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初猛然抬头瞧他。

江景让这时候都在笑,但不难瞧出是在取笑她,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表情戏谑又可恶。

陈折初有时候就在想,若她也是个身手不凡的锦衣卫或是女捕快,见着一个这么爱挑衅认的,定要跳起来,打得他心服口服。

可就眼前这个局面,她比男人矮了一个头的情况下,这倒是像异想天开。

江景让不好在女孩子的闺房待太久,虽说这俩人的谣言已传了满莱阳,但确实也…要注意影响。

江景让并不在意他娶她的时候是不是干干净净,带着谣言入门也好,只要是关于他的,都可以。

他爱她,也从未想过要拘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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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堕落了好一阵儿。

陈林想必是觉着这回自己的面子被驳得狠了,一张老脸不晓得往哪儿放,连续好几日都没上早朝,那许家还处处护着许荣,不仅复了许荣的位子,还概不见陈家派去的人。

陈林也撂不下一张脸亲自去讨这点儿公道,简直是在把事而闹大,锦衣卫办事儿很靠谱,知晓的也不多,这要是一闹大,全莱阳的百姓都得知晓。

陈丞相那个少爷哟,叫许家一个不知名的小妾算计了,许家还处处护着小妾,陈家老爷子可真憋屈。

他光这么一想,便觉着吃一个人都闷气,反倒比成为整个莱阳的笑柄要好得多。

于是他也不整日闷在院子里了,这几日甚至还有些嘁嘁喳喳的。

到底什么事儿?

他一会儿乘马车出去,一会儿又回来,陈折初日子过得清闲起来,常被江景让带着去吃好吃的,她在院儿里消食儿遛弯,时不时还能瞧见陈林。

他背着手来回走动,嘴里还念念有词。

起先,陈折初还以为他又是在给陈疏妤找婚事,时辰久了,便又将这个疑虑打消了。

虽说陈疏妤这及笄了也有小半年了,但她到底长得美,又是莱阳第一才女,嫁不了太子,也是有不少公子哥儿在争抢的。

奈何陈疏妤心高气傲,只想嫁皇室,这种地位稍微低点儿的,她是瞧都不瞧一眼。

也便落了如今这个下场。

再加上陈府的势力与财产,不会有哪个公子拒绝与她联姻,自然也不可能拖沓如此之久。

于是陈折初一日才用完膳翻墙回来,便听着府里那叫一个热闹,以为是陈疏妤又定了哪门子亲事,或是哪个女儿及笄了。

又转念一想,不对啊,她还未及笄,陈饮熹及笄个什么劲儿?

念到陈饮熹,她竟站在陈折初的院儿前,似乎是在等她,陈折初眸色一沉,带着笑意上前去了。

“妹妹,怎的在这儿?”

她永远是一张不急不缓的脸,叫陈饮熹急的直哆嗦。

“你怎的还有心思出去幽会!”

一个小人儿,竟教训起她来,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她后半句话,“父亲接回来个女人,还带着个什么野丫头呢。”

陈折初身子一颤。

陈林也玩私生女这一套么?

陈折初皱眉,瞥了一眼陈饮熹,“多大?”

陈饮熹白了她一眼,回了句“十一二岁”模样儿,便火急火燎地转身去正堂了。

陈折初揉了揉眉心,只觉着这后宅又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