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马不停蹄的猪泥终于赶回到了长安,又是以急速赶往李庄。
在猪泥的脑中。
李冲元少有在长安待着的时间,基本都在李庄,所以,他连本家也好,还是县侯府也罢,都没想过去看看。
这也怪了不他。
毕竟。
李冲元正常情况之下,在无重要事情,一般是不会回长安的。
即便是有事回长安,李冲元也不会在长安待太久,甚至过夜的时间都少有。
况且。
此时已是盛夏时节,李庄的农活多,事情更多,依他猪泥的猜想,李冲元绝无可能会在长安,所以他就这么傻傻的往着李庄奔去。
而此时。
婉儿正坐上马车,准备回李庄陪李渊去了,“母亲,你放心吧,我不会调皮的,叔公也不会让我调皮的。”
“你啊,在李庄疯了一两年了,这一两年下来,书没读几本,这玩的本事到是见长了。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了,让你叔公好好管管你,省得你天天给我找事。”老夫人对于婉儿的调皮,那真是头疼又无奈。
打吧,舍不得。
不打吧,总感觉这丫头再这么下去都快无法无天了。
好在李渊在李庄,老夫人到也放心。
再者。
此时的李冲元已经离开了长安,如果只留下李渊在李庄的话,她这个做晚辈的也着实会让人说闲话。
为此。
老夫人也是让婉儿在本家待了两天,就准备让这小丫头回李庄去陪李渊去了,这也算是在代替她尽孝吧。
婉儿爬上马车,向着老夫人展示着笑脸,心里却是有些不高兴。
为何?
原因就在于查仁这货也要跟着她去李庄。
因为这丫头在李庄读书的时间少,老夫人早就想把查仁叫过去了,如此这般,也可以随时知道这丫头的行迹,甚至还可以监督婉儿读书。
马车上。
婉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查仁,一脸的嫌弃,“查仁,你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我打死你。”
“小娘子,老夫人交待了,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得跟着你去哪里。还有,老夫人也交待了,小娘子你每天都得读两个时辰的书,要不然,老夫人知道了,小娘子你肯定要被罚的。”查仁可不怕婉儿。
不要说婉儿了。
查仁连李冲元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怕婉儿。
论年龄,查仁比婉儿大多了。
身高也比婉儿高。
想曾经。
查仁可是李冲元的伴读。
那个时候,李冲元每日里所做的事情,或者在崇文馆如何如何,查仁基本上都会事无巨细的向着老夫人报告。
这也让李冲元每每见到这货,就恨不得弄死他。
不过。
打李冲元受伤醒来之后,李冲元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崇文馆被发到了国子监,而后又被国子监开革,到后来,查仁也算是失业了,只能天天窝在本家,受夫子的教导了。
而今嘛。
老夫人打发他跟着婉儿,而婉儿对于查仁的秉性,那可是比她的四哥李冲元还熟悉,所以,这才上马车,婉儿就恨不得把查仁给推下马车去不可。
而且。
此时的查仁所说的话,更是让婉儿气得连连挥拳,“你要是敢向母亲打小报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可告诉你,在李庄,我有很多人可以帮我,甚至,我还可以放狗咬你,到时候,你别想好过。”
“小娘子,你就算是打死我,那也得读两个时辰的书。”查仁可不怕婉儿,哪怕婉儿嘴里说出来的话,查仁也一样不害怕。
婉儿没了脾气了,气呼呼的不再看对面的查仁,转头看向车窗外。
而此刻。
当猪泥赶到李庄之后,得知李冲元已经离开长安前往西乡去了,这让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没了办法的猪泥,只得向李渊求教了,“主家,小郎君让我和恶牙去请孙神医,而如今孙神医已经抵达丹水码头。可是,我二人无论如何都请不他来,敢问主家,我们该如何?”
