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元除了有钱,还有权。
怎么说,他李冲元乃是洋州刺史,更是一位郡王。
虽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但人手还是有的。
而且,除了向家将士之外可以由他李冲元指使使用之外,李冲元更相信,只要自己一席话,陈娟她们就会指挥着清风寨所有人帮衬着李冲元。
更甚者。
只要李冲元愿意,那些从终南山中出来为民的山匪们,就会二话不说,直奔李冲元而来。
更者,只要李冲元愿意,在洋州各县一发话,那些百姓都有可能会冲着他李冲元而来。
如果有可能。
只要他李冲元愿意,回到李庄一发话,李庄附近的百姓,都有可能会奔李冲元而来的。
所以。
论李冲元的实力,可以说还是刚刚的。
当然,这也只是理论。
现实嘛,李冲元自然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毕竟。
如此之众的人数动作,不要说朝廷会放任不管,就连当地的官府都不敢随意让这些百姓过境的。
因此,李冲元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也有权。
比起这齐家来,可以说完全可以盖过了。
如此的李冲元都不敢草菅人命,不敢把人命当草芥,这齐家反到是敢随意杀伐任何人,不在意他人的性命。
李冲元狠起来,那绝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的目标,那就是把齐家搞倒。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齐家搞倒。
齐丰更害怕了。
害怕李冲元真如他所言的那般,要把齐家搞倒。
真要是这般的话,到时候他齐家人必然会被他齐家曾经所欺负过的对像给整死的。
到时候,不要说齐家还有没有了,估计连骨头都不可能再有了。
齐丰一想想未来的境况后,更是浑身打颤,惊得魂魄都快要离体了。
齐丰双目望着李冲元,眼中开始多了些绝望之色,但在这绝望之色当中,依然还含有一丝丝的期望。
只要李冲元答应,不整他齐家,他齐丰愿意舍去一切,换得李冲元的承诺。
这不,齐丰一想到未来的境况后,又是连连磕头,把木板再次磕得梆梆作响不已,“李郡王,是小的猪由蒙了心,迷了眼,小的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李郡王的人啊。如果要是知道,小的绝对不敢打李郡王的主意,还请李郡王看在小的狗命的份上,放过小的吧,放过我齐家吧。我齐家对国有功,我齐家为朝廷造船。还请李郡王看在朝廷的份上,放过我齐家吧。”
“呵呵呵呵。你齐家对国有功,为朝廷造船,这与我李冲元有何关系?与向家人又有何关系?你敢杀我的人,杀向家两人,你就应该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别拿齐家的功劳当作你的倚仗,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我李冲元想要弄死你,想要弄倒你齐家,只要我李冲元愿意,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哪怕我头上的乌纱帽丢了,我也要搞倒你齐家。”李冲元已经没有心思再说话了。
这话一说完,直接出了船仓。
他怕自己越说,这眼泪越是止不住。
是的。
李冲元少有流泪。
可如今,却是因为向家的两人死了,让他忆起这些年来,这二人在他眼前的种种画面,顿时这眼泪越来越是模糊了双眼。
他怕自己突然一狠,把齐丰给一刀给砍死了。
当李冲元出了船仓后。
陈娟一直关注着李冲元。
陈娟见李冲元流泪,心里突然也是咯噔一下不已,恨恨的看了一眼跪在木板上的齐丰。
随之,陈娟立马出了船仓,来到李冲元的身边,宽慰道:“元儿,你也莫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无论如何,都得找到他们二人的尸体,也好慰籍他们的在天之灵。”
