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那我回李庄去了,你保重身体,切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实在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就交给管家去处理好了。”第二天午时,李冲元准备回李庄去了。
接连在长安待了十来天。
李庄如何,李冲元都没有多少时间过问。
甚至连回李庄向李渊这个大老板请个安的时间都没有,还不知道李渊心里如何想的呢。
毕竟。
李冲元回长安实施这么大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向李渊报备。
只是说回长安看看情况。
为了这次价格战。
李冲元那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把本家,以及迎宾楼所有的钱财都动用了。
好在平安度过。
老夫人知道,李冲元在长安久了,这李庄必然是要回的,“阿娘你就不要担心了,回了李庄,好生给我看着婉儿,莫要让她到处惹事。还有,多盯着点她读书,也别宠着她,天天耍东耍西的。”
“另外,你叔公那边,也要时不时的关注一下。人一老,身体就不如前了,虽有那张文礼在,可也得时不时注意一下。”
李冲元听后,连连点头。
“阿娘,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你留步,孩儿乃是晚辈,可受不得阿娘你的送。”李冲元一边受着老夫人的教导,一边阻止着老夫人送他。
出了府后。
李冲元坐上马车,直接回了县伯府。
一同回来的,当然还有齐活。
除了齐活之外。
就连管家也来了。
管家来,自然是处置钱财之事了。
这是在本家商量好的。
片刻后。
县伯府的小库房中,李冲元指着满库房的钱财,“管家,这里大概有十万贯钱,我就交给你了,你明日差人过来把这些钱弄回本家去,我这里经常没人,我还怕有人心里惦记着呢。”
“小郎君放心,我知道如何做的。”管家点头。
而一旁的齐活,却是心疼的很。
虽说。
他也知道李冲元的想法。
此次所赚如此多的钱财,依着道理,就该归属于李冲元的。
可李冲元却是与老夫人商量好了。
这二十多万贯钱。
除了一些放在李庄之外,大部分都会运回本家去。
到时候,好分给李冲元的几位兄长。
傍晚之时。
李冲元回到了李庄。
一回到李庄的李冲元,就被婉儿给扑了下来,吊在李冲元的背上,“四哥,你怎么回长安这么多天啊,有好事都不叫我,害我和叔公都担心了好几天。”
“你这丫头,我好不容易清静了些天,我一回来,你就扑上来,你这是要累死四哥我啊。”李冲元背着婉儿,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
李冲元兄妹二人的亲情。
估计别人有些无法理解。
但坐在堂屋中静等着吃晚饭的李渊,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李冲元兄妹二人的和睦或者说是兄妹情。
要么在打骂中呈现。
要么在热闹中呈现。
更要么是在一些琐事当中呈现。
就如此时。
李冲元兄妹二人的兄妹情,就在李冲元背着婉儿这丫头,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中呈现。
一个嘴里叨叨不停。
一个嘴里数落不停。
没过一会儿,李冲元把婉儿放下地,进了堂屋,“叔公,侄孙些许天没在李庄,叔公可还安好。”
“好,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你先坐,正好我有话要问你。”李渊瞧着这对兄妹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指了指椅子。
李冲元依言坐下,微笑的看着李渊,“叔公有何事要问我?”
“最近你在长安动静可不小啊。就连这边的帮工,都调派了不少出去,说说吧,那场价格战打得如何了?”李渊到是快人快语似的。
李渊虽不知道李冲元的具体事项。
但李庄帮工的动静如此之大,他李渊就算是再不清楚具体事宜,也是能猜到些什么的。
李冲元一听李渊的问话。
显得有些尴尬。
价格战之事,李冲元并没有直接向李渊报备。
李渊一见自己回来,就问起这件事来,心中猜想,李渊定是从乔苏那儿得来的消息吧。
随即。
李冲元事无巨细的向着李渊述说了一遍。
如跟老夫人述说的一样,不曾隐瞒。
好半天。
待乔慧把菜肴都端上了桌好半天,李渊这才一拍饭桌道:“好啊,妙啊,原来元儿你还有如此天赋,把那王家耍得团团转。看来,你以前常说的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人一多,就力量大。”
“叔公,是人多力量大。”一旁的婉儿插话补救。
李渊又是一高兴道:“对,对,对,就是人多力量大。元儿,你此次做得甚好,这些世家我早就看得不爽了。要不是因为牵涉甚大,当初我说不定直接就让人给灭了,省得他们给我唐国做下这么多恶事。”
世家士族,豪族等。
人家有钱有书有人。
什么事都会参上一脚。
上到军政,下到百姓常用之物。
从来就没见缺过他们的身影的。
不要说李渊看得不爽,就连李世民这个新皇帝,都看得很不爽。
哪怕就是李冲元,都对这些世家看不爽。
正好借了此机会,好好敲打了一回王家。
至于那王廷能否代表王家,那就看王家怎么想了。
李冲元见李渊如此夸自己,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叔公,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谁让那王廷非得跟我叫板呢。他王廷要不是跟我叫板,想要绝了我工坊的皂角的话,我也不至于会下死手。”
“下死手好,理该如此,手要下得早一点,要狠一点。此次,想来你赚了不少钱吧?说说,也让叔公我乐上一乐。”李渊笑道。
李冲元记得那个数字,随即报上,“叔公,此次总计营收二十一万七千二百三十多贯,这些还没有除去人工费。当然,人工费也没多少钱,嘿嘿。”
李渊惊得看着李冲元。
张文礼也是听到这么个数字后,愣愣的看着李冲元。
而此时的婉儿,却是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来到李冲元的跟前后,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四哥,“四哥,你真太坏了。赚钱也不叫上我,要是叫上我了,我肯定也能赚这么多钱的。”
“你去了说不定就没有这出戏了,好好坐着,一会就要吃饭了。”李冲元指了指椅子。
钱不钱的无所谓啦。
到现在。
李冲元都对钱财已经有些免疫了。
自打元庄那地下洞穴中的钱一出现后。
李冲元都开始有些免疫了。
巨量的钱财。
不管是不义之财也罢,还是自己赚得也好。
总之。
此时的李冲元,已经没有具体的数字了。
反应过来的李渊,看向李冲元问道:“如此之巨的财富,你可有何打算?”
