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暂且搁置,我们共同商议,等大军回来之后,再行决定。”一干廋官员眼珠一转,小声的提议。

“可以!”

“好主意!”

“就该如此!”众人闻言,心里一动,随后纷纷点头赞同。

说是将领在外,其实有谁在意呢?他们就代表了真腊绝大部分势力,不过没了王室,他们完全可以掌握一段时间权利,为自己谋取足够的利益,这才是他们很有默契的决定。

既然做出决定,所有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各部门开始做自己的事情,至于权利,那得一次次的商量,一次次的相互妥协。

…………

“传令!半个时辰之内,开城投降,不然屠城!”虽然安排了人去真腊,寻机做事,但是王牧并不知道结果,他已经领兵,到了遮娄其国的一座小城外。

有懂遮娄其国语言的人,立即在城外大声的喊了起来。

或许是没有想到,敌人会突然围城,尤其是敌人还那么多。

喊了三遍,骑着马匹的人离开,城头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他们吓坏了。

城池被包围就不说了,远处一眼望不到头的人,还在向远处走去,很显然根本没有把这一座小城放在眼里,那是要去攻打他们身后的城池。

遮娄其人却没人觉得不对,因为城外的人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方正,就部署在城外弩箭范围之外,战马嘶鸣,让人心绪不宁。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目光中带着恐惧,期待,城主心里苦涩,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还能怎么办?很明显的打不过,屠城啊!多么残忍的字眼,没人觉得敌人是在恐吓,也没人愿意死战。

“降了吧!”扫视一圈,见所有人都没有战意,城主还是艰难的开了口。

“嘎吱!”一声,城门大开,一群遮娄其国空手走了出来。

“进城!”程务挺大喊一声,领着高大的昆仑奴就向城门走去。

王牧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人,自然不会一窝蜂的就进城。接管城防,查封库房,接收投降的士卒,一整套事情,都有专人负责。

这次行动早就做了多次预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前锋围城,截断通道,劝降,如果不降,就等中军到来收拾。

南诏六部,骠国,真腊,三个势力,王牧分了三座小城给他们,虽然有便宜他们的意思,不过终究还是会死人的,所以也不亏,至于会不会屠城,想必为了那些城池,他们也不会做得太过火。

也不是每个城池都投降,不过用投石车把火油投进去,火箭一放,不等大火熄灭,基本上就降了。

王牧并不是想要把城池烧成白地,所以只会选择两个方向放火,包围另外两边,如果这都不投降,最后才是攻城。

好在都是聪明人,一连破了三座城池,都没人选择顽抗到底。

遮娄其国重城卡纳塔克,挡住了王牧他们前进的脚步,并不是这城池不能烧,主要它建立在两边,而王牧他们要攻城,就得渡江。

“这有点麻烦啊!”冯盎摸着胡须说道。

望远镜之中,能清晰的看见,遮娄其人沿着江边,修建了不少瞭望塔,只要有对岸动静他们就能发现;每隔两里,就有一座营地,如果王牧他们渡江,这些营地就会前去阻拦。

“嗯,确实不太好办,投石车距离不够,而且遮娄其人防守江面,很有心得。”王牧点点头赞同道,他们已经沿着江边,走了三十多里路,一直没找到合适渡江的地方。

这是夏季,江水最急的时候,如果用木筏渡江,恐怕不用敌人动手,就得落水一些人。而且对岸的人,也不会干看着,无论是弓箭,还是投石车,都是非常要命的事情,一艘木筏打翻,就是十多条人命。王牧可没有用人来填的意思,哪怕要消耗土族,也得让他们死得有意义。

“难不成要等到冬季枯水期?”冯盎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长的江,总有能绕过去或者能渡江的地方,我们也不着急,先把后面全部清理一遍。”王牧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

“那到也是,着急的又不是我们。”冯盎点点头。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支人马。”王牧笑着说道。

“是啊!遮娄其人更多的兵力应该在西面。又得防备我们,这日子可难啰!”冯盎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这次冯盎不但出兵,还带了五个儿子来帮忙,有时候王牧都有些羡慕,这老家伙太能造,当然自己要是多找几个女人,也可以生几十个,对自己身体的健康,王牧还是很自信的。

“都督,要不末将带人,去上游看一下,能不能堵上江水。”薛仁贵提议道。

“一条大江,水源就不止一处,是很多山脉的水流,汇聚而成,而且现在是夏天,雨水充沛,更堵不上。”王牧摆摆手说道。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被他们堵在对岸?”薛仁贵一脸为难的问道。

“这是一条大江,遮娄其人不可能把所有地方都守住,大不了走远一些就是了,只要我们过江,还不是任由我们攻打。”冯盎笑眯眯的提醒道。

“没错,让人上下游走远一些寻找渡江地点,同时大张旗鼓的制作木筏。”王牧点点头说道。

薛仁贵瞬间明白,大张旗鼓的制作木筏,当然是吸引对岸敌人的注意力,但是敌人又不得不重兵防守。偏偏自己的人多,完全可以分兵,找到防守薄弱的地方,制作木筏渡江就是。

走远一些,说不定还能上下游同时渡江,即便遮娄其人发现,也可以多找几个地方,虚虚实实,才是用兵的王道。

“仁贵你去忙吧!”见薛仁贵理解到意思,王牧笑着示意。

打造木筏这一段时间,足够军队把前期占领的地方,全部梳理一遍,王牧这次,可是打算好好的把阿三的祖先祸祸一遍,大军过处,男的抓起来做民夫,年轻的女人,有一半会运送回林邑,剩下的一半,也会是这次出征士卒的战利品。

