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楼的生意火爆。

完全依仗于李冲元所提供的调料。

调料不难做。

难的是没有人会做。

其实,这调料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调料的原料,说来也只是虾仁,海带,鸡蛋黄,蘑菇,再加上其他几样东西罢了。

这些材料,需要干货,然后研磨成粉混合。

再炒制菜肴之时添加一些,这才会对菜肴的味道提升好几倍。

要不然,就迎宾楼的那几个厨子,可做出不这么香气扑鼻的菜肴出来。

一连三日。

老夫人每天都会带着婉儿前往迎宾楼。

而李冲元也会跟随。

到了第四日,李冲元却是不想去了,就连婉儿都不想跟着自己的母亲去迎宾楼了。

人太多,又太吵。

除了能见到钱之外,迎宾楼着实不是一个能让人待的地方。

而此时,李冲元却是在自己的县男府,帮着婉儿缝制一个玩具。

此玩具,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玩具,只不过是一只布偶狗子罢了。

婉儿蹲在自己四哥的身边,好奇的看着自己四哥帮自己缝制新的玩具,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四哥,你给我做的是一只狗吗?”

李冲元拿着针,小心的缝着,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手指戳出一个血洞来,“是的,现在还没定型呢,一会好了你就可以抱着天天玩了。”

李冲元一个大男人的,拿针线着实有些不合身份。

这也惹得一旁的三德子有些看不过眼。

一个县男,做起了这些女人家的活计,这让他三德子眼中带着了些鄙夷,认为自家的小郎君哪都好,就是这不顾身份让他也着实头疼。

说来,李冲元也是被婉儿给缠得没了办法,这才拿起针线来。

要不然的话,李冲元说不定就抓个女下人过来帮着他了。

为何?

因为县男府上没几个下人了。

全部都跑去迎宾楼帮忙去了。

有也只有三德子,以及狗剩他们几个大男人了。

就连一直跟随着李冲元的大肚,也被李冲元给遣了去保护着老夫人去了。

好半天之后,李冲元这才把布偶狗子给做好了,拍了拍后,可怜的说道:“婉儿,这只狗子就送你了,可不要再缠着我了,你看四哥这几个手指头,都刺出血来了。”

“好丑啊,四哥,我不要!”当婉儿瞧着自己四哥给自己做的布偶狗来,一脸嫌弃的拒绝。

就李冲元这手艺,哪里缝得出好看的布偶来。

画个图还行。

可真要自己动手,那还真不如杀了他。

就如此时,十个手指,就有六个各被刺破了。

手指破了不说,就李冲元所缝制的布偶狗子。

估计连狗子见了都得冲他旺旺直叫了。

他手中的布偶狗子,哪里是布偶,完全就是一只四不像的玩意。

“你这丫头,也不心疼四哥,即还嫌弃,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做玩具了。”李冲元见婉儿推却自己递过去的布偶狗子,心中一火,直接把布偶狗扔向一边的三德子去了。

手指的疼痛,那可是连着心的。

李冲元见婉儿如此的嫌弃,哪会没有火气。

扔完布偶的李冲元,直接甩着脸色走了,往着府大门方向行去。

心中有了气,自然是要出去透透气了,省得自己火气越发的大了,把婉儿给揍一顿。

三德子见自家的小郎君走了,赶紧跟上。

至于婉儿,自然也是跟随了。

到了府门处,三德子把布偶狗往着狗剩手上一丢,笑着说道:“狗剩,这可是小郎君费尽心思给你做的伴侣,你好生收着啊。”

狗剩不明就里的捧着一只奇丑无比的布偶狗,瞧着已是远去的三德子,一脸的不解。

什么伴侣?

什么好生收着。

如此难看之物,狗剩都嫌弃的很,更别说婉儿了。

而此时,大圣却是发现了新事物一般,一个纵跃,就抢过了狗剩手中的布偶狗子,‘吱吱’叫唤了几声,高兴拿在爪中,扯着狗子的尾巴摇啊摇。

此刻。

李冲元却是一副提不起兴致来的模样,往着修真坊门走去。

三德子与婉儿紧随其后,连话也都不敢说。

就怕招来李冲元的一通怒火。

好半天后,李冲元漫无目的似的来到了西市大门。

李冲元能逛的地方,无非就是西市。

西市够大。

而且有着不少的吃食。

当下季节的果子,也是有着不少。

西市当中,除了有店铺之外,更有不知凡几的摊位。

一入西市之后,李冲元的心情,立马转雨为阴了。

“四哥,买那个吃。”婉儿跟在李冲元的身手,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喜爱的食物,指着不远处向着自己的四哥喊道。

婉儿没钱。

有钱也能被她给造光了。

为此,老夫人禁止府上的账房给婉儿支钱,只有得了老夫人的首肯之后,账房才会把钱交给婉儿。

李冲元看出婉儿所指方向一瞧,发现是西域弄过来的椰枣。

不过,此时李冲元的眼睛,却是发现了另外一物。

刚才还是阴天的他,打李冲元瞧见那物之后,又立马转阴为晴了。

此时,李冲元的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线,疾步奔了过去。

婉儿见自己四哥冒似高兴了,也随之笑了笑,以为自己的四哥这是给自己买果子去了。

当李冲元一奔到那摊贩处,从他的摊位上拿起一个左看右看,脸上透着一副谜之笑容。

那摊贩见李冲元如此模样,赶紧小心的问道:“贵人要是喜欢的话,小的可以送至府上。”

李冲元闻声,望向那摊贩道:“这蹲鸱(dunchi)你有多少?”

“回贵人的话,我那还有几百斤,只不过蹲鸱没有人喜欢吃,所以暂时也没卖出去多少。”摊贩回道。

蹲鸱,自然是芋头了。

芋头,古称蹲鸱,但也有人称之为芋魁、芋根、土芝、芋艿。

芋头产于低洼之地,而且还需要有水才行,沙地旱地根本无法种植,所以北方相对是少有。

而在唐时期,芋头也着实没有被重视,就如李冲元手中的芋头这般,个头太小,而且还很难看。

更甚者,芋头与山药一般,有着植物碱与皂角素一类的东西,当那些粘液一沾手,立马就痒的不行,这才使得当下绝大部分的人对其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