“叔公,这事我还没有想好。而且,在长安时,我与阿娘已经说了,这些钱,会分出几份出来,给大哥他们一些,留下的,到时候看看如何安排。”李冲元回道。
李渊听后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而是望了一眼婉儿。
可此时的婉儿,却是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四哥,根本没有注意到李渊的眼神。
李冲元见状,赶紧去拿酒去了。
晚饭后。
李冲元也没有留下陪着李渊聊天,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当李冲元正在写写画画之时,婉儿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李冲元的背后,探着小脑袋,瞧着自己四哥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
油灯之下。
一前一后两个脑袋倒映在墙壁上。
“四哥,你画的是船吗?”突然,李冲元背后的婉儿忍不住好奇之心,问了一声。
把本就专心志致的李冲元给吓得差点魂都掉了。
回过头来的李冲元,瞪了瞪这丫头,“你进来时就不能有点动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嘻嘻,四哥,刚才我敲门了啊,是你太专心了,没有听见。对了四哥,你画船干嘛用啊?”婉儿搬了把椅子过来,直接跪坐在上面,看着本子上的图案好奇的问道。
李冲元拿着笔,指了指本子上的东西,“没见过吧,这可是四哥我以后的计划,准备打造出几艘大船出来。到时候让人去往大海的另一边,替四哥我寻找一些特别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啊?是吃的还是玩的啊?还是那边有很多金银珠宝吗?”婉儿好奇更甚。
“我听一些奇人说,那里有数不尽的财富,还有一些亩产几十石的粮食,更有甜的到心中的果子。”
“所以四哥你想造船,然后派人去寻这些东西吗?”
“是的,四哥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大海离长安好远的,难道四哥你要去海边吗?”
“……”
一问一答,兄妹二人到是有说有笑的。
一夜过去。
清晨起来的李冲元,终于是可以再一次的晨跑了。
在长安这十天里,每天清晨一起来,连府门都不好出,一直在府上进行锻炼,根本施展不开。
这一回到李庄后。
李冲元直接来了个十公里负重跑。
直到累得跟条狗一样,这才停下来,喘着粗气,望着涝边水修筑堤岸的帮工们展望未来。
而此时。
长安城中。
几架马车却是到了本家府外。
“王家王仲、王廷,前来拜会李氏向郡夫人。”二人一到本家府外,就如两个老实人一般,很是小心的向着门房递上拜帖。
门房见这两位前来拜会老夫人,接过拜帖后,找管家去了。
不久后。
二人入了本家偏厅。
不过。
他们拜会的主人老夫人,却是未出现在偏厅,而是只见到了管家。
管家看着这二人前来,又是重礼又是礼数有加的,眯着双眼问道:“二位郎君,我李家与王家并无来往,此次二位郎君前来拜会,不知道所为何事?”
管家当然知道这二位前来是何意了。
王廷吃了这么大的亏,今天就找上门来了,又是重礼又是拜会的。
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况且还是他这个管家。
“向管家,不知道老夫人可在府上?”王仲小心的应对。
管家摇了摇头,“我家老夫人乃是妇人,不易见外客,如二位郎君有什么话的话,可以与我直说。”
“这......向管家,我们此次前来,一是来道歉的,二是来赔礼的,还请老夫人高抬贵手。”王廷一听管家的话后,心中急切。
管家装出一副不明所以之相,“二位郎君,你们这是何意?刚才我已是说过了,我李家与王家并无往来,又何来道歉赔礼之说。二位郎君不会是搞错了吧?”
“没错没错,李县伯与我争相购买皂角之事,想来向管家应该知道的,还请向管家能否让我们见一见老夫人?”王廷见管家这么说话,心中更急了。
在他们的心中。
一直认为这场价格战,就是出自于老夫人之手。
而李冲元只是一个受指使之人罢了。
可是。
那王廷话一出后,管家却是冷哼一声,“二位郎君看来是来错地方了,来人,送客!”
他的话早已是言明了。
老夫人乃是妇人,不便见外客。
而那王廷还依然不依不饶,想要见一见老夫人。
这话里明里都指明了,你还如此这般,管家自然是生气了。
“向管家,我们并无他意,我......”话还没说完,管家就已冷眼盯着他们兄弟二人,而此时偏厅外,数个下人已是进来,要轰人了。
王廷兄弟二人见状,只得打礼离去。
都轰人了。
你要是不离开,那可就不是轰人这么简单了,打人都正常不过了。
你不讲礼数,那我也就不讲礼数了。
片刻后。
管家到了内院,“老夫人,王家二房三房的那两位兄弟让我打发了,连他们送来的礼,我也退了回去。不过,看来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他们在这里碰了壁,必然会去李庄寻小郎君的。”
“无事,去了李庄那不是更好嘛。”老夫人淡淡的笑道。
而一旁的林采淑却是插话进来,“母亲,要不我去李庄通知一声四弟吧。”
“不用,元儿自有他自己的打算。”老夫人说道。
而此地。
被轰出来的王家兄弟二人,望着本家府邸,双眼之中冒着火气。
王仲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王廷的肩膀,“二哥,这事啊,看来还得找正主才行,这向郡夫人乃是妇道人家,人家不见我们,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