“娟姨,我难过。你不知道,卅六和廿三两人是阿娘派到我身边来的,跟了我好些年头了。他们办事,兢兢业业,务实求达,从不偷奸耍滑。甚至,当时在终南山的时候,他们还为我拼过命。我李冲元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的家人。跟着我李冲元,却是连命都搭上了,为什么这天底下的人就见不得我李冲元好,为什么他们总是看我李冲元不爽,事事都要为难于我,事事都要与我作对。”李冲元被陈娟一宽慰,顿时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陈娟轻轻的抱着李冲元,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以一个姨娘的身份抱着李冲元,双掌轻轻的拍着李冲元,像是在宽慰一个小孩一样。
或许在陈娟的眼中,要冲元就是一个小孩。
毕竟。
到现在为止,李冲元还未到及冠之年。
不过。
及冠之年,离着也不远了。
明年,正是李冲元的及冠之年,正好满二十岁了。
未及冠,那就不属于丁男,只能属于一个中男。
只有满了二十岁,就属于丁男了,也就是成年人了。
所以,李冲元在陈娟的眼中,依然是一个小孩。
再者,李冲元的母亲在李冲元五岁之时就没了,而且陈娟也一直飘无踪迹一般的。
如果不是那一年在终南山遇上陈娟她们,李冲元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位姨娘,更是不知道自己母亲如何如何。
在李冲元的印像里,是没有母亲的影子的。
五岁之时母亲就去了,而且李冲元又是从现代来到这个时代,那更是没有任何的影子了。
不要说母亲了,就连很多事情,李冲元都没有太多的画面,只有一些零星的画面罢了。
李冲元就这么被陈娟给抱着,感受着一个长辈对自己的宽慰,随着陈娟的双掌轻轻的拍着,李冲元好似突然找到了依靠一样。
从几年前李冲元来到这个世界。
一直如一根浮萍一般,没有根。
哪怕他李冲元上面还有老夫人,有几位兄弟一个小妹,有李渊,有不少人关心他,可李冲元一直觉得自己如无根浮萍一般。
而今,被陈娟这么一抱,一宽慰,李冲元反到是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至少。
老夫人就从未有过如此,更是不会如此的抱着他李冲元,把他李冲元当作一个的小孩来对待。
到不是说老夫人对他不好。
只不过这种好是有分别的。
陈娟这么抱着李冲元,或许是出于李冲元乃是她的外甥,更或许是出于李冲元乃是她姐姐的儿子的原因。
陈家,与着她陈娟有关系的人,只剩下李冲元了。
陈娟当然希望李冲元好。
要不然,她陈娟也不至于愿意带着清风寨的兄弟们从终南山中出来,为李冲元办事了。
再者,李冲元对她的关心也好,还是紧张也罢,陈娟都瞧在眼中的。
为此。
陈娟这才真正的把心中的关爱,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真正的像一个长辈一样了。
好半天后。
当李冲元不再难过,脸上一改之前那泪水糊脸的状态,所有的坚硬之色开始复出于脸上后,陈娟帮着李冲元抚了抚额前的头发道:“元儿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姨娘无条件支持你。齐家只是一个即墨的齐家,只要元儿想,姨娘就可以帮元儿把齐家灭了,除其根,灭其种。一个小小的齐家罢了,就算齐家在朝中有大臣,齐家在即墨势大,姨娘还是能帮元儿办到的。”
擦。
李冲元一听陈娟的话后,有些傻了眼。
一直以为。
李冲元认为陈环才是一个狠人,可没想到,陈娟比起陈环来更加的狠。
一句只要你李冲元愿意,只要你李冲元想,她陈娟就会帮他李冲元灭了整个齐家。
擦啊。
真的是擦啊。
着实没有想到,陈娟如此之狠,狠到要灭了齐家所有人。
甚至,还说要除其根,灭其种。
这种狠,还真不是李冲元能做到的。
即便李冲元恨齐丰,恨齐家,可也没想过要除其根,灭其种的。
至少,李冲元真要是搞倒其家之时,就算李冲元会杀人,可也不会对一些小娃动手的。
陈娟这一席话,直接把李冲元给震惊在了当场。
愣愣的看着陈娟,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接她的话了。
发话吗?
还是如何?
