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与江死死地盯着百合那张看着波澜不惊的脸,他好想看出她说谎时的紧张和慌乱。
可是,她怎么可以把这么绝情的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此理直气壮,好像是理所应当一样?
“你,说,谎。”许久,年与江才从牙缝里吐出这么几个似乎用掉了他浑身力气的字。
百合还未开口,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站直身子,翻出了手机。
是项明,呵呵,这电话来的可真及时。
“项明。”百合也不避开年与江,当着他的面,笑着若无其事地接起了电话。
“百合,你回去没?”
此刻的项明,就坐在离百合不足五十米远的台阶上。他只能紧紧盯着那边发生的一切,听不见让他着急,想到百合肯定会很冷,他更担心。
“哦,我没事。你怎么还没睡呢?明天要上班呢,别熬夜了。”百合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也不去观察旁边那个快要被她的语气气得肺炸掉的男人。
“百合,我就站在你离你不远的地方,我担心那个男人对你不利,你要是需要,我现在就过去带你走。”项明顿了顿,说出了实情。
“啊?”百合扭头去看,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他,“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啊,也不跟我说下。这里温度太低了,你别冻感冒了,你先回去吧。”
项明还没回话,年与江突然上前一步,抢过她手里的手机,扬起胳膊,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样,把手机扔向了大海。
不知是他扔的太远,还是大海比他还要愤怒,手机扔进海里,一点回声都没有。
“你……”百合正要发作,看着怒不可遏的年与江,反而平静了下来,“你就这么喜欢往大海里扔东西吗?不是丢烟头就是扔手机,你自己不愿要的东西,就往……”
百合的话还没说完,年与江上前揽住她的腰,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明显带着狠狠的惩罚和满腔的怒意,狠狠地。
好你个女人!叭叭叭地说了那么多无情的话,还敢当着我的面关心别的男人,我咬掉你的舌头,我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项明听着手机突然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疑惑地向远处看去,却瞧见两个人贴在了一起,而被压在栏杆上的百合明显是在努力挣扎。
他再也看不下去,再也无法说服自己耐心等下去,腾得站起身,大步向小栈桥里面小跑着进去。
年与江的吻气势汹汹,让百合半天才喘过一口气,她再也不能容忍
这个强势的永远只会欺负她的男人,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寻找着“报复”他的机会。
年与江心里的怒气还未发泄完,还没舍得去咬一下百合的舌头,自己的舌尖却传来一阵刺痛,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嘶……”年与江不得不放开她,喘着粗气怒吼道:“你咬我?”
百合平复了一下心情,待凌乱的呼吸慢慢稳定了,鄙夷地瞪他一眼:“对待行为不检的色狼行为,我真恨不得自己是跆拳道黑带!看在您以后还是我们领导的份上,我不妨好心告诉您,不要小看你身边看似很乖的女人,说不定哪天就会像我现在这样,猝不及防咬你一口,疼死你!”
百合刚说完,就看到了向自己这边走来的一个人影,定了定睛,她惊喜地喊道:“项明,我在这里。”
年与江冷笑着咬了咬牙,却并没有转身去看。
项明看了一眼把衣服一直挂在胳膊上的年与江,笑道:“这么冷的天,这位先生火气可真够大的啊!”
说着,脱下自己的羽绒服不由分说地给百合披了上去,百合说不需要,他却嗔怪地说:“你爸妈知道你今天跟我出来的,你要是冻坏了,我以后可不敢见你爸妈了!”
百合的
余光明显地看见年与江的手在慢慢握成拳头,连忙拉着项明走远了两步:“这里太冷了,你送我回单位吧。”
“好,走吧。”项明说着,揽着百合的肩膀,徐徐向路边的车子走去。
走了两步,百合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项明的衣服让她感觉很暖和,可是心里为何却还是一片撕心裂肺的疼呢?
她停下脚步,抹了抹眼泪,转身对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年与江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说出来我感觉很畅快,也希望你能明白。你放心,我不会恨你的,所以你不需要因为自责想再去挽回点什么。希望,您保重,再见。”
“这个小子,就这么值得你委曲求全?”年与江终于开了腔,声音却极轻,抬眸不屑地看了一眼项明。
百合正要回答,项明拉过她的胳膊,笑着对年与江说:“这位先生,百合把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死缠烂打可不是什么光明的作风哦!”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年与江突然冷笑出声。
“就凭我是百合信任的人,总比你这个她不喜欢你却纠缠她不放的人有资格吧?”
“呵呵”年与江笑了笑,“是吗?”
话音刚落,他忽然上前一步,照
着项明的脸狠狠地给了一拳,“我没资格,可是很遗憾,我的拳头说他有资格。”
“你疯了吧,项明,你没事吧!”百合吓了一跳,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对年与江生气地吼了一声,慌张地看向项明。
“我没事!百合,你什么时候怎么认识了一个这么没素质的男人,被女人甩了就乱发脾气。”项明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鄙夷地看了一眼年与江,笑着对百合说。
“别说了,我们走吧。”百合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是他怎么还是这么无礼,这么霸道,对她的朋友就敢大打出手。
“甄百合!”年与江突然在身后大声喊住她。
百合掏出纸巾给项明擦了擦血迹,关心地问:“没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甄百合!”年与江带着震怒的声音再次传来。
百合皱了皱眉,不说话,也不去转身看他。
“我刚才说的那些句句属实,我也可以完全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当做你生气的胡言乱语。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愿意跟我走,还是跟这个小子走?”年与江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受伤,但是却充满期待。
项明从百合手里拿过纸巾,温和地对她笑了笑:“我没事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