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晖目送赵璇灵和小丫鬟离开，便准备转身回府。
然而，没等迈步，便看到不远处亭亭玉立的女人。
走进了，他才发现，竟是李师师。
“李姑娘，你怎还在这里？”
李师师轻轻一拂：“奴家谢公子今日相助，若没有柳公子，今日奴家定然无法从赵姑娘那里脱身了。”
“诶，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那赵姑娘性格娇嗔，下次她若再来，你借故不见就是。”柳元晖摆手道。
李师师笑了：“柳公子将这事想的太简单，赵姑娘是大家之秀，身份尊贵，奴家不过一风尘女子，地位天差地别，赵姑娘若有求，奴家怎能轻易推拒？”
柳元晖皱了皱眉：“李姑娘容貌才学俱佳，不必妄自菲薄。”
李师师幽幽道：“自古以来，出身便决定一切，奴家早年流落街头，被怡春院掌柜李蕴收养，虽不必做皮肉生意，但是毕竟也是辗转风尘，奴家早已认命，柳公子不必多言了。”
柳元晖看着这样的李师师，叹了口气。
“李姑娘，你可愿流芳千古，被万人传颂？”
李师师愣了愣：“自是愿意，但奴家的身份……”
“不提身份！”柳元晖对她郑重道：“既然李姑娘想，元晖便会帮你一把，必然让以后坊间提到姑娘，最津津乐道的必然不是姑娘的身份，而是你艳冠天下的美名！”
李师师呆了，半晌她“噗嗤”一笑：“柳公子的心意奴家心领了，奴家不求艳冠天下，只求日后能有人记得奴家，便够了。”
你这愿望也太简单了。
不用我帮都能实现了。
柳元晖想着日后史书上对李师师的各种记载，忍不住摇了摇头。
只不过这种方式的记得，估计你不会喜欢——后人最津津乐道的，还是你勾栏女子的身份。
柳元晖心里有了些想法，却没再和李师师多说。
转身告别她，慢悠悠地回府了。
刚走到自己院子门前，只见门口贝利和大管家坐在台阶上。
柳元晖不解，上前问道：“你们这是？”
二人齐声回答：“等你啊！”
“公子忙得很，每天要么去作诗赏画，要么去怡春院陪姑娘，生意上的事分不出心，我们没办法，只能在这里堵人喽。”大管家幽幽道。
“就是！”贝利连声附和：“少爷你也太不长心，我们都快忙死了，你倒是日日开心快活！”
柳元晖有些羞愧，确实，蹴鞠比赛高光亮相以后，就没怎么管自己的生意……
“咳，我忙得也是生意嘛！而且我这不是信任你们，才当的甩手掌柜！”柳元晖答道。
“逛青楼也叫生意？少爷你这……”
柳元晖没等大管家说完，便将二人拉起。
“好了好了！贝利你去张罗点酒菜，咱们三个去我房间聊聊天儿！”说罢便搂着二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桌上就摆上了酒菜。
柳元晖还没吃饭，问了句：“最近你们两边生意怎么样？”
便自顾自地狼吞虎咽起来。
“新蹴鞠馆那边每天都断货，还有不少外路的人来大量采购！但是我们这每天就那么几个绣工赶制，实在是供不应求！”贝利道。
“嗯！供不应求是好事，很好！”柳元晖嘴里嚼着鸡腿回道。
“蹴鞠场那边，上次蹴鞠比赛过后，经常有人想进去参观，特别是皇上坐过的那个包间，考虑到草场损坏，包厢折旧的情况，我一直没有放人进去。但诺大个蹴鞠场，一直空着也不是好事！”大管家道。
“嗯！有人想来参观，说明我们蹴鞠场已经打出了名号，很好！”柳元晖又夹了一块猪头肉。
二人面面相觑，这大爷是让我们来欣赏他吃晚饭的？
接下来的打算呢，规划呢？
他倒是说啊！
过了会儿，柳元晖终于吃完。
他叼着牙签，瘫在梨花木雕的椅子上，大刺刺道：“元晖蹴鞠馆供不应求，那就从银库值钱多雇一些绣娘便好，外路的大单呢，后续我考虑去开几个分号，这个再说！蹴鞠场的话，有人想参观就让人家进来嘛，但是要象征性地收点钱，别让别人望而却步，但也别什么人都能放进来，这个分寸你自己把握！至于维护，我们现在有的是钱，还怕维护不好？收益是用来创造收益，不是用来看的，球场那边，雇几个人每天清理便是！”
柳元晖起身喝了口茶，伸了个懒腰。
“关于蹴鞠场闲置的问题，我打算后续再办几场蹴鞠赛，但是需要时间准备！容我再想想！好了，到我睡觉的时间了，晚安。”柳元晖说完便将二人推出房间。
二人在外面面面相觑。
半晌，贝利道：“大管家，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少爷变化好大！”
大管家还沉浸在柳元晖刚刚那番话里。
少爷的变化，呵，何止是大？！
“钱是用来生钱，不是用来放着的！”
这话从前给八个少爷也说不出来！
大管家嘿嘿笑起来，他们的少爷总算是彻底开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