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乱党遗孤

李恪休妻之事,秦寿识趣先行离场,没有去看哭哭啼啼杨氏哀求模样,对于自己制造出棒打鸳鸯的悲剧,秦寿没有丝毫悔过之意,急匆匆打道回府等候消息,窃听之事自有吴庸处理,秦寿现在等的就是消息。

回到府院的秦寿,惊喜地发现自己宝贝儿子秦天无人霸占,安睡在摇篮**,刚想去抱一抱秦天,哪晓得秦老夫人不知何处冒出来,双手叉腰警告的目光瞪视着秦寿,灰溜溜的秦寿挠着头轻手轻脚摸上二楼书房。

当爹的当成秦寿这样还真是算失败了,秦老夫人溺爱秦天的举动,直让秦寿感到一阵担忧,常言有道慈母多败儿,现在有慈奶会不会出现个败孙?秦寿恐慌之余只能无奈叹息一声,秦老夫人盼孙盼到这个地步,秦寿也不好说些什么。

“秦郎,你回来了!”秦寿郁闷地想事时候,武顺媚而不娇的声音惊醒秦寿,这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进入书房浑然不觉,想事太专注的秦寿晃动着脑壳,轻嗯了一声径直走向书桌,心里想着蒸汽运输的事。

秦寿心不在焉的态度,直让武顺大翻白眼,通常秦寿这样就表面他有事要做了,识趣的武顺没有打搅秦寿,轻手轻脚走出书房,留下独自想事的秦寿在皱眉苦脸,想着如何完善蒸汽火车的路线。

一坐就是一整天的秦寿,直到临近入夜时分才清醒过来,等秦寿头晕脑胀抬起头的时候,愕然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李恪。这个休妻的家伙怎么有空过来了?最奇特的还是李恪没有任何情绪的脸色。

“那个。恪弟,你何时来的?为何不吱声?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秦寿郁闷着脸心虚异常,李恪毫无情绪的脸,直让秦寿感到心里十分的不安,反常的李恪太那个什么了,秦寿也不知道如何表述。

“早已来了,是寿哥儿你想事太专注,来。陪恪弟我喝一杯!”李恪平静的脸色没有丝毫波动,平静的语气平静的态度,甚至连斟酒的动作也平静无比,这让心怀愧疚的秦寿更是不安了。

“恪弟先干为敬,感谢寿哥儿出手相助,让恪弟脱离苦海!”李恪斟满一杯酒后,举杯在秦寿愕然的表情之下,一口气喝完,末了还反杯以示自己喝完,继续斟酒举杯说着秦寿哑口无言的话。

秦寿一手制止李恪的频频举杯动作。宛然叹息一声歉意十足说道:“恪弟,别怪寿哥儿我多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若气不顺寿哥儿我补偿你损失,有话直说,莫要放在心里憋着!”

李恪在秦寿满脸担忧之色下,忽然绽放笑容,很苦涩地笑说道:“寿哥儿多虑了,恪弟何来气不顺之理?只是诚心来道谢,寿哥儿,你这招也太阴损了吧?害得恪弟我颜面大失,你说如何补偿恪弟?”

“免费卡,寿哥儿我产业之内,只要拿着这张金卡,全免!”秦寿大气十足地投出一张纯金打造的卡片,印有秦家内务四个大字,李恪也客气直接拿起秦寿抛来的金卡,颇为满意地收入囊中,完全没有开始平淡无奇的表情。

“嘎嘎~~如此恪弟我便不客气了,哎呀呀~~这回就算是变成庶民,也是吃喝无忧了,寿哥儿你真是够大方义气,好,好!!”李恪忽然奸笑的笑声,直让秦寿懵了和傻了眼,厚颜无耻的李恪竖起拇指头裂牙嘿嘿声大笑不已。

上当了!这一刻秦寿才发觉自己有上当受骗的觉悟,李恪这个家伙哪来什么心情不痛快?感情全是装出来的,这让原本愧疚的秦寿板起脸,怒视着李恪这个家伙,居然拿这事忽悠欺骗自己?实属罪不可赦。

李恪在秦寿抓狂的表情之下,煞有其事地说道:“寿哥儿,别怪恪弟如此啊!这不是买个保障吗?你出的阴损主意,父皇还未找恪弟算账,如若真算起账,恪弟以后也不知如何是好!”

得!李恪这么一说,秦寿还能说些什么?只好郁闷着脸色点点头,并不想在多废话,出阴招引杨氏出动找茬的是自己,逼李恪休妻的也是自己主意,秦寿自我良好为杨氏积德,以免她后世墓穴都给人挖了抛尸。

“你今后有何打算?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秦寿捧起李恪斟满的酒水,抿了一口马上皱起眉头,好久没喝大唐水酒了,喝惯啤酒的秦寿有点适应不过来,放下酒杯秦寿看着无所谓的李恪。

李恪在秦寿目光如注的打量之下,宛然叹息一声砸吧着嘴唇说道:“打算?寿哥儿,你说恪弟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值得恪弟我做的?太子和其他虎视眈眈的王爷,他们会放心恪弟我吗?”

