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道:“你有多少我便要多少!”

行姻随后又拿出了三两银子,说道:“大爷,我这只有这些钱了!够不够?”

山贼大喝:“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你从汴梁出发去辽国,身上就带了五两银子?”

行姻回答:“我的上个月的俸禄好多都借给别人了,就剩这些了,不够吗?若是不够的话等我回汴梁,发了俸禄以后再给你好不好?”

“你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了?你一个姑娘,身上怎么什么首饰都没有?!”山贼问道。

“哦对了!”行姻说着将挂在脖子上的盘龙玉佩拿了出来。

山贼一把夺过玉佩:“这玩意能换多少银两?”

行姻回答:“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东西是一个老大爷送我的,能不能先给你们抵过路费,然后回头我再带银子赎回来,毕竟是人家送的东西!”

金银财宝给了山贼还说要赎回去!?这是个什么逆天的逻辑啊?

所有山贼被行姻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山贼头头的一个手下上前轻声说道:“大哥,这小娘子怕是一个傻子,身上穷成这样,我们大半夜辛苦下山劫财,就收获一块玉佩和五两银子,是不是太寒碜了,左右她都是个傻子,长得还这么水灵,不如我们把她卖到到附近城里的暗娼馆?那绝对可以大赚一笔啊!”

山贼头头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行姻:“这小娘子衣着朴素,脸上一点胭脂水粉都没有,还这么水灵,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啊!不过在此之前,不如我先享用一下!?哈哈哈哈……”

“大哥您先请,估计她还是个小雏鸟呢!”善哉手下一脸坏笑。

山贼头目慢慢凑近行姻,一脸**笑地说道:“小娘子?不知你年方几何,可否婚配啊?”

行姻有些害怕,靠在树上说道:“我、我我刚满十六岁,不结婚!”

山贼头目回头对手下挑了挑眉:“果然是个小雏鸟啊哈哈哈,这个小鸟我就先收了,你们各自排队去吧!”

满脸**邪表情的一众山贼齐声说道:“多谢大哥!”

接着山贼头目又对行姻说道:“小妹妹,只要你帮哥哥一件事,过路费什么的都好说!”

行姻的心砰砰直跳,但还是问道:“什么忙?我……我只会瞧病……”

山贼头头伸手倚在了树上,将行姻挡在身前:“很简单,你乖乖地陪哥哥我行房,共度春宵便是哈哈哈!”

行姻下意识地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害怕,只是说道:“什么是行房?哦,行房不好!老大爷就总是行房,会肾虚的!”

行姻惧怕的神态让山贼头目更加兴奋,他手忙脚乱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随后一只脏手便伸向行姻的脸。

周边的山贼都跟着兴奋起来,哄笑声不绝于耳。

“哥哥这就告诉你什么是行房!哥哥的肾不要了!都给你!哈哈哈”

话音落地,突然一道黑影从树上落了下来,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懵了一瞬,左顾右盼,只见丛林中多了一个人影!

“谁?谁在那?给我出来!”山贼头头有些慌张,想要抽出腰间的刀却怎么也够不到。

这时他的一个手下一脸惊恐地睁大眼睛:“大哥!你的手!”

山贼头目低头一看——自己刚刚伸出去的手居然不见了!只剩下一段残臂在哗哗流血!

刹那间,钻心的痛楚袭来。

“啊!!!我的手!!是他!是他砍断了我的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宰了他!”

山贼头目痛苦倒地,但是周边的人没有一人敢动,都在发抖,有的甚至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有的直接吓尿了裤子。

“他奶奶的!他只有一人,你们怕什么?”山贼头目咆哮着。

他话音刚落,突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压迫着他,一股阴邪之气扑面而来,仿佛是地狱里卷着骨灰的热风……

一秒钟后,丛林里的人影开始变形,就像是身上燃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

黑影慢慢向前,山贼们想跑,双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想叫出声来,喉咙里却像是卡了东西!

随后只见一只燃着黑火的麒麟从丛林里慢慢走了出来。

下一刻,山贼们听见一声响彻寰宇的麒麟怒吼!

十几个山贼瞬间被这逼人的气势震得七窍流血,数十山贼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黑火麒麟的身体里冲出。

黑火麒麟消散之际,剩下的十几个山贼也瞬间变成了无头尸体……

一时间,只留下山贼头头跪在地上,眼睛里满是绝望的瑟瑟发抖……

“大……大爷饶命啊……”

杨戮手握满是血迹的唐刀闲庭信步地走上前来,用一种只有死人才能见到的恐怖眼神看着地上的山贼头头。

山贼头头吓得说不出话,就像哮喘病发作一样上不来气。

“听说你的肾不想要了?”杨戮话落便一刀将山贼头头腰斩……

一旁的行姻靠在树上,双手死死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不住地流下来。

杨戮蹲下碰了她一下,行姻吓得大叫一声,闭着眼拼命挣扎。

“啊!走开走开!不要碰我,呜呜呜……”

杨戮的神情里闪过一丝怜惜,抓住行姻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

行姻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

杨戮轻声说道:“是我!杨……黑叔叔!”

感受到熟悉的气味,行姻停止挣扎。

抬头一看,只见杨戮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柔和神情看着她。

他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和血渍轻轻拂去。

“不怕,我来了。”

行姻看着杨戮,瞬间鼻涕眼泪全出来了。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紧紧抱着杨戮嚎啕大哭,就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般。

杨戮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如此难过的行姻,只能将手轻轻放在行姻的头上,任他放声大哭。

自己若是能早点出手,或者在行姻找他的时候他就爽快答应,她也不至于受到这种惊吓。

想到这里,杨戮心里便有种前所未有的,说不出的不适感。

他不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