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金兀术说话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只用了一个滚字,就把自己的要求和心愿全都表达清楚了。
后进来三人楞了一下,两个矮个子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用贼溜溜的眼睛偷瞄着金兀术和张宪,大概是猜他们是什么身份。
那个戴璞头的稍微一愣神,脸腾就涨得通红,伸手指了指金兀术,又指了指那俩矮个子同伙,“你们,忒也的无礼!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是从东海千里之外来的日本贵客!这是日本客人,是外宾!你们是什么人?怎敢对日本客人无礼?”
金兀术愣住了,他可不没听说过日本客人。但是听此人说话他也猜出来了,这估计是哪个国家的使者。既然是外国人嘛,那就不和他一般见识好了。金兀术又坐了下去。
金兀术坐下了,张宪站起来了。日本客人?那一辈子的时候,他就是个普通人,虽然曾经幻想过去炸了神社、或者穿越到抗日年代去打鬼子,但那都是纯粹幻想,想想而已。
这辈子既然做到了这个位置,身边这位又是历史上有名的狠人,他要是不趁机出口气,哪儿对得起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呀?
“哼!”张宪冷哼一声,也没站起来,就在那儿坐着,愣愣的看着面前那戴璞头的。这是自己国家处的软骨头败类,只教训他就行了。至于那两个日本人,在张宪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日本客人?呸!纵横海上之海盗,也敢冒充贵客?你这官员,瞎了眼吧?”
“你,你胡说!”带璞头的官员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人?竟敢口出狂言侮辱外宾?你知道你犯了多大得罪吗?我们国家刚和大金国停战修好,现在正是和周边国家改善国际关系的关键时刻,就连陛下也要登百花山祭告天地。你竟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家伙自认为得了理,说着说着就不着道了,开始信口胡诌,连大逆不道都连出来了。当然,他这话也算是给了张宪一个借口。就见张宪突然一扬手,“啪!啪!”正手反手,两个响亮的大耳光抽过去,把这小子打得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地下了。
璞头也掉了、脸也肿了。这位捂着脸无限惊骇的望着张宪,“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当朝丞相陈俊卿,陈相爷的得意门生,礼部郎中朱振武!”
“噗!”张宪刚喝的一口就喷了出来。本来以为是陈俊卿家的少爷,张宪正准备过会儿扭着这小子去找他爹讹诈点儿东西,哪知道这位竟然说话大喘气,是什么礼部郎中家的孩子。
在张宪面前,礼部郎中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以前他也没听说过这个什么朱振武。也别说朱振武家的孩子了,就是朱振武自己说了刚才那番话,张宪也得收拾他!敢维护日本人?打你都是轻的,恼一恼我要了你的小命!
那俩日本人虽然看着挺壮实,却缩在后头不敢上来帮忙。不帮忙张宪就会放过他们吗?那显然不可能。过去一脚把刚爬起来的礼部郎中家少爷绊倒,再走到俩日本人面前,“你们的,过来过来的,跪下!”
俩日本人同时摇头,显然张宪讲的日本话他们听明白了。既然听明白了,还敢拒绝,那就有理由挨揍了!张宪抬脚要踹,那日本人敏捷的往旁边一跳,紧跟着仓啷一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闪亮的日本刀!这家伙把兵器都拿出来了,张宪却是空手。
金兀术抄椅子跳过来,咔嚓一下,把椅子腿掰断一只递给张宪,摆出了一个准备械斗的起手式。
椅子腿对日本刀?武器上吃亏可不是一点半点儿呀。不过张宪也不在乎,他俩喝酒,旁边能没有保护的人吗?原来是不敢影响两位的酒兴人家没露头,现在这边马上就要生战斗了,护卫们能还不出现吗?噌噌噌,从外头跳进来四名彪悍武士,每人手中一把雪亮的钢刀!
两个日本人抱紧了日本刀,警惕地注视着来人。那戴璞头的却是惊呆了。他已经猜到了,这俩喝酒的很可能有着极深厚的背景!说不定是连当朝丞相都不怕的大人物!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刚爬起来一半噗通又坐地下了。
看见护卫们进来,张宪用手一指,“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扭送到临安府,就说他们试图袭击我们俩。”
护卫们答应一声,各摆兵器往上闯,抓捕那俩日本人。两个日本人大概也练过几年,把日本刀舞动起来也算是有模有样。但他们怎么和张宪身边的持刀护卫相比?俩日本人坚持了连半分钟都不到,就被护卫们乒乓几脚给踹倒在地。张宪凑过去,使劲踹几脚,把俩日本人踹得嗷嗷直叫。
连那个礼部郎中家的少爷也被一起捆上,护卫们就要把人押走。那位朱少爷可害了怕了,连踢带打就是不想走,“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爸爸是礼部郎中,我是奉命陪日本贵客的。你们不能抓我呀!”
“放屁,什么日本贵客?”张宪火儿了,乒乓又是俩嘴巴。“就冲你小子张嘴闭嘴日本贵客,你就得挨揍!”
“你是谁?你竟敢打我?还敢殴打日本贵宾?你是谁?”这家伙仍然在这儿乱喊乱跳。
张宪一甩头,其中一名护卫竖了个大拇指,“谁?说出来吓死你!我们这位,就是当今大名郡王恕个罪说张宪!那位你看见了没有,那位是大金国的皇帝陛下,金兀术!你听说过没?”
“小子,我真佩服你,胆儿真大。我估摸着,你爸爸那个礼部郎中的官恐怕也当不成了吧?一个教子不严的罪名,就够他丢官罢职了吧!”教子不严、事亲不孝,这代表了人品问题,在古代十足以遭到弹劾丢官免职的大错!
听了护卫的介绍,朱少爷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去,任由护卫像提个包袱一样,提着把人提走了。
日本人和汉奸都走了,张宪和金兀术也没有了喝酒赏美人的性质,俩人懒洋洋站起来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