑。“春秀院落井下石,将我赶出门外,不顾我个人安危,想置我于死地,作何解释?哦……我明白了,春秀院的老鸨有这么大的胆子吗?没有你们王家的指示,她敢吗?”

徐明秋突然想到什么,望着同文帝,恍然大悟道:“对了,你的女儿可是太子妃,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