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声声。
李冲元也只能向着众人拱手,张着笑脸,说上几句客气客气,或者同喜同喜这样的话来。
对于这些个太子皇子们的恭祝声,李冲元还真没往心里去。
自己也不巴结这些皇子们,爱谁谁。
李承乾本就与自己有隙,李冲元能以笑应对,这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
至于李泰嘛。
虽无间隙,可对于这么一位,李冲元还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关系,省得给自己招来麻烦。
众皇子们虽说恭喜不断。
就连李冲元非常欣赏的李恪,都跑了过来观看万民书,然后说上几句恭喜的话来。
待大殿之内终于是安静了。
而万民书也早就回到了李冲寂的手中之后,宝座上的李世民,满脸带笑,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李冲元兄弟二人。
突然。
李世民轻轻的拍了拍龙椅,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即然李冲元得了西乡百姓的万民书,所以,今日众朝臣们所议之事,待确认万民书之事之后,再来定夺。至于选派官员前往洋州之事,由吏部递上名单,近几日内出发去往洋州任职。”
好嘛。
李世民的这一句话,总算是让李冲元本来还不安的心,终于是落了地了。
哪怕自己有了这份万民书在手,可真要是李世民不发话,就这些朝官们,估计真的能把李冲元给咬死。
众朝官们此时却是一言不发,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曾一直攻讦李冲元的那些文官们,纷纷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这让李冲元一瞧之下,心中甚美。
王礼王总管见李世民说完话后,看了他一眼,随即大喊一声。“散朝~~”
有了王礼的一声散朝。
顿时。
大殿之内所有人,向着李世民躬身一礼,恭送着李世民离开。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冲元后,径直的离开了大殿。
随着李世民一离开,众朝臣们这才纷纷离去。
而此时。
那房玄龄却是看了一眼李冲元,眼神中闪动着恨色,一脸恨意的拂袖而去。
李孝恭走近李冲元,重重的拍了拍李冲元的肩膀,“好小子,你真是给我们长了脸了。伯父我都没有得到过万民书,你小子去一趟西乡都能得此荣耀,伯父以前可真是小看了你了。”
“伯父,你这手能不能不这么用力啊。我没死在西乡,怕是要被你一巴掌给拍死在这大殿中了。”李冲元被李孝恭这一重重的一拍,即吃痛,又吃力,直接矮下半个身子。
李孝恭却是不以为意,“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得如此荣耀,一会怎么着也得请伯父大喝一场不可。你们,都给我好好学学,等哪天你们几个要是给为父弄来了一份万民书,我定要给你们摆宴庆功。”
李孝恭话一转,直接转向他那几个儿子去了。
此时的李孝恭,已是知道自己儿子李崇真身上的伤乃是假的了。
就不久前,抱着李崇真的他只要伸手摸,就能分辨真假了,这不,李孝恭此刻根本不担心李崇真,但眼中却是好奇自己儿子这身上的伤,为什么如此的维妙维肖。
当下不是打问之时,李孝恭也不好多问。
片刻间。
大殿之内除了一些武将之外,其他的文官,绝大部分都已经离去,只留下了几个。
这不。
随着大殿之内人员大部分都离开后,众武将们都纷纷围拢了过来,看着李冲元,恨不得此时的李冲元乃是他们的子嗣。
眼神之中,全部是这种羡慕之情。
转而却是望向他们那些不成气候的儿子们,随又眼神又是一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小子,你算是走出来了。记得啊,酒不能只请你伯父一人,你程伯伯也得喝,到时候你得亲自到我府上来请我,要不然,我定不饶你。”程咬金这个装浑的人,挤过几人,来到李冲元跟前后,一拳就擂在李冲元的胸口之上。
