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闻此人竟是越王李嚣,雷州众铁匠已然有些怀疑人生了。

“你说发明这种锻造玄铁方法的铁匠宗师,是越王殿下?”

“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我记得好像才十岁左右吧!”

“是啊,以前倒是听说过京城有神兵出世,皆是在越王手中,难道那几把神兵,都是越王自己铸造的?”

“这太难以置信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十岁的时候,还在河里玩泥巴呢!抓个鱼都要被戏耍一番,这……”

“几十年锻造生涯,能力竟还比不过一个孩童,这叫我如何相信?”

“是啊,古大师,是不是殿下喜好名声,所以故意让你们这样说的,其实在殿下背后,还有一个高人存在,是不是这样?”

不光铁奎,所有雷州来的铁匠都惊呆了。

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十岁孩子捯饬出来的东西。

听到这些话,古大师顿时皱眉说道:“注意你们的身份!”

“殿下的伟大,岂是你们这些人能理解的?”

“在殿下的成就里,这炼钢之法又算得了什么?仅仅只是沧海一粟而已,你们太鼠目寸光了。”

“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对殿下不敬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讲情面!”

一番话下来,古大师已然是动了真怒。

在他看来,李嚣的每一样发明创造,那都是神乎其技,似乎此物只应天上有,降落凡间,是对人类的恩赐,绝不容许亵渎。

“什么?!”

雷州铁匠们再度震惊了。

“还有比这个更要厉害的发明创造?”

“这可是玄铁啊!这已经是神迹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古大师将它与玄铁相比?”

“是啊,越王殿下究竟还研究出了什么惊人的东西?能否告知我等?”

听着身旁一片哗然的吵闹声,铁奎忽然心神一震,眼中闪过恍然之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王爷派他过来的任务是什么了。

本来他以为是这玄铁的淬炼之法。

可现在,他完全明白了。

他还是小看了王爷的野心。

因为在这琼州,还有比玄铁淬炼之法更珍贵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而他的任务,正是这些更加珍贵的东西。

听王爷说,是一种武器。

若是比玄铁淬炼之法都要珍贵,这武器又是怎样逆天的宝物?

而且,看这意思,似乎琼州能够自己铸造这种武器。

太惊人了!

他只感觉这一天受到过的震撼,比他一辈子的经历都要来的强烈。

此时,所有人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古大师,期望从他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以解心中之惑。

“想知道?”

古大师一脸玩味。

众人见此,齐齐点头。

然而,古大师却摇头说道:“你们也太天真了,这等机密,岂能随意告诉你们这些外人?”

“想知道,就等吧!等日后琼州真正接纳了你们,自然不会有所保留。”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脸失望。

可随即他们的眼神又惊异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直抽。

“古大师这话的意思,难道这玄铁淬炼之法,还不算是机密?”

是啊,如此随意的就告诉了他们,难道不担心他们将这方法泄露出去吗?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古大师嘴角一翘,缓缓说道:“我既然敢告诉你们,自然不怕你们泄露出去,你们不妨试试看。”

“古大师说什么呢?我等既然来了琼州,以后琼州就是我们的家,哪儿也不去!”

“是啊,我等对琼州、对越王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古大师放心吧!”

一众雷州铁匠讪讪笑道。

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额头上有细汗流出。

这是在警告他们啊!

是啊,这等逆天的工艺,怎么可能放心地告诉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日后多半是难以离开琼州了。

铁奎心里顿时沉了下去。

即便是得到了工艺之法又能如何,他似乎传不回去。

但他也没有气馁,他相信王爷一定有办法,否则就不会送他过来了。

“若是真如你们所言,那自然最好。”

古大师笑了笑,随即说道:“好了,也见识过了,接下来该干活了。”

“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熟悉这一套流程,若是表现好的,还可以调到别的部门学习更多的技巧。”

“谢殿下!谢古大师!”

一众雷州铁匠纷纷抱拳。

……

不久后,琼州城主府,大堂之中。

“殿下!”

古大师恭敬的抱拳说道:“人已经安排下去了,也照着殿下的吩咐,展示了一些秘密给他们。”

“如何?找到奸细了吗?”

李嚣顿时来了兴致。

他可不相信李元则会平白无故地给他送铁匠、工匠过来,要知道这些技术人才在每个地方可都是宝贝。

别人都恨不得捂在手心,李元则倒好,当成礼物给送出来了,这着实违背常理。

所以,他断定,这其中必然有奸细。

目的就是他的火炮。

“回殿下,目前而言还看不出什么来,缺少实质性的证据。”古大师说道。

“那行,这事儿你盯着点,这些人总归是有一定的基础,学起来也快,若是全部舍弃也有些可惜。”李嚣若有所思地说道。

“属下明白了。”古大师点点头。

……

与此同时,雷州境内,钦州军营。

“这都三天了,船呢?!”

中军营帐中,宁元培脸色阴沉,低吼道。

一旁,诸将与谋臣皆是静若寒蝉,不敢开口。

“不是说三日之内,战船必到吗?”

“这是你们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昨日就是三日之期,可战船至今还没有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元培一脸暴怒。

自从来了这雷州之后,频频出现怪事,让他心神不宁,烦躁得很。

连钦州的补给队伍都在今日早晨过来了,可先一步出发的战船却迟迟不见踪影,这让他如何不怒?

这时,一个谋臣支支吾吾地说道:“或许,是路上耽搁了?”

“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耽搁一天?”

宁元培反问道:“就算有事情耽搁了,事出紧急,迫不得已,那为何不派人来传信过来?”

“难道……”

又一个谋臣皱眉说道:“难道是叛逃了?李元则或许在我钦州埋下了奸细。”

“很有可能。”

“我钦州一共来了三十五艘战船,虽说水师只有四千不到,但这股力量,对于附近几州来说,应该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敌,因此可以排除是被人歼灭的可能。”

“那么……就只剩下叛逃了。”

“该死!”

宁元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火冲天。

忽然——

“报!”

有士兵冲了进来。

“大人!咱们的斥候回来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营帐之中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自今日之前,这斥候派出去一批又一批,可从未见到过活着回来的。

“回来了多少人?”宁元培连忙问道。

“回大人,最近三日派出去的斥候,全部都回来了!”

“快!快说!宁将军现身在何处?”

“他攻陷了几城,几县?”

宁元培此时最关心的就是宁千钧在雷州打到了哪里。

“回大人,斥候并未发现宁将军以及那八千铁骑的踪迹,周围所有城池和县城,目前还在雷州的掌控之中。”

“你说什么?!”

听到这一消息,宁元培与一众谋臣武将顿时都无比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