“嗯,还有自知之明,不错,不错,愚子可教也!”秦寿煞有其事老道的话,直让李恪直翻白眼,自顾自抿酒不出声了,太子与王爷之间开始争权夺利,拉拢各大臣之间活动越来越明显化,秦寿就是给太子纠缠最明显的一个。

“寿哥儿,太子找你有何事?恪弟我来的时候,都发现太子爪牙一直蹲在寿哥儿府外,这是怎么回事?”李恪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发现,好奇地询问秦寿有关太子的事,无心争权并不代表李恪不关心这事。

李恪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秦寿站在那边?每个朝代上演皇权争斗是少不了的,更何况逐渐长大之中的皇子们,以现在秦寿的地位,只要他支持哪一方的皇子,恐怕在朝大臣有不少会跟着秦寿,秦寿的势力慢慢开始影响到一些人。

秦寿摇摇头,在李恪惊奇表现之下,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说道:“太子?如此心胸狭窄之人,寿哥儿我懒得去交往,他来找寿哥儿我还有何等好事?无法是想贪图大唐利器…至于目的何在?值得匪夷所思!”

秦寿毫无隐瞒之意。直把李承乾有心找自己兵器交易之事道出。李恪闻言大吃一惊。私自贩卖兵器是很严重的事,要是给李老大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李恪也想不明白李承乾如此大胆是怎么回事?

“走私兵器?寿哥儿,这可是杀头之罪,莫不成太子想要陷害你不成?”李恪不解归不解,可想到走私兵器这一回事,忍不住纳闷和好奇起来。李承乾如此意为是葫芦里卖什么药?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通?

秦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摇头晃脑地说道:“天知晓?恐怕这次长安又要腥风大作了,最可怕的还是太子恐怕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暗藏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里面,恪弟,你还真回来的不是时候!”

“……”这次轮到李恪无言以对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些,更想不到李承乾那么会挑时间,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就弄出这么多的是是非非,还真是有点出人意料之外。最起码秦寿的担心也不是无道理。

一时间书房里又恢复平静,李恪双手摸着精致的玻璃酒杯。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忧郁的脸色写满一脸,而秦寿则时而闭眼时而睁眼,手指无意识地轻巧书桌,现在的历史轨迹完全走偏差了,秦寿失去了最有利的未雨绸缪先机。

“皇后恢复了!”“嗯?什么?好…”李恪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秦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点头,刚想说好事,到嘴的话说不出口了,整个人定定地傻在哪里,瞪大双眼看着李恪。

“此话当真?”秦寿刹那间站起来,一脸惊讶的表情,长孙皇后病危转好?是回光返照还是有神丹妙药?可两者之间都不靠谱啊!前者回光返照还说得过去,后者的神丹妙药就离谱了,要真是有神丹妙药,至于拖到现在吗?

“千真万确,恪弟我休妻后准备去找父皇禀明一切,在后宫发现了行走自如的皇后,恪弟我觉得怪异并没有去多了解…”李恪坦诚地点点头,说出自己所见所闻的事实,并没半点隐瞒之意。

“少爷,夜场吴庸遣人送消息来了!”秦寿还想多问一些情况的时候,秦福林的声音在书房外面响起,吴庸送消息来了?秦寿马上唤进秦福林,久等的消息终于有眉目了,秦寿倒是想看看,太子这些手下们聊了些什么。

李恪呆坐一边抿酒不出声,秦寿打探太子之事他知道一些,估计是侯君集和杜荷两人之事,与此同时,皇宫内,李老大坐首御花园,灯火通明的御花园比起以往好看多了,白蒙蒙的灯光折射之下,把大片范围照得犹如白昼。

长孙皇后和李丽质母女俩游走御花园,身后太监和宫女一直跟随着,长孙皇后难得与李丽质相聚,夜游御花园饱览夜景花园景色,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还有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丽质,母后如何说你是好,你这是何苦呢?如若…”长孙皇后在李丽质搀扶之下,无心览阅周边的景色,苦口婆心地说着李丽质的不是,她牺牲自己救命丹药,给予自己服用,长孙皇后除了埋怨就是愧疚。

李丽质此时此刻看起来脸色更显得苍白,病态脸色略得有些疲惫,未施一丝粉黛,搀扶着长孙皇后缓缓在御花园散步,就算是长孙皇后一路诉说自己不是,李丽质始终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事已至此李丽质别无选择。

李丽质悠悠叹了口气说道:“母后所言非议,缘分天注定,如若丽质真是无缘存活世上,那也是命,丽质不担忧自个,丽质担忧的是人生苦短,人就如这过了花期的花朵一样,消逝了注定沉睡在泥土中,无人问津…”

李丽质摘落一朵过期花朵,捧在手心说着长孙皇后为之哑口的大道理,看到李丽质病态脸色露出皎白的笑容,长孙皇后心中一阵触动,愧疚的脸色越发浓烈,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事已至此毫无挽回的余地。

“母后放心。丽质相信夫家会有办法的。母后。累吧?要不去父皇那边歇会?”李丽质知道要是长孙皇后在纠缠这事下去,害怕其引发旧疾复发,以乐观的笑容感染着长孙皇后,试图分散长孙皇后一直纠葛的内心。

李丽质反过来安慰着长孙皇后,直让长孙皇后轻抹眼睛泪痕,点点头的同时又摇摇头说道:“不必了,在陪母后多一会吧!过些日子你就要下嫁出去,母后也不知何时能多陪伴丽质。别打搅你父皇处理政事,走吧!”

