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闪过,并未迟滞陈兵的动作。

沉默一击中的,身体跟进,探手再次前刺。

颤动改扫为上撩。

这次两把兵刃都走了空,对方撞翻了身后的木板墙壁,身体翻滚着躲到了隔壁房间。

陈兵跟着往前窜,不防墙壁两侧同时风声一起,两把锐器砍过来。

身体前冲的势子无法改变,沉默和颤动分别拦在身体左右,与人硬抗。

两侧的兵刃砍到了他的两把刀上,身体被砸的往下沉去。

迎面的锐器再次贴着地面往上刺到。

陈兵无奈,身子在下沉的过程中用力翻转,锐器刺穿了他肋下的衣服,在他肋下留了一道伤口。

没想到,根本没有感觉到还有人埋伏。

墙壁两侧的人,几乎听不到呼吸声,心跳也压抑到了极致,半天才轻微颤动一下。

这才是黑暗中战斗的天才。

陈兵身体一触地面,立刻反弹着往空处滚动,躲开一把钢刃的砍击。

滚动中随手反刺对手。

却被人轻易挡开,空中爆出一溜兵刃撞击的火花。

陈兵身体撞到一根柱子上,不敢稍停,颤动在地面上一撑,将身体转到柱子另一面。

刚翻身站稳,就听到柱子上发出两声闷响。

一声是刀砍的声音,一声则是锐器攒刺的动静。

这个屋内的三个人,动作都十分快捷,毫不拖泥带水,目的就是将来犯之敌,毙于刀下。

陈兵不敢待在一个地方,在他的感觉里,对方三个人分别站成了个三角形,安静地面对自己。

心中暗骂,草,原来黑暗之王的称号叫早了。

肋骨处火辣辣地疼,衣服黏糊糊的,想是流了不少血。

他不敢处置伤口,一个微小的动作,对方就能觉察得到。

轻轻吸了口气,陈兵用沉默往身旁的柱子上一敲,自己则往相反的方向冲去。

一把兵刃瞬间砍在刚才的响声处,而另外两人循着陈兵衣袂飘动带起的风声,砍刺过来。

身后有刀跟着,迎面刺来锐器,身侧又有刀砍击。

陈兵一动便陷入三方迅猛的攻击中。

尽管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手的位置和攻击方向,怎奈三个人的速度很快,配合十分默契。

这个空间很大,除了中间竖了一根柱子,就像一个宽敞的练武场所。

陈兵狼狈地躲避抵挡着三件武器的攻击,心里急速盘算着致胜的方法。

左手的颤动与对方的武器撞到一起,一阵震颤的波动让陈兵的手连同耳朵很不舒服。

对方力量很大,手里的颤动让陈兵半个身体都发麻,几乎废了他的其他感触。

黑暗中不用顾忌形象,陈兵翻滚着拉开与三人的距离。

每次三个对手都会接踵而至,这次却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跟着陈兵的移动轨迹,迅猛进攻。

陈兵感觉这三个人的身材都很瘦削,甚至称得上是矮小,可从接触中爆发出的力量却很大,爆发力强,动作迅速干脆,犹如双目能视物一般。

厉害,他么的,三个人都厉害!

感受到三个人几乎同时赶到,三件武器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击到身前。

陈兵差点崩溃掉。

颤动再次与对方的武器大力撞到一起,这次陈兵直接撒了手,那震动波太让人难过了。

仰身躲过一刀,沉默用力撑住从上而下砍击的大刀。

身体一扭,锐风掠过腰畔。

根本连还击的时间都没有,下一轮攻击再次涌过来。

颤动离手,在半空中发出波动,往地面落去。

但是它的震动波却让对手失去了刹那间的目标锁定,同样迟疑了瞬间,才缓过神来。

陈兵惊喜地从实践中发觉了颤动的这个强大功能。

虽然这个功能同样让陈兵的感触很难过,却没有完全掩盖住他的全部感觉。

不等颤动落地,抬脚踢在颤动的刀柄上,让它在空中翻转起来。

翻转的同时发出一阵阵波动,影响着对方的判断。

陈兵抓住这刹那间的机会,沉默刺出,瞬间来到其中离得最近的对手脖颈处。

那人已经感觉到不好,在颤动的影响下,失去了准确判断能力,只勉强让开重点部位,让沉默的刀刃撕开了他的颈侧。

一股鲜血泼洒开来,颈动脉被沉默割裂。

陈兵知道,此人无须关注了,他很难再活下去。

躲开对方的一刀,陈兵再次抬脚踢到颤动的刀柄上,继续让它在空中翻腾震动。

沉默沿着对方的轨迹,迅速刺了过去。

从沉默传至手腕的感觉,陈兵知道刺中了对方,但肯定不是致命部位。

沉默收回,用刀背撞击在颤动的刀身上,继续扩大它的震动波。

在对方失神的刹那间,陈兵冲进了对方那个用重武器的身前三尺。

对方长且重的武器在如此近距离下,失去了优势,只得横过武器抵挡沉默的砍击。

用刀的另一个人,在震动中缓过神来,持刀跟着陈兵身后追击。

陈兵一刀无果,身后砍刀又至。

他只得一矮身,用身体撞向身前的对手。

那人刚刚横起武器挡住一刀,未及收回武器,下腹便被陈兵撞中。

再次闷哼一声,往后翻倒。

陈兵根本不容他有反击的机会,跟着左手一揽对方腰身,将他圈住,沉默一横,贴在他的咽喉间。

两人翻滚着撞在角落里停住。

那个紧紧追击的人,仿佛看得到一般,砍刀在半空中凝住。

陈兵邪魅一笑,手里沉默往对方的咽喉上紧了紧,喘着粗气。

“我草,你们是人是鬼,怎么这么难弄?”

“你是人是鬼,比我们还难弄。”

持刀的人也开口说话。

但是他的话让陈兵一愣,对方竟然是女子的声音。

怪不得身材瘦小,可力量怎这么大呢?

“报上名来,老子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被陈兵紧紧箍在怀里的人,咬着牙闷声道。

“卞喜儿。”

黑暗中,这三个字让陈兵更加惊讶,这才感受到自己的手,正紧紧抓在一团柔软上。

但是他并没有放松,沉默依然紧紧贴在卞喜儿的咽喉间。

“卞容量是你爹吧,他在哪?”

“你是谁?”

“你们挖了坑在等老子往下跳,却不知道老子是谁?”

“你跟我爹的矛盾与我无关,能否先放开你的手?”

卞喜儿生在富贵之家,从小娇生惯养,虽然自己吃苦练武,却从来没有哪个男子触碰到自己的身体。

这次太让她难堪了,对方的大手正抓在自己的胸上,还很用力。

陈兵不理她的辩解。

“与你无关?怎话都不说,上来就往死里打?”

卞喜儿苦笑:“你家黑夜进了贼人,是否还要以礼相待?”

“呃...”

陈兵也知道,这样抓着人家女子的胸很不礼貌,但是眼前这两个人在黑暗中的战斗力太强悍,自己不得不认真防范。

双方都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