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铁了心要去云南搭救岳银瓶,任凭谁劝也不行。众将一看,得了,咱也别劝了。人家要去救老婆,咱劝合适吗?也别说是张宪了,换称咱自己,咱也得去救!
眼看张宪一定要去,众将谁也不再劝了。去云南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接下来就要看看张宪准备带谁沿途保驾了?蛮牛肯定是第一个,他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那其他人呢?反正牛皋肯定是不能去,他得留下来指挥部队。李若虚也不能去,张宪让李参议留到山上协助牛皋守家。
徐庆想去,牛皋不让;董先、张玘要去,张宪不同意。他们俩要去了,踏白军就没人率领了。徐庆得留到山上统帅那一千背嵬军。这几位不去,那就等于老将全都留守了。
其余的将领虽然没有这四老将重要,但是张宪也不可能把人全带去,总不能只留一群老将守家吧?年轻人也得留几个。张宪看了看济济一堂的将领们,他当场点名,乔握坚、赵俊跟他上云南,其余众将留守麒麟山!
张宪让马文负责和布匹商们交易,购买棉布。他给了马文一张图纸,让马文把布买回来之后,找裁缝照着图纸加工成型。马文拿着图纸颠过来倒过去的看,怎么看他也看不出来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他问张宪:“大帅,这是什么呀?”
张宪告诉他:“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照着图样去做就行,做好了等我回来你就知道是什么了。”他说了和没说一样,马文照样是满头的雾水。
今天的大会,除了确定赴云南随行人员以外,另一项会议议题就是张宪搞了个图纸大派送。他给了马文、李奇、凌小云、甚至徐庆都有一份图纸。他让得到图纸的众将,在他赴云南寻亲这段时间抓紧时间制作,争取在他回来之前全部完工!
第二天,张宪带着乔握坚、赵俊和蛮牛,四个人穿便装下了麒麟山。张宪连个勤务兵都没带,就带着三员将随行,他要轻装简行下云南。
这是张宪头一回骑着黄骠马出远门,黄骠马一上路就兴奋的撒着欢猛往前蹿。张宪也是有意试试黄骠马的速度,看路上没人,他逐渐放松缰绳,任由黄骠马自由发挥。
像黄骠马这种绝世宝马,一旦跑起了性子谁能撵得上?刚开始张宪还能看见路边的树木飞快的往后退,到后来就像腾云驾雾一样,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爱哪儿哪儿吧。这就好像开和摩托车狂飙却不戴墨镜一样,风刮的眼睛都睁不开他怎么看路上的风景?
感觉时间上差不多了,张宪慢慢拉紧了缰绳,“吁——”黄骠马通人性,张宪一拉缰绳它就知道主人是让它减速了。再到听见主人喊出停止的口令,黄骠马立刻放慢了速度,很快它就站住了。
张宪回头望身后看看,视线之内一个人也没有,黄骠马早把蛮牛、赵俊、乔握坚甩没影了。得了,那咱就慢慢走着等等他们吧。张宪坐在马上信马由缰,改成慢悠悠的沿着官道往前走。
走了差不多又快半个钟头了,后头那仨人还没赶上来,张宪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三位是走错路了?还是刚才黄骠马跑太快,我闭上眼睛那会儿它跑错了路?不知道是谁跑错了路,反正蛮牛和他肯定没在一条路上。要在一条路上,这会儿肯定该追过来了。
那会儿也没有卫星地图,张宪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他更不知道那几位到了哪儿。
“我说小黄呀,你说你跑那么快干嘛?看看,你把蛮牛他们几个跑丢了吧?这会儿他们肯定着急了,咱还得回头再去找他们。你既然跟了我,你就得讲团队精神,得学会照顾伙伴。”张宪嘟嘟囔囔教育黄骠马,也不管马儿能不能听懂。
调转马头往回走,张宪打算去找找蛮牛他们。总不能刚出门就把那仨人全给丢了,他一个人去云南吧?前面有一条岔路,张宪心中生疑,刚才他会不会从这里走错了路?张宪盯着地下的痕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蛮牛他们到底是不是从这路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晃晃悠悠来了一辆驴车,驴车吱扭吱扭的响着往这边路口来了。张宪把马往旁边让了让,赶驴车的老头就像睡着了一样坐到车辕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前后左右再也没旁人了,要是把这老头放过去,再找下一个问路的人可就不定能不能找到了。张宪一伸手,拉车的毛驴咯噔一下停了下来。车上的老头睁眼看了看张宪,“后生,你拦住我的驴干啥?”
“老人家。”张宪抱拳行了个礼,“我向您打听个道。您知道这条路通向哪儿吗?”张宪指着他身后的路。
“这条路?这条路通往修武镇。你要去哪儿呀?”
“我要去郑州。”
“要去郑州呀,那你得走这条路。”老头往他来的那条路上指了指。张宪看老头来的方向,怎么像他自己来的方向呢?老头会指错吗?
“后生,你要去郑州,就得赶紧赶路。要是错过了宿头露宿荒郊那可是危险!咱这地方最近不太平。”
“我还有几个伙伴在后头呢。我们从麒麟山来,打算去郑州会朋友。结果我的马跑得快了点儿,到了这里就看不见他们了。我打算回去找找他们几个。老伯,您说那条路是通往修武县的、这条是去郑州的,那哪一条是通往麒麟山的?”
“麒麟山?没听说过。”老头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表示他从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这里是个三岔路口,一条是通往郑州的,一条是通往修武镇的。第三条就是张宪跑错的那条路。至于他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他也记不清了。张宪在这个赶驴车老头面前,突然感觉自己的智商似乎是有点儿低?
“我估摸着大概你说的应该是这条路。”老头指了指通往修武镇的路。说完一扬小鞭,啪,驴车吱扭吱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