李丽质的用意和好心,长孙皇后知道也心领了,可这事就像一个心结似的,难以解开,长孙皇后发现李老大那边有事忙活,没有去打搅他处理国家大事,反而是牵着李丽质走远诉说心事去。

一名侍卫送上书信后告退离去,李老大拿起书信折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堪。猛然拍桌的举动直把忠直守候的毛统领吓了一跳,不知道李老大是在生什么气?李老大不说他也不敢多嘴去问。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事。

“毛统领,遣人传召李靖入宫,朕有事找他!”李老大压下心头怒气,把手中的书信捻成废纸团,毛统领闻言应声领命离去,他不知道李老大深夜找李靖所谓何事,不过看情况也不是什么好事。

“乱党遗孤??”秦府大院书房里,秦寿打开吴庸整理的消息,看到里面骇然听闻的消息后,手里的消息纸条掉落桌面,眼尖的李恪一眼瞄到秦寿掉落的纸条消息,顿时不敢置信地伸手欲要拿起。

秦寿眼尖手快的一手夺过掉落的消息纸条,在李恪郁闷的脸色之下,煞有其事地警告着说道:“恪弟,这事,你少知道一些是好,少来这套了,如今局势完全不在寿哥儿我掌握之内了,各安天命吧!”

“哈?不会吧?寿哥儿,你不是开玩笑吧?”李恪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秦寿说局势他把握不住的消息,还真动容了他安于天命的懒散之心,没怎么看清楚纸条上面消息的李恪,不解秦寿这是何意?

秦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握着纸条消息心情郁闷到顶,喘不过气似的说道:“世事难预料,没有想到太子居然与乱党遗孤勾搭上了,还真是…嗯哼,恪弟,夜深了,没事先回吧,今后少来寿哥儿这里,等寿哥儿我撇清这事在说!”

秦寿没有想到李承乾居然秘密勾搭上了乱党遗孤,更想不到侯君集居然与姓伍的乱党分子勾结,而杜荷身为已故忠臣杜如晦之子,居然也踏上这不归路,是偶然还是巧合亦或者是命运?秦寿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晓。

“这,好吧,寿哥儿,有事通告一声,好让恪弟我有所准备,恪弟先行告辞了!”李恪似乎也发觉事情大发了,秦寿表现出难得一见的慎重其事脸色,直让李恪感到一丝丝不安,匆忙之间告辞离去,留下来他自己也帮不上忙。

李恪刚离去没多久,神出鬼没的苏叶从秦寿书房窗户爬了进来,苏叶的到来秦寿并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反而是理所当然的表情,苏叶要是连这点风也收不到,怎么做自己头号情报高手?

苏叶接过秦寿丢来的情报,看了眼后啧啧有词说道:“秦兄,看情况你有大麻烦了,皇上刚刚传召了李靖大将军进宫,不知所谓何事,不过可能与你这消息有关也有可能,啧啧~这个太子也太牛叉了吧?”

苏叶打趣的话秦寿直接自动过滤,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打趣?秦寿没好气地翻起白眼说道:“少来这套,要是皇上知晓了,太子恐怕早已地位不保了,皇上那边怎么回事?”

苏叶打趣着秦寿,装傻扮懵地说道:“不清楚,好吧,好吧,别用这杀父仇人一样的目光,最新消息,额,也有可能是谣传,李建成私生子在大唐境外声明鹤起,四处招兵买马大肆拉拢领西域周边领国,闻喜县主李婉顺忽而遭遇绑架失踪…”

“尼妹!”“嗯?秦兄,苏某妹妹回来了吗?”秦寿忽如其来暴粗口打断了苏叶的话,苏叶一头雾水地挠着头,左右打量着秦寿书房,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摸不着头脑秦寿这是怎么回事?没事问候他妹妹干什么?

“额…没,没事,口误,口误而已,苏兄,此消息准确吗?”闻喜县主李婉郡,秦寿当然知道她的存在,因为李建成夺皇位失败,终其一生未能如太子女惯例进封为郡主,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苏叶耸耸肩,在秦寿抓狂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错不了,如若秦兄不信,过些时日便可知晓,估计皇上也要确立消息真实性,才会公诸于众,嗯,也有可能明儿会忍耐不住提前说出…”

“行了,你先回去吧,尼妹…不是你妹,还真是多事之秋啊!”秦寿挥退苏叶的时候,又爆了句尼妹,在苏叶转头之下,秦寿一脸汗濂起来,在苏叶鄙夷的目光之下,秦寿抓起桌面吴庸整理的消息,心神不宁地头大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