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李冲元了解。
造船大匠这一类的造船匠师,全唐国人数,也仅有不到三百人。
包括朝廷的匠师。
而这齐家就拥有五十名造船大匠,这明显超出了李炎的估计。
原本。
李冲元还以为齐家最多也就拥有十个造船大匠这样的人才,可没想到,这齐家一来就是五十人。
而李冲元更是可以肯定。
这齐家敢说有五十个造船大匠,那其肯定还有不少的造船大匠。
而且。
据李冲元所知,那齐羽一心只读圣贤之书,平日里也从不过问他齐家之事,更是从来不过问他们齐家造船厂之事。
所以。
李冲元认为,齐文叔侄二人所说的这个数字,肯定是有出入的。
而那些船工的出入,估计会大得更为离谱。
五千人虽不少,但要维持齐家的船厂,其人数少说也是上万了。
毕竟,齐家可以说乃是唐国三大制造船只之一的家族,要是仅这么点人,那肯定是不够的。
当然,三大制造船只之地,或者家族。
一是渤海湾,二是齐家,三就是广州湾了。
第一当属广州湾。
广州湾一带,每年那可是有五百艘的产能的。
而这齐家,每年也是能造两三百艘船只的。
虽说齐家所造的船只不大,但其产能已经说明了,齐家的船厂内,人数肯定要大了去了。
至于齐家的造船厂内,到底有多少造船大匠,李冲元不知道,这些都得去摸这个底才能明白。
李冲元眼馋齐家的这些人才。
不管是造船大匠也好,还是这些大匠所带出来的造船匠师也罢,更或者那几千船工。
总之。
李冲元真的是眼馋的不行。
自己的两个船厂加起来才多少人?
能造船,会造船的,满打满算也就千把人而已。
千把人每年就有七八艘的产能,如果能得到齐家的这些人,哪怕仅是这些数字上的人数。
李冲元相信,自己的船厂,一年完全可以造出一个船队出来了。
李冲元的船队需要几十艘明轮船,最小的就是丙型明轮船。
最大的,自然是甲型了。
如果自己能得到齐家的这些造船人才,李冲元可以肯定,最晚后所就可以出发前往海洋的对岸,去收集他一直惦记的农作物种子了。
心中已经盘算了好半天的李冲元,脸上突然挂着笑道:“老齐,如齐文叔侄二人再找你谈的话,咱们就要他那船厂的人。不管怎么谈,他齐家那五十名大匠,以及那五十名大匠所带出来的几百个造船匠师,必须弄到手。要是能把那五千船工也能弄到手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个...小郎君,这么多人,这齐家怕是不会答应吧。毕竟,齐丰也才一人,仅他一人怎么可能换得了这么多人。”齐活听完李冲元的话后,实属有些犹豫。
李冲元却是并不以为意,“你放心,齐文也好,还是那齐羽也罢,他们可不会在意他们齐家的船厂,他们好读书,更是好仕途。而且,那齐羽估计在丁忧过后,必然会参加科举。一旦他中了进士后,必定为官为吏的。到时候,他齐羽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思去弄什么船厂。”
“那行,那下次我就这么说。”齐活点了点头应下此事。
时隔两天后。
齐活再次带来了好消息。
而这个好消息,如李冲元所猜测的一般。
齐活一开口用齐丰换齐家这么多人,齐文本来还有一些不愿意,但齐羽却是一口应下。
虽说齐羽是答应了,而且答应愿意把那五十名大匠,以及那几百个匠师给李冲元,至于那五千船工,却仅是给李冲元三千人。
说什么齐家就算是倒了,船厂也需要一些维持。
说是要把朝廷的任务完成。
对于这个结果,李冲元已经很满意了。
此时的李冲元。
那叫一个开心,那叫一个高兴。
五十名造船大匠,再加数百名造船匠师,还有三千名船工。
用一个废人齐丰换得如此多的人才,李冲元要是不高兴,那可就真不是他李冲元了。
一高兴起来的李冲元,当着齐活的面,又拍手,又放声大笑的,“哈哈,好啊,真好啊。以后,我的船厂可就能力压渤海那边,甚至可以比肩广州湾那边了。要是王廷那货要是再能给我从广州湾弄点人过来,那我的船厂怕是还得继续扩大。要不然,我的船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
