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在麒麟山刚刚出席完了中华神枪的仪式,回中军帐还没喘口气呢,就有人送来了泽州城的军情报告。张宪心里这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怎么我一离开泽州就出事儿?牛皋、董先他们都在泽州城里窝着,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等接过军情报告展开一看,张宪可坐不住了。原来,泽州真出事儿了,还是大事!梁兴、梁旺兄弟俩和董先干起来了!董先调来了踏白军把梁兴、梁旺围到了一所宅子里,忠义保社的豪杰又把踏白军给反包围了,现在泽州城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大战!
军情报告是牛皋派人骑快马送过来的,牛皋在信中说:情况十万火急,请元帅张宪火速赶回泽州控制局面!这封信里,牛皋既没说那三个人是为什么打起来的,也没说牛皋本人有没有加入那场冲突,两边有没有伤亡?可谓是糊了巴涂。
张宪强压怒火问那个送信的军兵:“你是何人?”他没见过这人,只从服装式样上看,这人应该是靖国军的士兵。
“启禀大帅,在下是牛将军麾下亲兵。”这人答应的倒是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毛病。
“泽州城到底怎么回事?”张宪紧盯着眼前报信之人。他倒不是怀疑这人什么,只是遇见这种事他心里着急,眼神自然带了那么几分凶狠。
“这,泽州城中到处都是军队。其余的,在下不敢妄言。”一个送信的,他当然不敢表示什么立场。
人家说得也没错,张宪肯定不会责怪这个送信的。并且,他既然说了不敢妄言,张宪要是再逼问他,似乎也不合适。“好吧,你先回去告诉牛皋,我这就返回泽州!让牛皋先给我控制住局面!听见没有?”
“是,在下一定把话带到!”送信之人答应一声,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张宪拿着那封信又看了一遍,站起身出了中军帐,回转内宅。麒麟山,张宪住的地方,就在中军帐后头不远。一进门,迎面正碰上几个女人要出门。
这次张宪从泽州回麒麟山视察新式枪炮效果,银瓶姐妹、绣娘、秀英全跟着来了。银瓶挑的头,说是要回麒麟山游山玩水看风景,其他女人也想出来散散心。张宪一琢磨,反正这段时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干脆就把一大家子人都带来了。再加上李婉娘和随行伺候的四个小丫鬟,莺莺燕燕一大群。
女人们叽叽喳喳,张宪进了这个院子就仿佛进入了女儿国一样,眼花缭乱不知道该看谁了。
当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张宪一进门,女人们自然往两边一退,把银瓶给让到了最前边。毕竟人家才是张宪的正牌夫人。
“夫君,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这是出什么事了?”还是揭发的夫妻心有灵犀,银瓶一眼就看出丈夫神色有异了。
“呼——,泽州城出事了,我要马上回去!你们谁跟我走?”这院里女人太多,张宪现在就要兼程赶路返回泽州,所以他不打算带这么多人一起走。
“啊?泽州出了事情?我跟你一起回去!”银瓶头一个表示要同行。“你别急,我现在就穿盔甲、拿兵器。有什么事情我帮你分担!”
“我和妹妹一起。大帅如果有用人的地方,我**马掌中刀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岳安娘的武艺也不是摆设,张宪给她起的一丈青的外号那不是白叫的!真要是遇到什么突发变故要打仗,这姐妹俩绝对能当张宪的左膀右臂!
“我们也要一起回去。大帅,你不会把我们姐俩扔到这里不要了吧?”秀英性格稍微有点儿内向,绣娘可是敢说敢讲。她拉着秀英直往跟前凑,张宪还能说什么?他还能真把这两个最早跟了他的苦命女人抛弃了不成?
走吧,一起走吧!既然一起来了,那就一起回去吧。就算泽州城里真的发生了战乱,张宪也相信他能够保护自己的女人。
徐庆派孟邦杰率五百轻骑随行保驾,一群女人全部顶盔带甲,外加两百贴身卫队,一行七百余人下了麒麟山,赶赴泽州。
张宪心里着急,紧催部队加快速度赶路。本来要走一天的路,两个时辰就走了一大半。看看天,顶多再有半个时辰就要黑下来了,估计天黑之前是赶不到泽州府了。
“加快速度,尽量往前赶路!天黑之后我们再吃晚饭,饭后夜行军,今夜晚间一定要赶到泽州!”
“是!”孟邦杰把命令一层一层传达下去,骑兵队伍又一次提高了速度。
银瓶、安娘自幼习武,身体素质自然非一般女子可比。骑着马跑了这么长时间,这姐妹俩仍旧是精神奕奕,没有半点儿倦怠之意。再看秀英、绣娘。秀英是农民家的女儿小时候没少参加劳动,身体底子好,虽然没有银瓶、安娘从容,却也还能坚持。只有绣娘差点儿,跑了这么长时间满头是汗、小脸涨的通红。
张宪看绣娘的样子虽然心疼,但是他下的命令要疾行赶路,他自己当然不能带头停下来了。再忍一忍吧,等天一擦黑,早一点儿找地方休息吃饭就好了。
太阳完全落了下去,前方出现一条小河,张宪放慢了马速。有河的地方就是休息之处,可以喝水做饭,也能让累坏了的女人们好好喘口气。
“绣娘!绣娘!你怎么样?”
张宪刚刚安排完警戒部队,就听见一阵焦急的呼唤,把他给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看出了什么事,“绣娘怎么了?”
“绣娘,绣娘她……”
“秀英,你别说!”秀英说了一半,被绣娘急声给打断了。
张宪点点头,“嗯,我知道这样赶路辛苦,不让你们来,你们却偏要来。现在知道辛苦了吧?再坚持一下吧,吃完饭再走顶多再走半个多时辰就到泽州城了。绣娘,来,坐到这儿。”小丫鬟往底下铺了个毛皮垫子,张宪手指着让绣娘过来坐。
绣娘刚走两步,就“哎哟”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