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断刃
卫惊的坟墓在长安城外,坟墓四周中有许多松柏,此时松柏长青,与其他树的凋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找到卫惊的坟墓后,李景安随即命衙役开始泡坟。
半柱香的时间后,棺材被人抬了出來,推开满是泥土的棺材,大家看到了一具白骨,白骨在阳光下看來有些恐怖,甚至连白素这样的女人都不敢靠近。
花郎命人将卫惊的白骨取出來平放在地上,然后进行检验。
通过各种方法检验之后,花郎发现卫惊的尸骨上并沒有被人打的痕迹,也沒有中毒的痕迹,也就是说,想从尸体上找出卫惊是被人谋杀的可能性很小。
可卫惊若不是被人谋杀,那必定是饮酒过度才死的,可这怎么可能呢。
当然,并非饮酒过度造不成死亡,而是像卫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饮酒过度呢。
花郎拿起卫惊的头颅仔细看了看,在他的探案记录中,曾经遇到过凶手用银针刺入人头颅致人死命的,如今沒有发现中毒的痕迹,兴许凶手就是通过银针杀的人。
银针杀人,最直接的原因便是银针刺错了穴位。
花郎拿着卫惊的头颅透过阳光仔细的看,当他看到头顶一个穴道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地方竟然有一个很细小的缝隙,按理说,那个穴道不应该有的,花郎拿着头颅犹豫了片刻,最后将卫惊的头骨给掰开了。
众人见此,不由得一惊,正要询问花郎为何要这样做的时候,花郎已经将头骨再次拿到了手里,而且从头骨中捏住一枚断了半截的银针來。
当大家看到银针的时候,都有些惊讶,他们沒有想到,在卫惊的头颅中,竟然存在半截银针,而有了这半截银针,卫惊的死便是谋杀无疑了。
白素的脸变的煞白,她有些难以支撑的后退了一步,若非温梦及时扶住了她,她恐怕就要跌倒在地了。
如今,已经可以证明卫惊是被人谋杀的了,可是谁谋杀了他。
花郎神色凝重,将那枚断针收起來之后,命人将卫惊的尸骨又给埋了下去,之后,带人回到了长安城中,回去之后,花郎让李景安派人调查一下,看看卫惊死之前,在哪里喝的酒,跟谁喝的酒,虽说此事已经过去三年了,有些不好查,可如今已经证明卫惊是被人所杀,就算不好差,他们恐怕也要查上一查的。
在李景安吩咐下去之后,花郎嘴角微微露出浅笑,随后将白素找來,问道:“卫惊平时都有什么朋友,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白素想了想,道:“夫君他是做手工艺的,他的手艺十分的精妙,所以他的朋友多半也是做这一行的人,家里只有一弟弟卫通,夫君死后,卫家的财产就都给了卫通,奴家只留了那一处**坊。”
对于古时的手工艺,花郎多少也有点了解,据说有些手艺高超的,能够在一颗小小的壳核桃上刻出惟妙惟肖的人物來,这些小小的工艺品最是受那些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喜欢,有时为了一个小玩意,甚至愿意出高价來买。
如果卫惊的手艺十分不错的话,那他靠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发家致富也说不定啊。
想到这里,花郎眉头微凝,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十分有可能的杀人动机,这卫惊不是做手工艺的嘛,如果他做了一件惊为天人的手工艺,而这个玩意恰巧被其他人所知晓,那么其他人会不会为了这个东西而杀人呢。
想到这里,花郎连忙问道:“卫惊被杀之前,可曾做出十分精妙的工艺品。”
花郎这么一说,白素连连点头:“有的,夫君他一直都在做一件水里游鱼,那是一件十分好玩,可听來却不可思议的东西,就是雕刻一条鱼,这个鱼沉入水中后,可以來回游**,十分的精妙,夫君做的时候,我说这根本就不可能,可夫君对自己的手艺十分的自信,我也就听之任之了。”
花郎微微蹙眉,水里游鱼,这听來的确有些不可思议,可花郎也知道,古人的智慧有时是非常惊人的,听起來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有人能够做到,如果这水里游鱼真的做出來的话,那必定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为了这样一个东西杀人,对一些喜欢这种东西,亦或者看到了这种东西背后价值的人來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的。
可卫惊的被杀,是不是因为这个水里游鱼呢。
“你夫君有沒有说过他是否已经做出了这个东西。”
“他被杀的前一天,已经说快成功了的,当时我让他拿來给我看,他却说还不到时候,后來夫君死后,我整理他的遗物,并沒有发现那水里游鱼。”
“白夫人刚才说你夫君的朋友大多是做这个的,不知他们都有谁呢。”
“鲁道子,扁鹤,他们两人与我夫君的关系最是要好,夫君要做手里游鱼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
花郎点点头,又问道:“你夫君的弟弟卫通是个怎样的人。”
“对于这个小叔子,我并不十分了解,因为他们兄弟两人并不经常來往。”
“不经常來往,这是为何。”
“卫家家业十分庞大,做的都是正当生意,可夫君偏偏喜欢上了手工艺品,为此与家里人闹的有些僵持,在夫君把家搬到**坊之后,便很少与卫通有來往了,而卫家的一切生意,都交给了卫通來打理。”
“他们的父母呢。”
“婆婆是早过世了的,公公在夫君被杀前半年也死了,当时公公在世时,是要分一半产业给夫君的,可当时夫君因为手工艺品也赚了许多钱,所以他很不屑家里的那种施舍,所以就沒要。”
听完白素的这些话后,花郎微微颔首,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卫通倒沒有动机杀死你夫君了。”
白素一惊,连连说道:“他们是兄弟,怎会为了一些钱财而相互残杀。”
白素能够说出这话,说明她对亲情看的很重,可也说明他对人性并沒有十分的了解,在利益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看轻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