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看到秦岚的举动,褚无量惊的从座位上站起,直接冲到楼台边缘。
战前卸甲,这是大忌!
这是对敌人的蔑视和羞辱。
“呵呵,好!好!”刘振辉双眼含泪,“大魏出了个将才!”
将才?
耿迪冷哼一声,在秦岚身后,全是伤残老兵,要么就是瞎子,要么就是断了腿的,还有少了胳膊的。
那些地上的铠甲,也不过是简陋的藤甲,穿和没穿有何区别。
让耿迪惊讶的是,这些人居然分阵站立,这是怕一个冲锋被全歼,所以打算留点面子?
注意到校场内的情况,耿迪暗自摇头,不伦不类的废物。
四周文武大臣面面相觑,先不说此战能否胜利,就这个架势……
大魏必胜吧。
校场上,风云变化,站在马背上的秦岚扫了眼茨木流风,只见到对方咬着牙,用折扇在自己脖子间比划。
呵呵,比嚣张?
秦岚冷冷一笑,指向地面上的铠甲,意思不言而喻。
小杂种,有本事你就脱了!
见状,茨木流风一愣,随后就暴躁如雷。
“给我杀了他们!”
“杀!”
暴虐的柳叶卫当中爆发出无尽杀气,直冲秦岚而去。
而秦岚面不改色,身形从站变成坐,枪尖直指茨木流风,一声怒吼冲天而起!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一百人的呼喊,竟然让楼台上瓦砾震动。
见到如此场景,楼台上的众人再次变了脸色。
这些老兵,虽都是老弱病残,可这气势居然如此雄壮。
这丝毫看不出这是一队老弱残兵,更像是虎狼精锐之师。
闻声,茨木流风目光阴翳,眼底的杀气更浓。
此战,秦岚必死!
“哼,身为大皇子,如此作态……”
耿迪暗哼一声,似是在嘲讽。
不待他说完,褚无量一把按在他肩头上,
“怎滴,陈国公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老兵?”
龙椅上,秦啸天张头看了看,心中暗自点头。
“开始吧。”
擂鼓声乍起,号角再次发出长鸣。
楼台上两名身着黄衣侍卫快速奔下,双方直指两方指挥使的方向。
秦岚目光平静,看到来人,翻身下马。
“大魏皇子,此乃双方国契,一旦签订,永世不得违背!”
秦岚咬破手指,重重在上面用鲜血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心中冷笑不已。
茨木流风,我看你怎么写!
另外一边,茨木流风阴沉着脸,硬生生划破三根手指,才把契约签订结束。
“此次军演,不论生死,斩获对方指挥使者胜!”
“开始!”
令旗挥动,擂鼓声震天。
“终于来了,秦岚你等死吧!”
茨木流风狞笑一声,手中折扇化作长刀,刀背拍向马匹位置。
“全军冲锋!”
一百东瀛柳叶卫手中弯刀交叉纵横,纵使被麻布包裹,刀中寒气也渗人。
而秦岚则不慌不忙,扬起手中的长枪,冷喝一声。
“结阵!”
愚蠢!
见到这一幕,茨木流风信心大定,世人只知道柳叶卫个人勇武,却不知道他们也擅长合击。
双方人影交错,很快冲击到一起,战场中浓烟四起,冲杀叫喊声不断响起。
楼台上,众人都睁大眼睛,不敢错过丝毫,这可是事关大魏社稷。
只是开战瞬间,便已十分焦灼,柳叶卫冲杀一个来回,双方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奇怪。”
刘振辉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柳叶卫冲杀了一个回合,大皇子身后居然一个人没倒下,而且似乎连受伤的都没。
龙椅上,秦啸天将校场上情况尽收眼底,神色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喜怒。
“诸位觉得此战,大皇子应该如何破阵?”
柳叶卫结成水桶阵型,也不急着攻击,围绕在秦岚所率领的一百人周围。
双方几次都是试探性进攻,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闻言,台下群臣面色各异,一个个低下头,深怕被点到。
“欧阳洛,是你兵部侍郎,对兵法很有见解,不如你先说说。”
秦啸天点了个人,众人心头一凛。
欧阳洛求助的看向耿迪,却见耿迪低着头,只能咬牙走出队伍。
战场中局势变化不断,他粗略的扫了两眼,心中有了猜想。
“陛下,臣以为,适才第一轮冲锋,东瀛皇子只是试探,并未发动攻击。”
“我等想要破阵,必须以点击破。东瀛乃岛国,不善持久战,他们比拼体力,定然不如我们大魏。”
“大皇子想要胜利,必须以耐久支撑,只要拖上个一两个时辰,再以一个点作为突破口……”
“如此这般,便可以轻易取胜。”
欧阳洛话音落下,不少人点头附和,确实如此,东瀛士兵耐久都差。
他们再次看向校场上,此时校场阵型已经变化。
双方依旧在焦灼,东瀛这边茨木流风完全不着急,柳叶卫具有极大的优势。第一波冲击虽然不知道秦岚怎么阻挡的,可现在他想破阵那是不可能的。
时间在逐渐流逝,秦岚所率领的一百人开始有了动作,不停有小队出击,面对东瀛的精锐,他们虽然强悍,不过也只是支持了片刻时间。
渐渐的,场上局势明了,大魏这边倒下二十人,东瀛那边一人未损耗。
楼台上,褚无量和刘振辉都不禁捏起一把冷汗。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东瀛那边阵型如铁桶,只能以点破面,怎可这般大意。
大皇子这边,不断的被损耗,不等东瀛真正出手,就会被硬生生的磨死。
见到这一幕,耿迪和陈路对视一眼,悄悄点了点头。
显然,这几次试探进攻,彻底让秦岚失去反抗的机会。
正如欧阳洛所说,大魏本来可以打,只要拖下去,大魏就有必胜的机会。
“怎可这般!哎!”
欧阳洛看到场中变化的局势,佯装出一副痛心的样子。
“两军交战比的是气势,是耐久,是军心!”
“大皇子怎可如此这般消磨军心,荒谬,荒谬啊!”
“哎,这下恐怕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欧阳洛那是哭的一个伤心,恨不得自己下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