李冲元像是没了主意一般。
陈娟看着李冲元,淡淡一笑,好像知道李冲元心中的犹豫一般,“元儿,你也别有什么负担。自古以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即然你为卅六和廿三两人痛惜,那就大胆的去做,不要想什么以后如何,也不用去想未来如何。只要姨娘站在你的身边,你就大胆的去做,一切后果,由姨娘来为你担。”
额。
李冲元又傻了。
这样的话,老夫人从未说过。
能对他李冲元说这般话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人。
一就是眼前的陈娟,二就是李渊了。
但这二人说这番话的意思也好,还是本意也罢,均是有所指的。
李渊说这番话的意思,指的乃是李冲元可以不用顾忌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也不用顾忌他那儿子李世民。
而陈娟这番话指的乃是李冲元只要想,就可以去做,哪怕反了这天下,她陈娟也会站在他的身边。
从这话中,李冲元可以听出,陈娟对他的爱护,那叫一个爱到了骨子里了。
而这种疼爱,这种爱护,可以说乃是溺爱。
但李冲元却是挺享受这种溺爱,至少从未有过什么人如此溺爱于他李冲元。
同时。
陈娟这一席话,也让李冲元找回了前世的感觉。
前世,李冲元的老妈就是这般说的。
一想起前世,李冲元的眼睛又开始模糊了。
而当李冲元的眼眶中又多了泪水之后,陈娟也未再说话,轻轻的拍了拍李冲元的后背,直接折身去了船仓去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陈环,也如陈娟一样,轻轻的拍了拍李冲元的后背后跟着去了。
李冲元思及前世的母亲,深陷于其中。
对于陈娟她们回船仓之事,却是一无所知。
陈娟她们一入船仓后,刚才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立马一改,变了一副面孔。
“二小姐,还是我来动手吧。”陈环好似知道陈娟要做什么似的,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出来。
陈娟摆了摆手,“我这个姨娘自打元儿出生就没有见过几次,一直冷落了他。而今,我这个姨娘在他身边了,无论如何,都要为元儿做点什么。而且,清风寨的兄弟们,以后还得交给元儿,清风寨的其他人,还得倚仗元儿。所以,这手得由着我这个姨娘来动,却是不能让元儿来担负这个罪名。”
陈娟伸手拿过陈环手中的匕首,云淡风轻的往着齐丰走了过去。
而此时的齐丰,听着二人说的话,脸上惊恐万状。
齐丰知道,这两个女人这是要杀了他。
齐丰惊恐的往后退缩,一直退缩到船仓的角落里,最终退无可退之下,开始哀求,“放过我,放过我,我有钱,我齐家有钱,一百万贯换我这条狗命吧,不,两百万贯......”
齐丰的哀求声,陈娟又哪里会在意。
陈娟在意的乃是要帮李冲元这个外甥处置这个齐丰,好让他领略一番自己的手艺。
“好久没有动手了,也不知道我的手法还生疏否。”陈娟脸上不改其色,逼近齐丰。
她嘴中说出来的话,估计是谁听了都得胆战心惊的。
而一旁的陈环,却是兴趣满满道:“二小姐,你可是有好些年没有动手了,一会你可得让我好好学习学习。”
陈环话一落,陈娟手中的匕首就已经往着齐丰的右耳挥去。
‘噗’的一声,齐丰的右耳直接从他的脑袋上被齐根削了去。
“啊~~”
惨叫声,从这一刻开始。
随着这一声惨叫声从船仓中传了出来后,船仓外的李冲元闻声后急奔了过来。
当他见到这一幕后,也是惊得有些失了神。
此时。
陈娟挥洒着手中的匕首,对着齐丰正进行着一场人棍削递之手法。
耳朵也好,鼻子也罢,嘴唇、眼皮等,皆在陈娟挥洒着匕首之下,从齐丰的脑袋上消失。
狼。
李冲元瞧着这一幕后,直接往着船仓门口奔去,开始大吐特吐的。
‘哕哕’不止。
不止李冲元如此,就连行八也如李冲元这般,站在船仓门口处,一直哕个不停。
谁也没有想到,陈娟会如此之狠,比起陈环来,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