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有想到。

李二,这次,居然成功渡过雷劫!

高子杨满脸骇然。

马周满脸骇然。

高子杨满脸骇然。

谢仲元满脸骇然。

我擦,陛下居然没事?

这特么……身披天雷啊,这也能没事?

真就……

没事?

???

直接傻眼。

彻底傻眼!

众人简直是没想到,李二居然能渡过场天劫。

但……这太不可思议了。

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怎么可能有人被天雷击中还无事的????

便是连谢仲元,此刻都是一脸问号。

之前不是没猜过,陛下这次可能会想办法混过去,或者通过这件事,达到其他的目的,比如揪出幕后黑手……

但他就是没有想到,李二居然真去肉身趟天雷了。

而且最邪门的是,居然还成功了!

这特么……

一瞬间,整个小酒馆里,众人全都深吸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岂不就意味着……

下一刻,所有人都冲出了小酒馆,对着天空跪地大喊,“感谢上苍!”

“感谢上苍!天佑大唐!”

“天佑陛下,天佑大唐!”

小酒馆中的一幕,同样发生在长安的每一处街头巷尾楼下坊间。

一夜之间,原本因为鱼腹布条造成的负面情绪,彻底扭转!

整个长安,民心大定,士气大振!

而李二亲赴天雷接受考验一事,也迅速传遍了长安,乃至不至于整个长安,还有附近的数个州郡,甚至肉眼可见的正在向更遥远的地方传播……

李二通过了考验,他没有德行之亏。

政变是真的,为天下而政变也是真的!

上苍亲自认证了这一点,这一下谁也无话可说。

李二的声望,一夜之间空前暴涨!

……

次日一早。

李二上朝。

百官没有一人敢于开腔出声,所有人都不时抬起头望向李二,悄然打量李二的表情。

果然!

这表情……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了,李二今天的精神状态,格外舒畅。

其实昨天李二就是这幅表情,不过当时人人都以为李二是憋着无能狂怒在绷架子……

李二笑眯眯的看了满朝官员一眼, 环视一圈。

接着,见没人上奏,才道,

“诸位,昨日之事,你们也都看了。”

“相信,应该不用朕再给你们多说一遍。那么朕就要问问了,诸位……可有什么话想说啊?”

李二笑呵呵的开口,提问了。

话音一落,整个朝堂仿佛瞬间静了几分。

原本就无人开口,这一下连隐约的窃窃私语都没了。

尽管李二此刻是笑眯眯的, 但谁都知道……

现在的局面,是怎样一副情况。

亲赴天灾,亲临雷劫。

然后还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

这对李二的声望有什么影响,简直不问可知。甚至不必想什么政治逻辑之类的狗屁玩意,直接去长安街头找几个百姓打听打听。

现在谁家小孩不知道,陛下就是天命所归?

长安百姓知道的事情,这些官员各自有人脉,书也没少读,自然都清楚的很。

而……

相应的,那渔腹中的布条,自然也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尽管都是来历不明,属于类似冥冥之中的暗示。

但同样是暗示,效果却是不同的。

渡天雷而不灭,和鱼肚子里出现布条,这说服力差距之大,简直不可估量。

这一下,李二不仅仅是彻底证明了自身的天命。

同时,更证明了……

这鱼腹布条,绝对是来历不明!

分明就是有贼子在背后搞事!

当然,这一点,之前不是没人想到过。

但朝堂上的士大夫能想到的事情,一般百姓不一定想的到,大家都忙着生活哪有功夫想那么多。

即便能猜到有猫腻,但……正如许多人意识到的那样,神州百姓人心思定,怕的就是不安全。

于是这一下,自然也就进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局面。

但是现在。

一场暴雨雷击,李二安然无恙。

这一次,完全证明了自己是不是真的为天所忌。

答案已经再清晰不过。

而相应的,这鱼腹布条的事嘛,呵呵……

随着李二脸上带着悠然的笑容看来看去观察一阵,接着……

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殿堂某处……

裴寂脸色铁青,面若死灰。

尼玛,今天怕是要完蛋。

李二居然真的渡雷劫成功,这简直跟闹着玩一样。

你怎么不直接飞升啊你????

现在完蛋了……

裴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今天必须给他哭爹喊娘把戏码做足了,一口咬死自己绝无二心,不然……

完蛋!

完蛋完蛋完蛋!

接着……

果然,就如同裴寂料想的那样。

李二的目光状似毫不在意的移了过来。

对着裴寂微微一笑。

这一瞬间裴寂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直冲天灵盖。

来了?

不过意外的是,笑了笑之后,李二忽然又将脸移开,看向了一旁的另一名穿着官袍的男子,这人却是房玄龄。

“房玄龄,你给朕出来!”

房玄龄面皮一抖,貌似是吓了一跳,但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憋笑……

接着惶恐道,“陛下,微臣在!”

“朕今日很生气,你可知为何?”

“陛下,臣……臣实不知啊!”

“你不知?呵呵,你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你居然不知??”

李二怒极反笑,

“房玄龄,近日长安出了一桩怪事,有百姓在鱼腹中吃出布条,通篇对朕含沙射影,影响极其恶劣。”

“你身为朕的肱股之臣,不想着为朕分忧就算了,还让朕收回一系列的诏书命令。”

“眼下之意,那就是朕的不对,朕活该遭天谴了是吗?”

房玄龄差点笑出声,李二想干嘛他可是太清楚了。

被李二这么一说,他立刻满脸惶恐的接着道,“陛下,微臣不敢啊!”

“不敢??”

李二脸上怒气更盛,“你自己一口咬定,是朕德不配位,还让朕下罪己诏,这难道不是你说的?!”

“当着朕的面欺君,我看你是想造反!”

李二一声怒喝,房玄龄整个人顿时哑口无言。

但站姿……依旧挺拔,泰然自若。

反而是一边……

裴寂满头冷汗,双眼几乎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