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此刻笑的就像是电线杆上的老中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放出风去,就说商队找到了一个能男人雄风依旧的办法,只要用了咱的法子,保准他**。”
谢挺愕然楞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秦为,道:“郎君,您真会这个?真能让男人那个啥……”
“那当然,只要按照我的手法去做,保准你能重振雄风。”
秦为想起了后世那些壮阳手段,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无非就是禁欲,然后就是食补。
谢挺出了客店,身边是随行的密谍和牛莽。
密谍精通西夏话,一路不时自言自语,每当这个时候,谢挺和牛莽就鸡同鸭讲,乱七八糟的说一通,大抵就像是忘了台词念数字一个德行。
半路他们汇集了一个男人。
此人正是皇城司留在西夏兴庆府的密碟,杨五郎。
杨五郎隐藏在兴庆府已经多年了,平日里负责探查西夏内部的情报工作,还身兼各种刺杀探访。
大家见了面也不行礼,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来到街道的拐角处停下。
杨五郎问道:“平阳公需要咱们做什么?”
谢挺将秦为的计划说了一半,杨五郎忽的笑道:“平阳公真是大才,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打开西夏人的缺口。”
而谢挺则是有些疑惑道:“难道西夏人哪方面都不行?”
一路到了送货密谍相熟的权贵家,在进去之前,杨五郎低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些西夏女人最为彪悍,对那方面的需求也多,尤其是那些权贵……你懂得,所以这些人一般腰子都不怎么好。”
什么是权贵?
妻妾成群是最基本的条件之一,至于像是秦为那种坚决贯彻一夫一妻制的,别说在大宋少见,在西夏更是少见。
这年头男人以女人的多少来衡量自己的地位,而他们的腰子却不足以支撑他们的野心。
历朝历代无论是帝王还是贫民,壮阳仿佛就成了男人们乐此不疲的话题。
而真正能够起到决定性效果的却不多,也没有个统一的治疗办法。
谢挺笑着道:“如此,郎君的计策就容易多了。”
天气寒冷,外面的行人稀疏,看到谢挺几人站在权贵家的大门外,都摇摇头。
杨五郎低声道:“每逢年底,就会有不少人熬不下去,他们会来权贵家外面蹲着……这边信佛,偶尔也会施舍些。”
这个时代的信仰是必需品,可以作为统治者的有力工具。不管是西夏还是辽国,崇佛都是普遍现象。
“这是把咱们看做是来乞讨的了?”
谢挺不忿,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才发现有些破旧。
“乞丐就乞丐吧。”
谢挺笑道:“那李元昊最近如何?”
杨五郎摇头,道:“他虽是皇帝,但西夏内部的势力很杂,所以他的对头不少,那些人就是觉着凭什么大家一起拼的命,而他李家却坐了江山?此事多番不服,辽人在其中起了大作用。”
“辽人难道想让他们内斗?那不妥吧……”
谢挺觉着这个可能性不大,皱眉道:“西贼是大宋的对头,他们这么搞,岂不是便宜了大宋?”
“非也!”
杨五郎缓缓转身,看了一眼后面,小声道:“李元昊接连败北后,西夏已经没了雄心壮,国内的底蕴也支撑不起军队连年的消耗了,如今他想修生养息,可辽人却希望他们能一直乱下去,最好和大宋也来一次大战,如此大家的损失就均衡了,他们甚至可以在边上坐拥渔翁之利。”
“原来如此。”
谢挺恍然大悟,道:“西夏与辽国的这场大战,虽说最后是辽国胜了,可他们损失并不比西夏少多少,所以现在两方都想把大宋也牵扯进来,最好是让另一方与大宋开战,这就是制衡……这么说来,若是西夏没了李元昊,西贼怕是要冲着大宋发狂了。”
“有人出来了,小声!”
众人把双手收进袖子里,还吸吸鼻子,别说,这么一看还真像是乞丐,出来的是密谍,他一脸笑意出来,回身拱手,和这家的仆役告别。
众人默然行走在街道上,转过去之后就分开了。
再次汇聚是在客店里。
秦为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正在喝茶,外面寒风凛冽,房间里烧了个炭盆,温度让人很是惬意。
杨五郎进来,百感交集的行礼,道:“小人见过平阳公,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了,让下官倍感安心。”
“此地的处境已经这般艰难了吗?”