其实。
如齐家的造船人才一旦到了西沙岛,李冲元的西沙岛上,估计也容不下这么多人。
而且。
不要说西沙岛容不下,就他那大型船厂,也容不下这么多人。
那可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几十上百人。
而是一下子变涌进来近四千人。
如此多的人一旦去了西沙岛,虽说西沙岛面积不小,可自己的大型船厂也只有那么大,自然而然的,也就需要扩大船厂了。
“小郎君,你这几年要么在西乡,要么在劳州,而且船厂一个变两个,怕是花了不少钱吧?”齐活见李冲元如此放声大笑,心中开始心疼钱了。
从李冲元去往西乡开始,他齐活就没少给他李冲元弄过钱送过去。
随着西沙岛的船厂一开建后,李冲元所花去的钱,更是如流水一般。
所以,齐活心疼钱,心疼的要命。
李冲元看了看齐活,笑着说道:“以后你也不用再给我送钱过去了,我会想别的法子去赚钱。这边也需要钱,我要是用了太多钱了,真要碰上什么大事了,那可就捉襟见肘了。”
“小郎君,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钱。要是齐家的人一旦去了苏州后,那用钱的地方更多。这些人要吃饭,要给工钱,而且一去可就是几千人。仅这些人吃饭,就得花去不少钱的。”齐活担心道。
他担心李冲元没钱可用,担心李冲元说不用给他送钱去后,又弄出个什么动静来。
就这几年。
李冲元弄出来的动静,着实把他这个管家给吓住了。
不过好在诸多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是好事,也仅只有齐家一事才落得了一个免官削爵的下场。
如果再来两次这样的事情的话,齐活都担心李冲元会不会直接变成白板之身了。
李冲元摆了摆手,“你也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想赚钱,随随便想个点子就有了。行了,别的话也不用再说了,好好做好你自己分内之事即可。想想,我回长安也有一个月了,阿娘的病也都好了,事情也结束了,我也该回西沙去了。不过,这吏部的公文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下发。”
“小郎君,吏部的公文已经下发了。小郎君你一直在本家,却是没有回府上去,昨日,吏部的公文就已经送到了府上了。”齐活一听李冲元要回西沙,又问及吏部公文的事。
李冲闻话,有些诧异。
依照以前的惯例,自己在哪,公文就会送到哪。
可而今,这吏部的公文却是直接送到府上去,这着实有些怪了。
不过。
李冲元一想,便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自己的府邸,乃是李世民的原秦王府。
虽说,自己到现在都从未住进过去一天,甚至连大门都没有踏进去过。
而这吏部的公文也好,还是别的事情也罢,众官吏们,第一所想到的,肯定是原秦王府,绝对不会再跑到自己跟前来了。
毕竟,那可是秦王府,可不是别的地方。
李冲元一想到这座府邸就头疼。
住吧,自己还真没有那个资格住进去,并且自己也已经被削了郡王爵,变成了县公,更是没有这个资格住进去了。
不住吧,李世民早已经把那座府邸赐给了自己。
可就现在。
李冲元还真没想过要住进去,而且自己在长安所呆的时间并不长,况且自己还有一座府邸,虽小,但那里才是自己的。
即然公文已经到了。
李冲元也要准备离开长安,去往西乡交接一下,然后再前往苏州上任去了。
李世民免了自己洋州刺史之职,给自己按了一个苏州录事参军之职,李冲元还是感激他李世民的。
离得近不说,其录事参军之职而且还没有多少活计可干。
监察嘛,能有多少事情可干的。
当日。
李冲元去了一趟李庄,陪着李渊聊了半天,也陪着李渊喝了半天的酒。
第二天清晨,李冲元带着一些种子,离开了李庄。
