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三章 宴会上的交锋

吴天在清秀公主回去后提出婚期提前,楚王大喜,他就担心吴天不娶,他正琢磨着如何才能把婚事提前呢。不过楚王没有想到的是,这事是吴天怕他胆小,毕竟楚王的祖宗可是丢过大脸的,他执掌大楚时,国力更日况愈下,已露亡国之兆。

楚王作为末代帝王,又遇到强势英明的皇帝秦王嬴政,晚年日子过得并不好,直至他的儿子楚幽王才把大楚的江山告罄。现在楚考烈王极是担心,他一直没有子嗣,且令尹黄歇执掌大权,其威势日渐浓重,楚王已察觉到黄歇的威胁,但是黄歇经过多年的经营,已把家族发展到了贵族阶层,就连楚国那些大贵族都难以匹敌。

虽然楚国兵权尚在大司马景阳手中,这才让楚王放心。当然,景阳虽勇善谋,但其人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嗜酒如命,常因酒而失态。酒后放下的‘**’乱之事并没有影响他在楚人心中的善战地位。景阳虽在军事上有着极高造诣,但在政治上的才能却与他军事上的才华相反,常备春申君利用。

倘吴天在政治上压倒春申君,凭借吴天的能力和手段,春申君绝不是吴天的对手,这点楚王对吴天充满了信心,只是吴天的执政理念又与时下楚国各大贵族有着利益上的冲突,秦国商鞅就因损害秦国贵族的利益而被杀,楚王想支持吴天改革,又希望吴天勤恳地为楚国改革二十年,然后吴天死在贵族手中,两败俱伤才是楚王最希望看到的结局。

这次皇宫夜宴就是试探吴天到底愿不愿在楚国为官,如若为官,那楚王是非常希望吴天替代景阳,担任大司马一职。景阳实在令他失望,虽然景阳在大司马的位置上做得不错,至少没有被黄歇把军队全部腐蚀,但楚王不希望景阳只能被动防守,要有与黄歇抗衡的实力。现在他的权利平衡已然失效,唯有任命一个强臣、能臣方能遏制黄歇对大楚各方面的掌控,齐国田氏就给楚国敲响了警钟。

成素宁今晚就是春申君和大司马景阳寻出来试探吴天的最佳棋子,景阳虽然嗜酒如命,不等于景阳是个笨蛋。吴天在楚国,对他和黄歇的威胁都极大,赵国的左相,楚国的大司马其职权相当。如果楚王学赵孝成王一样任吴天为大司马,那他只能屈居吴天之下,并且军队会进行彻底改革,一旦他退让,那景氏将式微下去,吴天上台,其人的手段非常毒辣,黄氏、景氏、熊氏、屈氏、芈氏均无好果子吃。

吴天对于楚王而言是最佳的宰相大臣,但对楚国那些贵族而言却是一个煞星,他在赵国军政改革,多少贵族死在他手中,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离开赵国。可以说吴天是赵王以及那些贵族一起联手挤走的,只是吴天相当聪明,不等赵国那顽固派开口,他就已走人了。

楚王非常想吴天也做第二次,等把楚国糜烂不堪的国政梳理好,他就立即接收。不论是吴天做到赵国左相的能力和识时务,就是做商鞅也是好事儿,只是楚王又算错了一点,吴天谋求的位置并不是楚国的令尹、大司马,也不是左右尹、左右司马等军政高管,他谋求的是滇王的封号。

滇王在滇国并无建树,如今已死,楚王也是今天才得到确切消息,他尚未考虑谁才适合担任滇王。本来李家最何时,委实未料李家时运不济,遇到了吴天,被吴天反利用,致使李家衰退,几近灭族。至今只有天残老人和李园两人存活于世,可以说李氏一族在楚国已亡,再无崛起之机。一个家族的崛起,必须有家族核心弟子才能支撑起来。

楚王名誉上是举办宫廷宴席,邀请国之干臣或是野外贤臣,当吴天的马车来到皇宫后,清秀公主就立即把吴天接走,清秀公主已得到风声,今晚宴会上必有人出来为难吴天。她很担心吴天会不会愤怒而杀人,如果在宴会上杀人,吴天想做楚国大臣就再无机会了。

楚王对吴天是相当有礼数,亲自在大殿外迎接吴天,见清秀公主已在吴天身边陪伴,楚王心中露出了笑意,他要的就是吴天把黄歇、景阳等人得罪干净,只有做个孤臣,他才敢提拔使用。所以景阳和春申君唆使成素宁为难吴天,他早已知道,但他却没有不阻止,非常希望吴天在宴会上大放异彩。

楚王相当礼敬,毕竟吴天已是天下驰名的人物,若对待不周,就是国人不说,也会成为其他国家的笑柄。楚王挽着吴天的手,亲自把吴天安排在左边第一个位置,黄歇安排在右边第一个位置,景阳则在吴天左边第二位置,一目了然。

开席后,几番酒下去,气氛非常热闹,黄歇和景阳对他可是热情无比,吴天心中冷笑,两人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一个安好心。约莫喝了二十尊酒后,景阳忽然给成素宁打了个眼色,只见成素宁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吴天一眼,遂又向楚王请示道:“大王,歌姬曼舞早已腻了,不如让臣与吴先生比武,据闻先生也有武技精湛,当世罕有,不知先生敢否?”

