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初:……

说两句话便要开始不正经。

江景让还是在笑,不再同她计较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将手里那杯热茶塞给她,微微撇头瞧着二白,“差人去换桌热菜。”

二白点点头。

陈折初怪不好意思:“如此麻烦大人…”

本是在外头,做面子活儿的事,偏偏江景让听着不大得劲,见她手里那杯茶未动,颔首。

“这些银子倒是小事,折初不嫌弃大人那杯茶才是。”

“府里缺银子,茶水不便替换得太勤,是不是?”

明明方才换一桌子菜都不眨眼的…

陈折初耳根子红着,又为了哄他开心,真递到嘴边儿抿了口茶水。

都凉了…

她抬起头,埋怨地瞪着他。

江景让微微冲她招手,趁着阁间里头没人的当儿,将那茶夺下来,下一秒。

他揽住陈折初的腰,掌心温热,陈折初本腰部敏感,一个激灵未曾反应过来,却只见他笑着——

她下意识地再次揪住他的衣领。

“像什么样子。”

江景让笑着,低低呵斥一声,却低下头来,含住她的唇。

这回是热的。

门外头,二白站着,早已发觉一切,忽而一拍脑门:“草率了…”

终于,一桌子菜上齐,时辰不早,陈折初心系着最近被四房那边盯着,不要太晚回府的好,竟没吃出甚味道来。

江景让翘着二郎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女孩子的心不在焉,嘴角带笑。

“折初不老实。”

他随手夹了筷肉丝给她,“大人忙了着半月,好容易见你一面,你还如此的不上心,大人委不委屈?”

陈折初那股子心虚愧疚劲儿上来,忽而发觉自己是着了他的道。

“那今夜不走了。”

她也不全然是被他拿捏的软柿子,偶尔放出这么一两句叫人惊悚的话,足以叫二白摔凳子。

陈折初趁热打铁,就想瞧江景让要如何办,唇角轻扯:

“陪着江大人?”

江景让一顿。

还未及笄的小女孩罢了,不晓得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歪门邪道的东西。

就敢来调戏他了不是。

“叫人结账。”

江景让吩咐二白,一边儿站起身来拎起陈折初,“本大人带三姑娘先回府了。”

二白应了声,幸灾乐祸地瞟了一眼陈折初。

还是太年轻哟。

这边儿,陈折初一路不敢声张,一直到回了他的府邸,她方才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了。

从前也不是没来过,但那时候,两人是全然没什么关系的,如今却大不相同了…

什么大不相同。

陈折初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牵着走,蓦然想起江景让不知何时的话来。

“毕竟你我是不同的。”

“好歹花前月下,**,是不是?”

他说过的叫她面红耳赤的话太多,多到陈折初只记得这句,便抬眼悄悄去寻他。

男人似乎冷静下来,正倚着窗。

怪了,今夜瞧不见月亮。

小姑娘的眼,像含着水儿似的,只微微瞧着他,便又叫他好容易稳了的心神再混乱了不少。

江景让微微撇头,目光落到她耳垂吊着的淡青色小玩意儿,不是翡翠,也不像是什么珍宝。

他送过她不少东西,但这等小饰物,倒也疏忽了。

“我在府里,不好戴你送那些珍贵东西。”

陈折初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

也是,她要自保。

江景让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许是方才饮了酒。

可他也从未醉过的。

他盘算着,有什么不被人注意的好东西送她,他的女孩子,总要用好东西的。

“及笄了,就嫁给大人。”

他脑海混乱,拼凑出来这么一句话,见她有些慌乱,耐下心来,沉着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