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在客栈前堂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径往紫石街而来。
此时刚刚过午,街上摊贩不少,陈兵心中忐忑,距离慢慢接近了潘老师居住的房子。
他先是观察王婆的茶坊还在不在,根据书中所写,王婆也是在那次事件中牺牲了。
两家的房门都紧闭着,陈兵在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进出。
约莫得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两家房门并无异动。
陈兵安奈不住,先举步上前去敲王婆家的房门。
敲了半天无人应门,陈兵的心沉了下去。
一个老婆子,一般不会离家太久,半天不回家便是出了事儿。
陈兵再无顾忌其他,跑到潘老师家的门前,举手敲门,也可以说是砸门。
他咣当咣当砸了十几下,仍是无人应门。
退了几步,脸色有些苍白,呆呆地盯着那两扇紧闭的木门。
完了,潘老师终于离开了我。
他这一举动,引得路人驻足观望,见一个年轻男子傻傻地站在人家门前,不知所谓。
陈兵哪里管得了这些,心中有些悲伤,站了半晌后,刚要转身。
突然,只见木门一响,拉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妇人探头探脑的往外观望。
陈兵从呆傻中清醒过来,一脸惊喜地看着门内的妇人,正是那千娇百媚的潘金莲。
长长吐出一口气,吓死老子了。
潘金莲也是一脸惊异,认出是陈兵后,眼珠子转了转。
“陈大人,怎么会是您呢?”
“哦,公干路过,来看看武大兄弟。”
潘金莲并未现出身子,只是将脸伸出门外,一脸尴尬。
“陈大人,武大外出做营生,还未归家,不知您可有急事?”
陈兵从惊喜中冷静下来,见潘老师的神情有异。
再往下一看,透过半开的门缝,隐约发现潘老师身上的衣衫略显凌乱。
我草,不会是那西门大官人还藏在楼上吧?
怪不得半天叫不开门,原来是冲撞了人家的好事儿。
此时转身走吧,心里又记挂着该如何处置此事,任由潘老师这样玩下去,命都玩没了。
见潘老师还在门内尴尬地看着自己。
斟酌了一下说道:“潘老师...不是,武大娘子,你这样恐怕要糟,那武大的兄弟可不好惹。”
潘金莲一脸羞涩。
“陈大人,您到底想说啥,奴家怎听不明白?”
陈兵也不知该怎么说,忽然琢磨过来,急道。
“跟你说不明白,让我跟西门大官人说说,他该理得清楚。”
潘金莲一听西门大官人的名字,脸色立刻苍白起来,嘴唇也哆嗦了。
“陈...大人,休...休得胡说,哪里有什么西...门,大官人。”
“我都给你算明白了,你有一劫,血光之灾大显,危急性命,需听我言,要紧要紧。”
潘金莲大恼,啐了一口。
“说什么胡话,莫非失心疯了么,懒得理会你!”
说完缩回头去,咣当一声将木门关闭,还在里面上了门插。
唉,陈兵哀叹一声,老子为了救你性命,来回奔波,却被你们夫妻一起嫌弃,却是何苦来哉。
既然不爱就请放手啊,何必弄这勾当,很好玩么?
很想放弃不管,却割舍不下前世对潘老师的情怀。
站在门前琢磨了一番,转身往街口走去,边走边在路边打问,西门大官人家的生药铺在哪个位置。
拐了几个弯后,顺着别人指点的方向,陈兵找到了西门庆家的生药铺。
门脸很大,黑漆大门,两根漆成黑色的柱子,用描金大字写了楹联。
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陈兵摇头叹道,这话说得真好,可惜老板不正经啊。
进了药铺大门,有小伙计迎了上来。
“大爷,抓药吗?”
“我来找你们老板,可在店里?”
小伙计上下打量了陈兵几眼。
“东家不在,爷还有别事吗?”
陈兵摆手让他去忙,自己转身出了药铺大门,心里琢磨着西门庆能去哪里。
走下药铺大门的台阶,就见一个身穿长衫,头戴公子巾的年轻人,手里摇着折扇,迈着方步往药铺走去。
陈兵看了眼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西门庆。”
那人脚步顿住,扭身看向陈兵,一脸的疑惑。
“你是谁?”
“可找到你了,西门大官人啊,来来来,僻静处说话。”
陈兵向他摆摆手,往一旁的屋角走去。
西门庆左右看了看,见只有陈兵一个人,迟疑了一下,缓步走过来。
“你是谁?什么事?”
他又问了一次。
陈兵盯着西门庆的脸,这个在后世名震渣男界的家伙,生得十分普通,也没啥可以称赞的地方。
“大官人,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西门庆拉远了点与陈兵的距离,上下打量了几眼。
“算命的?也不像啊。”
“不信?”
“那你说说,这血光之灾应在何时?”
“很快就会应验的。”
西门庆一扬手:“瞎扯。”
扭身就走,随手摸了快散碎银子,扔向陈兵。
“给老子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陈兵没理会银子,往前紧走两步。
“大官人,应验来了。”
西门庆一愣,扭身看着陈兵。
“哪呢?”
陈兵抬手就是一拳,正打中他的鼻子。
西门庆被打的一个踉跄,捂住鼻子。
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隙里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到衣襟上。
他刚要张嘴喝骂,陈兵抬脚蹬在他肚子上。
西门庆毫无防备,一腚坐到了地上,捂住肚子惨叫起来。
“打人了,快来人!”
药铺子里听到他的喊声,冲出两个伙计,见状立刻奔过来搀扶西门庆。
坐在地上的西门庆扒拉着伙计的手,指着陈兵喝道。
“给老子打,打死了算爷们的。”
两个伙计起身冲陈兵挽着袖子逼过来。
对付这些普通人,陈兵一点压力也无,左右挥拳,将两个伙计打翻在地。
来到西门庆身前,拿脚开始踢踹起来,没头没脸地踹。
“大官人,你信是不信,老子算得很准。”
西门庆本想反击,怎知他往哪边躲,陈兵的脚就往哪边踹,直踹的他在地上翻滚不休。
十几脚后,西门庆认栽,大声告饶。
“爷,俺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再踹可就出人命了。”
药铺的伙计大夫都呆呆地站在台阶上看着,路过的行人也驻足,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陈兵终于踹累了,喘着粗气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