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一天,一辆马车停靠在右领军卫府邸。

“靖王爷,王公公在外面等候。”

余红一把掀开门帘,看见长乐公主双目微红。

“公主殿下,这是咋啦。刚才好好地,怎么又哭了。”

“余小姐,你也该劝劝靖王爷,这么多天,整夜整夜的而在长安城巡视,家都不回来。”

余红看着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李绩,轻轻走过去,“王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人家一个公主从皇宫里出来,追随您左右,不离不弃的,图的啥。图您长得俊,还是图您有钱。”

余红就像一位管家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公主新婚,您得好好陪陪人家,整夜的不沾家,带着亲兵在外面一去就是一晚上,搁谁,谁都生气。人家长得丑吗。长安城,谁不知道长孙皇后的女儿漂亮。长安学府一枝花,那些富家子弟一个个眼里都冒出火来。你倒好,还把人家晾在一边。”

李绩慢慢睁开眼睛,“余小姐,可能让我打个盹。我都困死了。”

“那王公公来,你怎么说。”

“昨天宫里来人给我说过了,要接公主去宫里住。我近期就要赶往幽州,我可没闲心待在家里。”

余红伸手一拉,“公主,咱们走。让靖王爷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他想开了,就回皇宫找您。”

长乐公主无奈,跟在余红身后走出将军府邸。

余红服侍着长乐公主上了马车,王德笑笑,“公主先回吧,我和王爷还有公事要办。”

“那好吧。”

马车晃晃悠悠朝着长安城驶去,长乐公主又是哭泣,又是长叹,暗骂道,“老滑头,一丘之貉。等我有时间了,非得好好收拾您们。”

王德走进大将军府,一位士兵笑着喊道,“王公公,今日有空啊。”

王德从身上掏出一把碎银子,往士兵手里一塞,“王晓易,你爹的腿伤好了吗。”

士兵弯腰施礼,“爹爹的腿伤好多了。不过,还是不能下地干活。”

他说着,双手推开银子。

“你看,外气了吧。每次来,都是你站岗放哨的,我心里还能没有数。再说了,我的两个侄子马上就是您的战友了,去了辽东,你们要互相帮助。”

“公公您放心,王爷给我说了,他们进来后,也进入亲兵营。日夜为靖王爷站岗,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王德咧嘴一笑,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的两个侄子进军营,这是铁板钉钉的事,这不,王爷把兵营都给安排好了。看来,走时,得好好谢谢靖王爷。

县官不如现管。

这远征军总司令的职衔,可是个实缺。

王德说着,王晓易一把推开房门,低声道,“王爷,王公公来了。”

李绩起身,笑笑,“王公公,您早啊。”

“不早,不早。这太阳都三竿高了,还能说早吗。”

李绩揉揉睡意浓浓的双眼,“唉,这几日,可把我熬坏了。谢谢你啊,你可把长乐公主接走了。这一个多月,你知道我怎么过得吗。夜夜巡视,就跟镇魔司的几个伙计打牌、喝酒、抓妖怪。妖怪杀了十几个,这人也瘦了一圈。”

娘的。

王德用眼仔细看看李绩,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都说色字头上,您才一个月,人都瘦了一圈。

你要不说夜夜巡视,老奴还真的相信【美色杀人】的说法。

你这是自作自受。

李绩看见王德一脸的疑惑,笑着推了一把,“老哥,我说的是真的。我一个多月几乎他妈的没睡觉。这公主在房间里,我还不敢大睡。惊厥不断,就像做贼一样难受。”

“靖王爷,你发烧吗。”王德按着李绩的前额,娘的,没热啊。

没热说什么胡话。

“靖王爷,公主可是您的老婆。她虽是长公主,地位高、身份贵重,可是,您们结婚了啊。这可是皇上赐婚。你还担心什么。该咋地,就咋地。我不信,你能忍得住。”

“噗——”

王德的话尚未落音,李绩一口茶喷了出来,“公公,你老儿也够骚的。本府可是真金之身。该冷却的时候,就像冰块。”

“哈哈哈!”

王德大笑道,“是热是冷,只有长乐公主知晓。您给我一个废人说,我怎么去判断。”

他往门外看看,只见卫兵王晓易站的挺直,目视前方,一把长枪斜挎在腰间。

“靖王爷,老哥问您一句私房话。”

李绩笑道,“老哥,你刚才还说您是废人,你不会对【房中考】感兴趣吧。”

“唉,王爷,你还说对了。我这个宫廷大总管,啥事都得过问,什么知识都得懂一些。不然,如何服侍好皇上。”

“那也是。”李绩沉思一会,将王德的水杯添满,“您有话,你就说。”

王德一双小眼眨巴一下,笑嘻嘻的低声询问,“王爷,你和公主的那一夜,一共玩了几次?”

李绩一愣神,三秒过后,再次大笑。

“好家伙。公公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您问这事,卧槽,还能张开口,卧槽——”

王德脸一红,骂道,“假正经。靖王爷,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你知道吗,你可别对外人说,陛下在玄武门事件之后,那个夜晚在齐王府与杨氏夫人,玩的可起劲了,一夜三次,最后人都累趴下了,第二天日出三竿春雾消,陛下还没能起床。唉,要说这事吧,还真耽误事。早朝都停了。”

奶奶的!李二的口味还真重。弟媳妇也下得了口。李绩腹诽道,“死胖子,您来找我,就为了打探这事。你好无聊。幸亏你小弟没了,尼玛要是个【十全大补膏】,也是个老骚棍。”

“装逼佬。你忘了,您这些王公大臣人前一本正经的,背后里那些事,老奴明白着呐。我是干啥的,这是老奴的职责范围。要是不注意小节,那就是失职渎职。”

李绩眼皮重的很,呢喃说道,“说完了。说完了,我可得睡一会。等我睡醒了,陪您喝几杯。”

王德面色狐疑半晌,一把推醒李绩,“王爷,老奴想请您喝茶。”

“我说您不会说说笑笑这么简单吧。”

李绩起身,简单梳洗一番,换上常服,跟着王德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营部大院,沿着一条弯曲小道,驶向长安郊外。

汾水河畔,一处老宅子,掩映在湖光山色之间。

马车直接进了小院,一个身着绿裙子的少女忙忙跑过来,搀着靖王爷的手,“王爷,我们等您多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