楚王露出不悦之色,喝道:“成卿,先生乃寡人之客,今月中旬将与寡人爱女清秀成婚,以后先生将是我楚国之人,也是寡人之驸马,伤到谁都不好,且先生乃以文治见长,与武艺一途并无太多研究……”

吴天忽然把尊中的酒饮尽,起身向楚王抱拳道:“大王,既然成公子喜欢,那在下便与他比试一番又如何?只是不知成公子是用随身之剑还是用木剑?”

成素宁哈哈大笑道:“木剑比试多无趣,只有真刀真枪方显真豪杰。我只是担心先生学艺不到家把自己玩死,若先生当众认输,我立即放弃这次比武,如何?”

吴天摇了摇头,叹道:“成公子,在下的剑素来剑出人死,更不会像一只跳梁小丑般做戏,我懂的都是杀人之剑,我担心会误杀了成公子,故有此问呐。”

楚王一副担心地样子,焦急道:“先生,若是不能,寡人亲自下旨……”

吴天心中冷笑,楚王绝不是世人眼中那般无能,只怕这种挑衅正是他今晚举办宴会的主要目的,倘今晚不能让他与黄歇、景阳产生间隙,那他此番谋划就将付之流水,楚王的心岂不白费,补一刀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成素宁似乎觉得吴天已是个死人了,一副骄傲且自信的样子,当即朗声道:“大王,若是比武时,只要先生弃剑认输,臣可以不杀。当然,比武虽不同于生死斗,但马有失蹄,人也是如此,总有疏忽,不小心杀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先生若是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吴天怜悯地看着成素宁,惋惜道:“既然你要作死,那若是不让你如愿,岂不为难人嘛。大王,在下修炼的剑术乃是杀人之术,若成公子写下生死契,死了,其家人不能怪责我,那我就答应他的比武,毕竟我修炼的剑术从来有死无生,很担心成公子会变成死人,我讨厌人死了,家人却哭哭啼啼的寻我麻烦。”

成素宁怒道:“谁怕谁,本来我还想留你一条命,既然你不珍惜,休怪本公子手辣了。”

成素宁心中狂喜,他要告诉清秀公主,他才是清秀公子的良配,吴天根本配不上她。成素宁追求公主乃是家族要求,希望与皇室联姻,可以让成家在楚国的地位提高,更能让成家弟子更多参与到军队或是政务中去。

以前有黄战与他抢夺,后来黄战死了,楚王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公主下嫁给他,只是李家发生的事情,使得楚王终于下定决心把公主下嫁给吴天,何况吴天身边的夫人没有一个身份差的,均是名门之后,贵不可言,其身份、地位绝不在清秀之下。

成素宁在锦帛上写下了生死契后,脸上露出了笑意,吴天也写好了生气契,只是成素宁写后,吴天也写了一分,并且两人交换了契约,遂又盖上楚王玉玺。黄歇叹道:“两位何必如此,又无生死大仇,何必闹到这般田地,何苦来哉!”

景阳酒喝得有些高了,大声道:“木剑比试,乃是假把式,但凡真男儿,谁愿用木剑,真刀真枪比试才是好儿郎。”言罢,景阳当即来到成素宁身前,拍了拍成素宁的肩膀,笑道:“老夫看好你,也让先生见识一下大楚儿郎的厉害。”

吴天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支持他,显得相当的凄凉,不过吴天不屑于这些人的青睐,他来这就是要让黄歇和景阳感到威胁,他不相信黄歇不知道楚王对他的用意。

楚王亦觉吴天必死无疑,成素宁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剑道高手,楚王当即大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寡人也不能薄待两位,若是谁胜了,那谁就将是滇国的王。”

成素宁听到楚王如此说,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只有吴天神色淡然,黄歇和景阳最希望吴天死的人了,为了刺激成素宁杀吴天的决心,当即支持楚王的决定,纷纷称赞楚王决定英明。

吴天冷笑道:“这点心性就想在剑术上有成就,不知道教导你的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眼光真差,我让你十招,免得他人说闲话。我还要告诉你,我的剑术极高,没有一点真本事的人,根本接不下我一剑,为了让你死的轰轰烈烈,在下就让你在第十招死。垃圾!”

成素宁狞笑道:“你会死得很惨,辱我者死!”言罢,拔剑向吴天刺去。

当当当的响了三下,吴天都没有拔剑,剑依然在剑鞘里,只见吴天脚步移动,成素宁总是差一点点就刺中吴天,偏偏就是这一点,他硬是没有碰到吴天的衣服,吴天讥笑道:“成公子,现在已过了六招了,认输还来得及,你不是我的对手。”

偏偏成素宁最受不得刺激,但有人刺激,他就会失去理智。剑法更加狂猛凶狠,吴天的剑鞘上档下格,左拨又拦,两人打了一盏茶功夫,吴天冷冷道:“现在已是第九招了,你再出手,我就不客气了,我的剑杀人素来剑出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