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回头,瞧见江景让那张铁青着的脸。
“啊…这不是江大人么。”
陈折初笑嘻嘻地又重新坐下,半点瞧不见尴尬地朝林云介绍,“师傅,这是锦衣卫江大人,我的…挚友。”
她迟疑一秒,还是觉着需在乎他的名声,换了个不怎么会产生影响的称呼,并自认为毫无问题。
江景让:……
林云见陈折初一套操作简直行云流水将两人凑到了一块儿去,强顶着男人压倒性的气势笑出来。
“是江大人啊,小的鲁莽了。”
“倒也没有。”
江景让笑眯眯地示意陈折初,一边儿自顾自地拽了个椅子离林云足足八米,跷着二郎腿,也不管气氛多不对劲儿,抿了口茶。
林云眼睁睁瞧着这一身飞衣服沾着点血却还未来得及换回去的锦衣卫同她他谈笑风生,身子骨上全然是冷汗。
江景让依旧懒散,周身散着点罕见的潮湿气儿,想来也是方才执行完任务未曾敛起便赶来了。
林云算是猜对了。
江景让这几日之所以未曾找过陈折初,是因皇上派给他了个较危险的任务下来,不方便带着她,这日才提前完成回来,二白便汇报给他陈折初这丫头拜了个男师傅,还跟人家单独用膳呢。
他一个烦躁便冲动了些,直接找到了这,连衣裳都未来的及换。
陈折初这才稍微感受到了些尴尬的气息,是因两个男人对视了。
江景让那眼神若是这么使给她,也是要将人吓得不轻的,更何况是温润如玉的林云,当即找了个借口离开,他神色方才有好转。
“过来。”
江景让抬眸扫了一眼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头去的陈折初,声音倒未曾带着什么威震力,不咸不淡。
依旧叫陈折初挪了挪脚步到跟前儿去。
“他是你师傅,”江景让颇带着点力度地将茶杯扔到桌上,溅出些水花,他没去瞧,“我是你什么来着?”
她咽了口唾沫,蓦然又想起来自从那日她放下戒心对他坦露了真心,这人是半点不收敛了。
可若是往老实里头点说,他们现下是依旧未曾有半点关系的。
想通之后,陈折初镇定自若:“挚友啊。”
整个阁间只有江景让和她二人,也不觉着尴尬,只见他站起来将人抵到墙角,又直了直身子对视。
“本大人说这人情不必还了,三姑娘便是又硬气了,嗯?”
陈折初:还真被你给看穿了。
未曾等到陈折初出声,他便是又稍稍低了头,“同一辆马车坐了,三姑娘的腰本大人也瞧过了,抱也抱了,如此说这竟也只叫做挚友。”
他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见半点儿不得当的地方,想来也是在撩拨小姑娘的同时又怕自己衣裳的灰尘沾染上她的。
江景让盯了她如此些年,费劲心思将她留到身边儿好些时候,最后还是靠着那土匪惊心动魄地掳了她才叫她动了心。
他瞧得清清楚楚,所以变本加厉。
弯着的眉眼依旧能险些瞧见些不悦出来,声音刻意压低了不少,顺带着点不同平日的沙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