“哦?你们找到孙思邈了?孙思邈不愿前来,原因为何呢?”李渊得闻猪泥他们找到了孙思邈,心思一动。
对于孙思邈之人,李渊当然知道。
而且,几年前,他还见过孙思邈的。
猪泥赶紧回应道:“回主家,两个多月前,我们在郧乡一带寻到的孙神医。一路之上,我们陪着孙神医抵达了丹水码头,可没想到,孙神医见有病人,又开始了帮百姓诊治救病来了,我二人想请孙神医快点来长安,可却是无法劝动他,所以,我这才赶回长安,想让小郎君亲自出马。”
“孙思邈此人性格亦是如此。他不想的,你们即便是把他绑来长安,估计也长久不了。你等会,我写封信,你一会带走交给孙思邈吧,希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来长安。”李渊闻话后,也知道孙思邈的秉性。
随即起了身,进了大屋里去了。
没过多久。
金内侍拿着一封信递给猪泥。
猪泥得了信,赶紧离去。
路上。
猪泥碰上了婉儿的马车,但却只是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急奔往着长安方向而去。
马车上的婉儿,皱着小眉头,“孙神医,他的医术比张文礼还厉害吗?为什么四哥一定要把他请来呢?”
“小娘子,我听说孙神医的名头很大,而且很善长治病救人。我听老夫人说过,说孙神医对于女子的病,还有孩童的病,那是最为善长的了。”查仁见婉儿不知孙思邈之人,到是把他自己听闻的事情说了出来。
婉儿一听查仁的话,啐了一口道:“还孙神医呢,一个大男从给女人治病,他不嫌害臊吗。这样的人要是能叫神医,那我都可以叫神女了。”
婉儿对孙思邈着实不喜欢。
仅查仁的一句善长看女子的病,这丫头就开始看不起了。
回到李庄后。
小丫头到是老实不少,在查仁的监督之下,开始读书,更是每天替着老夫人在李渊面前尽孝。
可是。
李渊却显得有受不住婉儿的这份孝。
酒每餐越来越。
甚至。
李渊为了一口酒,还得跟这丫头斗法。
时过半个月后。
猪泥二人终于是把孙思邈迎到了长安城。
当孙思邈一到长安城,老夫人得闻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就进了宫去了。
而当天。
孙思邈就被请入了宫中,替长孙皇后治病去了。
至此。
猪泥与廖仙二人,历经半年之久,总算是完成了寻找孙思邈的任务,这让他们二人一回到长安之后,直奔迎宾楼找齐活要了好酒好菜,大醉了一场,以此来泄去一身的被惫。
孙思邈的到来。
这也把长安城给引爆了。
如果不是李世民急于长孙皇后的病,估计整个长安城的勋贵们,都会争抢着要把孙思邈请回府上了。
“圣上,皇后的病,只能养。贫道即便是有着通天的能力,也无法治了皇后的病。”当孙思邈帮着长孙皇后诊治完,出了寝殿,向着李世民抱拳一礼道。
李世民一听孙思邈的话,心中着急,“孙道长,难道皇后的病真的没有救了吗?她还年轻啊。是我对不住她,让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了。孙道长,无论如何,你都要治好皇后的病啊。”
“圣上,皇后所患的乃是喘鸣,再加上年少生育,以及调理不当,这病也就越加的重了。而喘鸣之病,以贫道所见所闻,至少无法根治,只能靠养。亦不能受气,也不能太过劳心,要不然,此病会一直加重。而贫道观皇后气血不足,这也加重了皇后的病症。这样,贫道先开一方子,先让皇后喝上一碗汤药试试。”孙思邈对于长孙皇后的病,可以说,几年前就诊治过一回了。
当时。
长孙皇后的病并没有像现在这般的严重,甚至还特别的叮嘱过。
可时隔几年再来,如今长孙皇后的病,已经不是药石可以治得了的了。
而依着孙思邈到处行医的这几年经历,像长孙皇后这样的病症,他也见过一些,他更是知道,此病,至少他是无法治好的,甚至,他还知道,喘鸣之病,天下间没有人能治好。