李渊站在小院门口,望着李冲元离去的村口,出声道:“元儿明年也该成年了,也该到了冠礼之际了。一个录事参军,怕是不够他发挥的啊。”
“主家,小郎君明年六月肯定会回京冠礼的,只要小郎君一旦冠了礼,相信圣上肯定会重新考虑小郎君的官职。”站在一旁的金内侍见李渊发话,不由自主的回了一句。
李渊目视前方,又说道:“元儿经此事过后,那逆子在短时间之内怕是不会给元儿调整职位的。即便元儿成年了,冠了礼,那逆子也会考虑众朝官们的想法,而不会给元儿进行调整。只是可惜了元儿的能力,这三年内,怕是又得担误了。”
李渊对李冲元的能力,那是相当的、非常的认可的。
除了认可李冲元的能力之外,李渊更是受了那慈怀寺中的老和尚的原因,特别的看中李冲元。
至于什么原因,也仅有他,以及那慈怀寺的老和尚知道了。
“阿娘,你要保重身体。不管如何,孩儿在外一切都很好,你也不要担心孩儿。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也保重,多些时间来陪阿娘。还有婉儿,算了,你还是回李庄去好好陪着叔公吧。至于......”李第三天清晨,李冲元站在本家的大门外,看着眼前这一堆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一次离开,李冲元都带着一些愁绪。
而这一次更甚。
经老夫人生病一事,李冲元越发的知道,老夫人的重要性了。
如老夫人一倒,李家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虽说,他们兄弟以及兄妹之间的关系甚好,可这一切毕竟乃是因为老夫人还健在的关系。
如老夫人真要是去了,那这一切可就会发生改变。
老人在,或者长辈还在,一切都在。
长辈没了的话,这些关系也好,还是情谊也罢,均会慢慢淡化,随之然后就越来越淡,甚至还会因为某些事情,导致关系恶化。
李冲元喜欢这个家。
从上到下,大家和和睦睦的。
他可不希望老夫人出事,更是不希望李家因为老夫人倒了之后分崩离析的。
老夫人看着李冲元,眼中多了些泪花,“元儿,你在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家里的事情,你也无须担心。有我,和你几位兄长在呢,而且还有齐管家他们呢。你就安心在苏州好好差事,也别惦记家中。遇上什么事了,不要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有事来信跟阿娘商量商量......”
老夫人一次一次的叮嘱着。
好半天后,李冲元爬上马车,在李冲寂几兄弟的相送之下,出了长安城。
到好长安城外,婉儿突然抱住李冲元,哭得稀里哗啦的,“四哥,我舍不得你,我想跟你一起去苏州。我还没出过远门呢。”
“你啊,等你再长几岁后,四哥再带你去苏州看看。到时候,四哥给你造一艘漂亮的花船送给你。你现在好好的,好好陪着叔公,莫要再惹叔公生气。叔公年岁大了,可别因为你给气出病来了。”李冲元摸着小丫头的小脑袋,叮嘱不已。
小丫头也长大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虽说性子没啥大变化,但比起以前来,要稳重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
李冲元都快成年了,而婉儿也从原来的小丫头,快要出落成一个可人的真正的小娘子了。
上了船后,李冲元站在甲板上,向着自己的这几个兄弟,以及小妹挥着手。
船慢慢往着灞水下游而去。
而此时,长安城门口处,几十匹快马正急速往着灞水码头方向奔来。
“堂兄,堂兄,等等我,等等我。”头马之上的少年,见灞水上的明轮船已经开动,急切之下,大声呼喊。
一句堂兄,就可以知道,所来之人并非谁,而是李冲元的那位堂弟,李崇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