等大军打下阿三的这一片地盘,只会留下老弱病残,虽然留下这些老弱病残,生活会艰难一些,不过只要免除税收,过上十几年,还是能恢复一些元气。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完全摧毁现有的体系,包括他们的历史,融合起来,更加方便。

也正是这个原因,接下来阿三的有钱人和官员,投降的迁走,抓住的就做苦力。

不说让这片大陆,回到原始社会,但是文字体系估摸着就没了,毕竟识字的都是有钱人。

战火在这片土地燃烧,不少人已经感到麻木,年年打仗,年年征战民夫,年年增加税收,日子已经过不下去,只要不杀自己,似乎也不会再差到哪去。

其实如今骠国,南诏的那些士卒,已经感觉很恼火了,因为这里太穷了,穷得他们都不知道该抢啥,除了木制家具,似乎就只有那些瘦不拉几的人口,关键这又黑又瘦的人,他们如今看不上了。

想想也是,黑就不说了,关键还脏兮兮的,怎么看也没胃口即便还没过几天好日子的骠国士卒也看不上。

没有过几天,分兵的联军就回到了王牧身边,这些家伙抢了三座小城,就再也没有兴趣单干,他们感兴趣的财富,在那些小城里面,可没有多少。

这些还在部落制的家伙,想要他们寻找矿藏,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怎么可能。不过他们还是有小聪明的,知道王牧在意人口,收刮之后,这不又找上门来了,想要跟着继续分肉吃。

“让他们跟着吧!不过也不能闲着,去砍树木,到时候搭建浮桥。”王牧吩咐道。

“也不知道许敬宗他们那边,怎么样了,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传来。”冯盎啃了一口,用井水镇过的西瓜说道,对于墙头草一样的小国和部落,他已经见多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虽然没有接到消息,不过我并不担心,沙场搏杀,凌敬不如我,到用兵的话,我可不如他。”王牧笑着说道。

“那到也是,当年的军师祭酒,岂是一般人能比的,何况还是他最擅长的一方面。说来要是当年夏王窦建德,愿意信任凌长史,战争如何,还很难说。”冯盎抹了一把嘴,回忆着感叹道。

如今王牧,对于当年的战争,了解不少,他知道当年窦建德一个,杜伏威一个,声望和名声,都相当不错。

“就算如此,他们也无法成事,毕竟出身就限制了。”王牧微微摇头说道。

好名声虽然不错,可以让百姓支持,可以让下属信任,不过掌握最大实力的,如今还是世家。

没有世家支持,就没有足够的人材,粮草,想要成事,谈何容易,除非再过两三百年。

冯盎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这点,所以一点都没有自立的心思。

王牧他们在讨论凌敬的时候,凌敬正在冷笑。

战争一开始,在猛火油的帮助下,他们不但突破了边关,而且连边关后面的城池,也一起拿下了。

帕拉瓦国人自然不会放心的和凌敬走在一起,双方先前就商议好了,行军各走各的,打仗的时候,也是各打各的,即便同一座城池,也是分别攻打不同的方向。

原本这也没啥关系,毕竟不信任这才是应该的,可惜帕拉瓦国耍小聪明,故意落后,等凌敬带人在前方攻打。

只不过帕拉瓦人没想到,凌敬行军速度会那么快,破关破城,一气呵成。

见到这种情况,他们哪里还坐得住,急忙加速赶上来,提出下一座城池,他们来打,毕竟战利品和地盘,是根据双方出力多少来定的。

帕拉瓦国人可没有那么多火油来烧城,猛攻三天,死伤惨重,连城头都没有登上去。

小马哈巴利有些不好意思的侧着头,并没有看见凌敬脸上一闪而过的讥笑。

“联合进攻,就不必了,这座城池,我们想要拿下,不过是轻而易举,如果贵国没有意见,就由我们独自进攻吧。”凌敬淡淡的开口道。

小马哈巴利明白,这是凌敬看不起他们的战力,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得郁闷的点头答应:“一切以长史的意见。”

帕拉瓦国退开,凌敬立即指挥大军围城。

“半个时辰之内!开城投降!否则屠城!”高侃派出的人,大声的喊着,还在城外地上,插了一根香。

城里的守卫,并没有把城外的威胁,当做一回事,毕竟攻打三天,他们可没有占据下风,而且援兵即将到来,所以他们只是加紧向城头搬运石头。

让人喊了之后,高侃就不再关注,只是看着士卒把投石车推到城池正面。

战前准备中,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城外排着方阵,城头守卫密密麻麻,枪盾林立。

“投石车!”高侃大喝一声。

随着他的命令,投石车操作手,用一个木锤,猛的一敲。原本紧绷着的绳子,一下子松开,一个罐子飞向城池。

守卫见到投石车攻击,吓了一跳,急忙蹲下,或者举起盾牌。

“啪啪啪!”一阵瓦罐破碎的声音响起,让遮娄其人松一口气,原来瓦罐里面,只是一些清水。

当然,有的人也明白,这只是试探距离,真正的攻击,还在后面。

“弩车!弩车推出来!还有投石车,给我反击!反击!”遮娄其人的将领大喊道。

器械只有器械才能对付,除非派兵出城,这一点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所以城头的弩车很快推出来,向着城外瞄准,投石车也开始调整方向。

“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脆响,许许多多的瓦罐,再次摔碎在城头。

举着盾牌的遮娄其人,突然发现,这次砸过来的罐子,里面的**不但很臭,还黏糊糊,油腻腻的。

城里的投石车也开始反击,不过他们投的是石头,根本没有一块砸中敌人,距离还差了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