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初一瞬间便是反应过来,一边懊悔一边埋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道歉的话还未说出口,身子便是腾空而且。

到嘴边儿的“失礼了”直直变成尖叫。

江景让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狡黠来,是因他实在懒得瞧她拘束谨慎的模样儿。

他的轻功确实了得,陈折初先前仅剩的那些个顾略也消失不见,能做得只有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闭紧嘴防止叫男人分了心。

感受到男人的身子顿了一下,陈折初才敢睁眼,发觉他们已然是到了山顶了,朝着前面瞧有个山洞,这里还算是平地。

江景让依旧是比较谨慎地将她放下,敛眸握着剑,又叫她往里靠了靠,颔首。

“在这老老实实地等着本大人。”

他淡声吩咐,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别乱跑,不然这回真找不着。”

她点点头,半晌才回过神来。

怎么…他这是从前找过不少回的样子?

陈折初总觉着这男人有些过于了解自己了,他似乎总是习惯将话说得不明不白叫她猜疑,最后得出来的答案还是要叫她浑身不自在。

偏偏这男人总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儿来挑逗自己。

伤脑筋。

陈折初到底分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了,奔波一路难免疲惫,她爷不矫情,就地而坐盯着那个山洞的方向出神。

寒心莲存在倒是存在,但既然江景让如此轻松便能拿到,莱阳如他这般的高人其实不少,为何从未曾有人来寻?

她正觉着疑惑,江景让已然是从山洞里头走了出来,手里握着朵白花儿,似乎是因真的学过些医,她一瞧便觉着是可以捣鼓成药泥儿的。

可这方才连半柱香的时辰都未曾到这也太过于迅速了些,叫陈折初怀疑这寒心莲的真实性。

“如此快,这莫不是个赝品用来做障眼法的?”

江景让似乎本就像解释,他侧身瞧了她一眼,挨着她身边儿坐下。

“哪有你想得如此复杂。”

他语气轻松到不得了,很是惬意地眯了眯眼眸,见陈折初缩在角落,他胆子颇大地向下望了望。

倒确实是有种要陷下去的压迫感,叫他不由得又往后靠了靠。

“陈折初。”

江景让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唤她的名字,只是这回是全名,他紧紧盯着她那模样儿,沉思了些许。

见她的发丝被风吹起来,江景让本想抬手给她拨弄倒耳后,终于这念头还是被理智战胜,强压了下去。

她丝毫没被他忽然唤的名字吓到,昂气头来也同他对视。

山崖上的风有些大了,江景让本想就着这气氛将该说的话说明白,可见着她那双璨若星辰的眸子,竟也说不出来话了。

他低低笑了,垂下脑袋将把玩着的一根细草扔到地上,再次抬头。

“大人,咱们赶紧赶路罢。”

二白跟在他身后,也没瞧见他的神色,见自家大人这么半晌都没动,没忍住出声提醒。

好好儿的气氛被打断,陈折初竟心里竟还有些不舒服,剜了一眼二白之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江景让顺水推舟,也笑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