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用你?”林薇好笑地笑道:“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如果你非要这么固执,那我不拦着你,你想干嘛干嘛去!我只能保证,如果我们俩一起,绝对可以让张齐远不仅身败名裂,而且永远没有翻身之日。不仅如此,你我还可以袖手旁观,只需动动手指,根本不用担心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更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即使他被玩死,也跟我们无关!但是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就没必要告诉你该怎么做了!因为你现在不做什么,也有人帮你把张齐远找出来然后送进监狱教育教育几年,你要是满意这样的结果的话,就当我林薇今天来是热脸贴了你的冷屁股。”

言落,林薇把手里的存折放到江雨霏的膝盖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腿,优雅地起身,唇角带着笃定的笑意,向百合的方向走去。

“等等,”

果然,林薇刚走两步,江雨霏就喊住了她。

林薇眸子里滑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滞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江雨霏。

“你有没有项明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江雨霏抬眸,语气平静地对她说:“医生没在项明身上找到手机……除了我家里人

,项明是第一个肯站出来为了我不顾自己生命的人,跟我以前交的所有朋友都不一样。我不想欠他什么,不管他能不能醒来,我都得要等到他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才能去找张齐远算账。你要是想帮我,那我就谢谢你,如果不想帮,我自己也可以。”

闻言,林薇心里无奈地叹口气,这丫头怎么如此倔强?

明明想接受自己伸过去的橄榄枝,却还要摆出一副全世界人都欠了她什么一样的模样。

不过,还算她有点良心,没有对项明忘恩负义,不算是个坏到底的女人。

哦,不,她,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小女孩。

“项明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希望他尽快醒来了。我帮你想办法让他的家里人过来,但过来之后,最好让年书纪出面比较好,你如果真的有心,就在这里等他醒来吧。就算你想现在去找张齐远算账,我们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据,报仇的事,不着急的!”林薇走过去,手放在江雨霏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俯身悄悄说:“到时候,张齐远怎么对你的,就一定让他加倍奉还!”

“嗯,只要你不再当叛徒泄密,我没问题。”江雨霏仍带着不太信任的眼神斜斜地瞥了林

薇一眼。

“我自己出主意,要泄密也是你泄我的!你保重好你自己的小身板吧,我去帮你联系项明的家人。”林薇再次拍了拍江雨霏的肩膀,转身离开。

林薇还没走到百合跟前,就看见年与江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年与江淡淡地扫了一眼坐在远处的江雨霏,对百合和林薇说:“我已经了解了项明的情况,他的情况还算稳定,不过醒过来还需要时间。我跟院方沟通了一下,允许我们的人进去陪护,但是也只能每天定时定点地进去跟他说说话,刺激一下他的意念里的求生意识,促进他早日清醒。”

“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百合和林薇异口同声地问。

旁边的医生说:“不行,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去,人多了进去反倒对他的病情没有好处。而且,最好是后面几天都由同一个人穿防护服进去跟他说话,因为病人在意识昏迷的时候,脑容量以及脑细胞活动不能跟我们常人相比,太少了怕他醒不来,太频繁了也会让他更加混乱。不过刚才已经征得同意,项明的家属可以在他的病房外观察他的情况。”

“这样啊……”百合跟林薇对视了一下,咬着唇看

了一眼年与江,“那让我去吧,我们几个里面,就我跟他交流多一些。”

年与江还没有发话,林薇忙拉住了百合的胳膊,“还是让我去吧,我跟项明也是七八年的同学兼好友了,我们之间那可都是欢乐的回忆。我一定会让他早点醒来的。”

“你们都别争了,项明是为了我躺下的,只有我进去唤醒他最合适。”

林薇的话音刚落,大家就听到有道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个人不约而同转过身去,只见江雨霏已经从排椅上站了起来,一手捏着汉堡一手拿着可乐边吸边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一片沉静。

年与江微微皱了皱眉,他刚才已经从小高那了解了一些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原以为这丫头现在应该觅死觅活,抑或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没想到竟然还一直坐在这里,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样子的自己江雨霏让年与江不由地心疼起来,虽说这丫头这么多年来给他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但是自己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她也确确实实喊了自己这些年的“老爹”。

他年与江职场官场上闯**多年,没有几个制服不了的人,却偏偏对这个丫头束手无

策,宠//溺要不得,狠厉一点更不对,倒是忽略了很多对她应该给予的关爱和教育。否则,今天的她也不会遭受到如此凌辱。

即使以前她做了很多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应该做的事,耍了很多她不应该耍的心机和手段,但追根究底都是一些情有可原的事情,只是做法极端了一些。

年与江很多次想过,江雨霏能塑造成今天这样的性格,也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而且很可能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且不说自己对她的关心少了点,关心的方法不正确了点,就凭江雨霏耳濡目染在他年与江身上学到的,恐怕也足够毁灭她自己了。

前几年,她刚刚跟着他的时候,年与江几乎一天24小时把还未成年的她带在身边,不管是下属向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是自己给他们吩咐工作的时候,她都在他旁边,到底学到了多少他年与江身上的阴谋阳谋他不知道,但是总觉得她之所以会如此耍心机,总是自己没有言传身教好。

只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她不管你们大人用那些方法去做什么事情,好事坏事她都没兴趣探究,她只记得了一句话:只有自己不想要的,没有自己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