李世民听后,点头谢道:“那有劳孙道长了。”
方子一开,长孙皇后一吃。
这病情到是缓和了不少,这让李世民更加的对孙思邈的重视,想要给孙思邈安排一个官职。
可是。
孙思邈却是不愿意,更是不想被这样的俗世给羁绊住他的脚步,连连拒绝李世民的圣意。
几年前就已经有过一次了。
而如今再来一次,孙思邈依然如以往一样,不愿意做这个官。
随后一段时间。
李世民每隔几日就叫人把孙思邈接近宫来替长孙皇后治病。
而这段时间以来,孙思邈可谓是宫里忙完,忙宫外的。
太多人想把孙思邈请回府去了。
这不。
孙思邈在长安的名声,已经盖过了太医署了,这也让太医署的医官也好,不是医者也罢,对这位孙思邈很是不喜。
更甚者,还有人欲要发起一场医术大赛,以此来论证谁的医术好还是差。
而这其中,就有那几位侍御医了。
李家本家府上,老夫人最近一直在关注着宫中长孙皇后的情况,“管家,孙神医最近如何了?能否把他请到府上来,老身想好好感谢他一番。元儿在临离开长安前,特意让老身务必转交一件给他孙神医,可老身看那东西,怎么看怎么不懂。”
“回老夫人,孙神医最近很忙,各勋贵府上的人一直都在驿馆排队等候着孙神医有没有空。不过,想来老夫人有请,孙神医必然会前来的。老夫人,那我这就去亲自把孙神医请来。”管家闻话,虽不知道老夫人所说的李冲元转交的东西是什么,但想来肯定很重要。
要不然。
自家小郎君也不至于费那么大的劲,把孙思邈请来长安的。
不过。
管家的想法是好的,老夫人的想法也是好的。
可是,请孙思邈的人太多了,即便老夫人的地位高,可也请不来他孙思邈,而且想要请,那还得往后排。
当老夫人听完管家去完驿馆回来后的转述后,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
李冲元一行人员,已经快要抵达西乡了。
站在船头的李冲元,看着洋水两岸,以及水中情况后长叹了一口气,“这洋水的疏通还是达不到要求啊。行八,水深多少?”
“小郎君,水深一丈七。”行八测完洋水水深后,向着李冲元大声回应道。
李冲元听完这个数字后,心中感觉时家人是不是太过敷衍了。
就这样的深度,小船只到是能走。
可真要是换成大船只的话,就这点深度,李冲元真担心会搁浅了。
一丈七的深度,换成米的话,也才不到五米七的深度。
五米七的深度,夏天到也能走大船只,可要到了枯水时期,这水必然会下降不少,说不定一半都有可能。
到时,大船不搁浅都难。
一艘一千吨的大船,正常吃水深度一米五,满载必然能达到四米。
枯水期,那便水降低三分之一,那也无法保证大船只的航行的。
李冲元开始思量,这洋水是不是还需要继续疏通加深。
而就在此时。
上游方向,一艘大船正往着李冲元所在的船只行来。
而且,其动静很大,水声哗哗啦啦作响,这让本来在思考问题的李冲元闻声后立马抬起头来看向上游方向。
与此同时,行八他们也早已往着上游方向望去。
李冲元定睛一看,先是一愣,随后惊喜不已,“行八,你们看,那是明轮船!他们已经造好了明轮船,而且看样子好像正在试航。哈哈哈哈,我的明轮船,那是我的明轮船。”
李冲元兴奋的指着上游,连蹦带跳的。
明轮船啊。
那可是出自于他李冲元之手的明轮船。
李冲元真没想到,自己这才刚到西乡,就见到了明轮船,而且还正在试航。
船只不大,从外形上看去,就知道此船绝对不是当下普通的船只,而且一看就知道这是明轮船。
李冲元兴奋了。
这才来到西乡,就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大的惊喜,真是大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