这不。
被这浑人一拳擂之下,李冲元吃劲,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装出一副我受伤了的表情来,“程伯父,你下次能不能在动手之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你这么如此突然的给我来上一拳,也不怕我吃不吃得住。”
“哈哈哈哈。你小子身子骨如何,你当程伯父不知道啊。我可是听说了,你在李庄,那可天天练身子,想来也有些成效了吧。待你成年之后,到程伯父的军中来历练一番,到时候,必然是一员猛将。”程咬金可不认为李冲元受不了他的这一拳。
李冲元此时受伤了。
到程咬金的手下去当兵,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李冲元可是知道,就程咬金这个装浑的人,到了他的地盘去当兵,哪一个不被他给整得半月起不了身的。
自己二哥李冲玄,曾经就是程咬金的手下。
被程咬金这么一练,差点废了。
程咬金话放了,李冲元也只能打着哈哈,先唬着他了。
待程咬金带着他那几个儿子走后,其他的武将也随程咬金那一般,虽没有给他李冲元一拳,但或多或少的,都会拍上一掌,算是一种恭贺或者一种勉励了。
好不容易。
一大堆的武将离去后,魏征这小老头抵近李冲元,一副欣赏的眼神盯着李冲元,笑道:“好一个混小子。没想到你去一趟西乡,把洋州搅成一淌浑水,而你却是得到了如此荣耀的万民书。想来你并不知道万民书代表着什么吧?好等着吧,你那监察御史之职,我会好好替你保留着,哈哈哈哈。”
话一说完,魏征甚是开心的走了。
这让李冲元听了魏征的话后,又是一脸的苦像。
万民书代表着什么,无非就是像丹书铁券一样的了,还能代表着什么。
此时容不得他李冲元多想,太子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李冲元,“冲元堂弟,过往的事情可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堂兄我性子也是一个急燥之人,总会犯下一些不合情理之事,还请冲元堂弟多多担待。”
“太子殿下多心了,冲元哪敢往心里去。”李冲元见太子李承乾在此时跑到自己跟前来道歉,心里受用的很。
不过。
李冲元却是不想跟他有任何的关系,哪怕一丁点都不想。
李承歉的最终的结局,他李冲元又不是不知道。
片刻后,待李承乾一离开,李泰也走了过来说上几句话后。
最后。
李恪见众皇子们离去后,这才落于最后,抵近李冲元,轻轻的拍了拍李冲元的肩膀,“摆酒宴的时候,如还记得我,通知我一声。”
“殿下,那感情好,只要我摆宴,必亲自上门呈送请柬。”李冲元对于李恪,可以说是非常欣赏了。
要不是因为他不是嫡出,估计唐国的未来皇帝,就由着他来坐了。
论品学,论眼光,论实干,太子李承乾,或者越王李泰,都不及眼前的这位蜀王李恪。
李恪轻轻一笑,随之淡然而去。
而此地。
高士廉也走了过来,淡淡的看着李冲元。
李冲元被高士廉这么一看,心中有些紧张。
眼前的这位,可是吏部尚书,可以说乃是官员任职的最高长官了,权力大不说,而且还很受李世民的信任。
而且。
这位还是长孙皇后的舅父。
用现代的话说,这可是一位祖辈级的人物,在哪里都得是上座,而且还是上上座。
如拿李冲元前世赣省庐陵一带的规矩来论。
如李冲元、或其姐妹结婚,舅舅不来,或母舅不来,更或者妻舅不来,那这席你就开不了,只能等着。
只有这些人物来了,这婚席你才能开。
这是规矩,也是自古以来所传下来的规矩。
这样的规矩,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时代的变迁,越来越不再讲究,更或者被说成一种陋习。
依着李冲元的想法,这些乃是好的规矩,就该传承下去。
当然。
要是有间隙了,或者有什么大恩怨,这事又另当别论了。
但怎么说,不管是间隙也好,还是恩怨也罢,真要到了晚辈结婚成亲之时,你就算是有万般的恩怨,也得给晚辈撑这个面子。
有道是。
