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是谁也没有料到。
哪怕就是张亮的那些亲兵们,以及部将手下等人,也都没有想到,李冲元会来这一招。
这不。
李冲元他们拿下了张亮,以及他那几个随从之后,双方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把李冲元他们给围在了中间。
没有人敢动手。
谁动手,张亮必将成为第一个被杀的。
李冲元也不想弄到这個地步。
毕竟,张亮乃是一位国公,更是李世民任命的沧海道行军总管,更是一位武将。
此时李冲元拿下张亮,那也是迫不得已。
自己得到的消息,乃是自己两位姨娘被张亮这货给抓了。
而当他抵达这莱州港口之后,听张亮之言,他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他李冲元已经忍不住了。
一忍不住,那就是拿了他张亮。
管他是什么行军总管,管他是什么国公还是什么大将军。
况且。
李冲元早在登岸之时,就已与众人商议好了应对之法。
而这个法子,也是最后的一个法子。
李冲元如此选择,还真不怕坏了李世民的东征,更是不怕李世民治他的罪。
自己曾经与李世民达成的协议,他张亮敢坏了。
那他李冲元就敢拿人。
人是拿了,但双方却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把李冲元等人给围住了。
拿下的张亮,此刻却是愤怒的瞪着李冲元,眼中尽是怒气,“李冲元,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最好现在放开我,要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
“呵呵,我当然知道后果。张亮,你敢动我的人,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后果。我现在给你时间,让你的人赶紧把人放了。要不然,每隔两个时辰,我会斩你一根手指头,直到斩尽你所有的手指头为止。”李冲元会怕吗?
会怕,他李冲元就不会选择采用这个法子了。
法子是稍稍有些极端,但李冲元也已是被架上了梁山,被迫而已。
张亮笑了。
笑了的张亮,好似一点都不怕李冲元会真的斩他的手指,“哈哈,李冲元,你可知道,我现在乃是圣上所任命的沧海道行军总管。如你耽搁一两个时辰,就会影向圣上的东征,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圣上东征,有没有你都一样。”李冲元一点都不在意张亮所说的话。
东征。
李世民是打定了主意,要杀一杀高句丽的嚣张气焰。
至于成与败,谁又知道呢。
而李冲元更是不担心,没了他张亮,就真能影响东征。
况且。
沧海道的主要职责,除了运送兵源之外,其次就是运送粮草,最后才是开僻海战。
兵源,就沧海道的这些兵源,也仅仅只有数万而已,少了数万人马,对于东征而言,又能影响什么呢?
至于粮草,难道真就没了这边的粮草,李世民就不会想办法了吗?
而海战。
从海面上停着的船来看,已是去了不少到营州去了,剩下的,不去又能怎么样。
当然。
这也仅仅只是李冲元认定李世民这一次东征失败的想法,所以才这么想罢了。
史上言。
李世民的第一次东征,即便他御驾亲征,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的。
至于是与不是,谁也无法预料。
毕竟。
当李冲元的出现之后,这个世界就有所发生了变化。
而铁雷子,或者火药,或许会成为东征的关键。
李冲元不知道李世民东征之途,有没有动用火药。
但依着李冲元的猜测,李世民这一次的东征,应该是不会动用如此大的杀器,有可能在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才会动用火药。
比如。
石头城久攻不下,而唐军又死伤惨重之时,他李世民或许会考虑动用火药来炸平了石头城。
张亮不说话了。
他在笑,他也在等李冲元会不会真的斩他的手指头。
场面变得有些安静了。
李冲元巡望了一眼围着他的一众将士,怒喝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本郡王与他张亮乃是私怨,与你们无关。你们围着我们,是觉得我会放了他张亮,还是你们觉得我李冲元会听他的话!”
围着李冲元的那些将士,哪里会听他的话。
主将都被抓了,他们要是不围着李冲元他们,又能干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李冲元坐在地上,也在等时间。
他张亮不下令,李冲元也只能等时间。
反正自己有得是时间,一点都不在意。
众将士围着李冲元等人,一丝都不敢有所动作。
那位中郎将更是时刻盯着李冲元,好似很害怕李冲元真的一剑砍了张亮。
终于。
一个时辰过去了。
天也已经黑了下去。
各种火把开始升了起来,把港口所在,给照得亮堂堂的。
两个时辰很快就到了。
酉时末。
李冲元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众将士又是一阵紧张,纷纷握住手中的兵器。
而此时,李冲元走近唐力,从唐力的腰间抽出一把短刀,轻轻一拨,“不错,此刀甚利,砍手指应该很好用。”
张亮笑看着李冲元,一点也不惧李冲元会来真的。
李冲元走近张亮。
此刻的张亮,早已被唐力他们给绑成了粽子,坐在地上。
蹲下身来后,李冲元用唐力的那把短刀拍了拍张亮的老脸,“张亮,快两个时辰了。即然你不下令,那两个时辰等候的代价,就是一根手指头。你是一个硬汉,但我想硬汉要是没了手指头,他以后还能不能拿兵器打仗?呵呵。”
“李冲元,有本事你来啊。我到要看看,你敢不敢斩了老夫的手指。”张亮双眼大瞪,根本不相信李冲元敢对他如何。
如果他知道,在年前之时,李冲元连房玄龄都敢动,他张亮就不会这么想,这么说,这么坚持了。
张亮在去年之时,就已是在这莱州了。
过了个年,长安那边的消息虽也有传到这里来的,但关于房玄龄之事,反到是传得慢了些。
为此,张亮好似根本不知道,李冲元在长安干的那些事。
如他要是真知道了,或者早已得到消息,他就不会如此了。
当然。
也不排除他张亮想为他的恩公房玄龄报仇。
毕竟。
他张亮有今天,一切都得归功于房玄龄的举荐。
没有房玄龄的举荐,或许他张亮也只是一个官,而不是国公,更得不到李世民的赏识。
李冲元笑了,“哈哈,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即然如此,那本郡王就满足了你。”
哈哈大笑过后,李冲元侧了一个身位,举起了短刀。
张亮依然不相信李冲元真的会砍他手指,甚至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是,李冲元举起短刀之后,突然,双手一挥,顺势而下。
“李郡王,且慢动手。”突然,围着李冲元他们的一位将军喊话了。
本来顺势挥下的短刀,硬生生的被这一声给止住了。
李冲元转头看向喊话之人,“怎么,你想保他?”