秦为指着边上的凳子,神态从容。
杨五郎坐下,他指指隔壁,边上的谢挺说道:“安心,这上下三层都是咱们的,外面的暗桩早就散出去了。”
有钱啊!以前总听人说秦为如何如何有钱,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了。
杨五郎有些艳羡,然后正色道:“那些权贵在抨击李元昊,说他为了自己皇位,不惜拿西夏的儿郎们做赌注……尤其是西夏公主与您之间的那些传言……这事儿您知道的。”
杨五郎一副贱气的笑容,接着道:“李婉君是李元昊的亲妹妹,很受李元昊的重视,如今西夏的所有密碟都是这个李婉君在管理,这位公主可不是个绣花枕头,她猜测咱们肯定会派人渗透进来,于是城中那些汉儿大多被人盯住了……盯着下官的也不少。”
“莫不是那西夏公主看上你了吧。”
秦为开了句玩笑,然后正色道:“李元昊派了使者去汴梁,说是要和谈,可这只是假象。某来此是为了看看西贼的局势,给他们添乱……而最终目标还是李元昊。”
杨五郎点头,问道:“您是想让李元昊束手吗?”
“朝堂之上许多人都以为这很荒谬,可总得试试。”
秦为微笑道:“若是能说服李元昊,那么大宋就无需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收复战,于国于民大有好处。”
西夏有了准备,若是正儿八经的攻打,伤亡和物资损耗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能在西夏内部分化自然是最好的,李元昊是西夏的皇帝,他看似是最不可能被分化的一个,可现在的局势来看,李元昊若是还想继续住持西夏,那背后就要有个势力做依靠。
辽人应该不可能了,毕竟刚刚才打过一仗,就算李元昊愿意,而那些下面的人也不愿意。
再说如今的大宋与辽国之间,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而且大宋有钱啊,若是能掣肘住李元昊,再拿出足够多的好处,他未必不会和大宋联手。
“很难。”
密谍的生涯让杨五郎说话很直接,道:“李元昊是个雄主,而他的表哥梁兴是国相,这二人都离不得权势,下官以为艰难。”
“那倒未必,看手段罢了。”
秦为问谢挺,问道:“可有人愿意来治疗?”
“有……”
提及这个,谢挺就觉着不可思议,道:“郎君,为何有那么多人都会得这个病呢?是西夏的风水有问题,还是这些人……”
“不是风水的问题,而是你不懂那些权贵的心理……”
秦为目露回忆之色,道:“历朝历代这些权贵有钱有势了,最先做的一件事儿就是传宗接代,甚至那些传了几代的权贵之家,他们的任务就是绵延子嗣,梁兴如今不大不少也是个门阀了,可惜他年级有些大,而且子嗣并不昌盛……”
去说服李元昊和大宋联手,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为政者们最喜欢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然后以小博大,你若是说为政者不是赌徒,可在许多时候,他们就是在赌博,而且下注很大一个国家。
从汴梁出发到了兴庆府,这一路大家都在想着该如何着手此事,想了许久,主意无数,最终被一一排除,一筹莫展。
只有秦为很淡定,仿佛是来郊游的。
杨五郎发动了在兴庆府的密谍开始给那些权贵家里传递消息,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用了秦为的补药,尤其是练了他的五禽戏后,张五郎现在成了兴庆府各大青楼里最受欢迎的客人。
“郎君,为何您建言把李元昊的使者留在汴梁?”
谢挺一直不理解秦为的这个决定,觉得有些冒险,若是李元昊的使者跟着来了兴庆府,此刻他们定然和李元昊接上头了。
“谋国之举,慎之又慎!”
秦为站在窗户边,冷眼看着外面的街道行人,道:“西贼内部复杂,今日他是李元昊的人,明日呢?”
“不会吧。”
谢挺惊讶的道:“李元昊既然派他去汴梁,那定然就是心腹。”
“别说是心腹,在这等时候,亲人都会背叛。”
秦为单手拉上窗户,回身道:“而且那人若是跟着咱们一路过来,就知道了咱们的布置,他知道就是李元昊知道记住了,两国交锋,保密为上!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对手,未战先败!”
谢挺心中一凛,叉手行礼,认真道:“是,小人受教了。”
当天下午就有人来了,接着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都是些身着华丽的男子,大多岁数在四十以后。
四十就不行了?
哎,何其悲哀啊!
“这里是谁做主?”
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倨傲的进了客店,左顾右盼。
这家客店已经被秦为租了下来,而且押金很丰厚,掌柜直接带着人去休假了,说是等明年再来。
密谍迎上去,笑问道:“敢问您是”
“就是你们这里能让男人雄风依旧?是谁?马上跟某回去!”
男人看着很跋扈,随手扔下两块金饼,然后就想带人走。
可密谍却堆笑道:“这个怕是不能,不过您可以去后面学习一下,我家掌柜此刻正在给贵人们授课。”
客店的一楼除去大堂之外就是厢房和厨房,左边的厢房里,此刻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听着很是**四射。
“要尽力!今日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厢房里,几个中年男子正在做着不雅的动作,可每一个动作却看得很有章法,不像是胡来的。
那个豪横的权贵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