华夏人讲的是礼数,论的是面子。
礼数没了,面子也就没了。
闲话少说。
当高士廉淡淡的看着李冲元之时,李冲元心中除了紧张之外,更多的是担心自己在西乡办了那高家之事。
据李冲元所闻。
西乡高家传言乃是与着眼前的这位出自一宗,而他李冲元在西乡把那高家给办了,高士廉又在此时淡淡的看着他,这不得不让他李冲元心里打鼓,更是紧张不已。
虽说李冲元不在意做什么官,可自己不在意,但自己的这几个兄长怎么着也得好好维护一下吧。
“许国公安好,小子冲元给你见礼了。”李冲元被高士廉这么一看,实在有些不自然,赶紧行了一礼。
高士廉见李冲元这一礼行的很是到位,享受不已,“你很好。要是李氏宗亲之中,多出几个像你一样的人物,那我唐国何愁不兴。好,很好。好好努力,将来你必当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好官。”
“许国公谬赞了。小子何德何能能做一个好官,能安安稳稳即好,小子更愿意与土地打交道,官场之上的尔虞我诈,真不适合小子。”李冲元真心不想做官。
就这一次西乡之事,就闹出这么多文官攻讦自己。
真要是自己没得万民书,估计今天是难善了了。
高士廉轻轻的拍了拍李冲元的肩膀,欣赏道:“不用怕,圣上对你可是寄于厚望的。就连皇后也是对你寄于厚望,哪怕太上皇也对你看护有佳,好好去做,不用管别人如何说你。”
“这...许国公你这是怕我活的不够长啊。不过,小子到是有一事相询,不知道许国公能否替小子解一解心中之惑。”李冲元听着高士廉的话,心中凄凄,但一想起西乡高家之事来,顿时赶紧叉开话题。
高士廉听李冲元有事相询,点了点头,“你问。”
“许国公想来也知道小子在西乡所为之事。那盘踞于子午山的山匪,与当地的高氏一族勾连,所以...”李冲元不敢问得太直接,可又怕不问直接高士廉心有芥蒂。
李冲元话落一半,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而当李冲元的话一脱口后,高士廉却是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也太小看我高家了。那西乡的高家,依理来论,依宗来定,也确实属于我高氏一族,但关系却是远的很,早就过了两百多年之长了。甚至,西乡高家连旁系都算不上。况且,高家敢与山匪勾连,你抄家论罪,那也是依我唐国律法行事,即便他是我高家一系的,我高某人也绝不姑息。”
高士廉的话一出。
李冲凶吊着的石头,终于是可以落地了。
都两百来年了,哪怕西乡高家真出自于渤海高氏一族,那也着实远的很了。
再细细一想。
西乡高家,目前也就出了一个做礼部主事一职的京官,再就是一个远在他乡为县尉的。
真要是与高士廉一族有关系的话,其职不可能只是这么小,而且还是连实权都没有的小官。
“许国公的话,小子记住了。”李冲元听后,立马拱手应道。
高士廉笑了笑,又是轻轻的拍了拍李冲元的肩膀,以示宽慰,“好好做,别怕有人对你如何,即便他房玄龄受圣上器重,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他房玄龄就算是再如何,也拿你没办法。”
话了落后,高士廉直接转身离去了。
这让李冲元实在很是受用高士廉的这一席话。
高士廉否认了西乡高家与渤海高氏一族有大关联,这也让李冲元心里不再多心,更是不再紧张。
至于高士廉最后说的一席话,李冲元却是不知道高士廉为何要站在他这一边,难道是因为他姓李?还是因为长孙皇后?更或者还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位父亲?或者是因为万民书?还是因为什么?’李冲元心中实在不明,细想着一些可能。
自己家与高士廉一家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也不怎么常走动。
如今高士廉头一次以如此欣赏的姿态,赞许了他李冲元,这不得不让李冲元摸不着头脑。
不要说他了。
就连他的几个兄长,也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