“李郡王,你可知道,如你这一刀下去,真要是斩了郧国公手指,圣上会如何想?况且,李郡王你仅仅只是想要你的那些人罢了,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那将军说道。
李冲元冷冷的看着他,“仅仅吗?我的人不是谁都能抓的。没有圣上的旨意,这天底之下,谁也不能动本郡王的人。”
“李郡王,本将答应你,只要你放了郧国公,你的那些人,本将还给你。”那将军思量再三后说道。
他知道。
李冲元刚才那一刀,是真的要砍张亮手指的。
可是,张亮却是不知,大喝道:“你敢!本将乃沧海道行军总管,只有本将才有权力下令,你要是敢下这道令,本将斩了你!”
“哟,都成这样了,还有脸喊大话呢。”李冲元见张亮这个时候还自认为自己是这沧海道行军总管,心中笑了。
那将军为难了。
李冲元见那将军不再言声,回过身来,“张亮,即然你执意如此,那本郡王也不能让你失望了。”
话一落。
李冲元手中的短刀,突就往着张亮被束在他背后的手指斩了去。
‘噗’的一声。
一根手指齐齐的被斩落,掉在地上,血流不止。
“啊~~李冲元,你尽真敢动手,本将饶不了你。本将定要让你碎尸万段!”被一刀砍了左大拇指的张亮,吃痛嚎叫。
众围着李冲元的将士,还有那位刚才说话的将军,被李冲元这一手给惊得无以复加,皆愣住了。
张亮的嚎叫,或者说他的斥骂以及发愿,李冲元无视,“还有九根手指头。”
这才哪到哪啊。
一根手指而已,李冲元要的是他十根手指。
被斩了一根手指的张亮,嚎叫,斥骂,发愿。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更是从未有过这般的愤怒。
一根手指都已经没了,张亮更是不会下令放人了。
这一夜,很慢长,但也很快。
当海面上的太阳升起之时,李冲元知道,又两个时辰快要过去了。
这一夜。
张亮到是硬气得很。
一只手的手指都没有了,就连右手的大拇指也没了,可依然还是硬气得很。
李冲元再次拿着刀,来到了张亮的身边,“这是第七根了吧。你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哈哈,老夫就算是死,你也别想见到那些人。来吧,反正老夫都成这样了,有没有手指,又有何关系。”张亮此刻好似越来越冷静,也越来越无视李冲元了。
李冲元也不再多话。
又是一刀下去。
七根手指头了。
从昨天申时末登岸,抓了张亮。
酉时末砍了第一根手指头开始,到现在已是第七根手指头,辰时已是快要到了。
一夜过去,张亮不再嚎叫。
每斩一根,张亮平静的只是嘶痛一阵过后,就不再说话。
但他的眼中,满是对李冲元的恨。
围着李冲元的那些将士,早在昨夜,就退去了十数丈之外。
这是李冲元发出的警告。
不过。
那些将士依然包围着李冲元他们,一点都不敢放松。
时间继续推进。
当进入午时后,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些船只。
不多时。
一众的将士登了岸。
为首之人,见当下的场面之后,实在不明情况,询问之下,才明白了事由,“李郡王,且放了郧国公吧。有事好商量,要不然,这事圣上绝对饶不了你的。”
来人,李冲元认得。
曾经被李世民委派到西沙岛的中郎将,苏定方。
李世民东征,没有让苏定方成为主将,而是仅仅只是负责运送兵源,押送粮草。
那时,李世民把苏定方委派到西沙岛之时,李冲元心中就已是认定,李世民这一次御驾亲征高句丽,定是要失败而归的。
苏定方没有参加东征,且被李世民雪藏了这么多年,到如今还不启用,这已经注定了李世民东征不得而归。
“原来是苏将军。苏将也不必劝本郡王。本郡王要的,你应该听他们都说了吧。如本郡王的人有任何一人有失,他张亮的这条命,就归本郡王了。哪怕圣上饶不了我,我也认了。”李冲元笑着说道。
苏定方见自己劝说不得,只得找那些将军商议去了。
而此时。
离着午时末越来越近了。
砍了他张亮九根手指了,这货到现在还嘴硬得很。
离着这第十根,也只有一刻钟时间。
李冲元缓缓起了身,来到张亮的身边,轻笑道:“张亮,说来,你如果不抓本郡王的人,本郡王也没想过要动你。毕竟,你的命已经活不过明年。可你好死不死的,非要动本郡王的人,那本郡王也就只能提前了。”
“哼,李冲元,有本事你砍了老夫。”张亮已经把李冲元恨到骨头里扶持了。
李冲元呵呵冷笑,“本郡王知道,你在相州私养义子数百,意欲谋反。本郡王敢当着你部下的面拿你,就说明本郡王早已注意你多时了。本郡王这么说,你应该懂吧。”
张亮一听李冲元之言,惊了,怕了,恐惧了,也傻了。
是傻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在相州私养义子之事,他李冲元是如何知道的。
“本郡王即然动了手,那你就得死!只不过提前一年多的时间罢了,这你可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手伸得太长了。”李冲元丢下一句话,往着唐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