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外,管事太监鄂罗里同小太监、宫人们都知道两位贵妃娘娘要受罪了。

因为新皇帝正是龙虎年纪,小年轻独有的爆发力是乾隆爷那个老菜梆子想都不敢想的。

就是不知道是颖太妃受到的重击创伤大,还是循太妃更痛苦些。

应该是循太妃。

毕竟,循太妃才二十岁,骨盆子不及颖太妃一半,人道经验上也没颖太妃多,加之看着楚楚可人,定是被新皇帝重点打击的目标。

颖太妃虽说看着讨喜,身段子也是一级棒,各方面条件都很出众,可毕竟比循太妃大了二十岁,比新皇帝也大了不少,想来新皇帝不会太宠爱于她。

想想两位太妃的遭遇,再想沦为阶下囚下落不明的乾隆爷,一众小太监都是唏嘘不已。

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还在那窃窃私语,不知是赌哪个太妃先被抬出来,还是赌新皇帝陛下先被抬出来。

未几,阁内就传来太妃们的惊呼声。

这声惊呼让鄂罗里为首的众太监不由自主的嘴角翘了起来,那几个小宫女却是无一不羞红了脸。

暖阁之内一场大战已然爆发,就跟突袭似的没有任何征兆,双方主力一进入战场就白热化了。

随着双方的不断深入厮杀,当场是哀求讨饶声不断。

然而战场之上,哪容半点儿女之情,又哪里能有半点妇人之仁。

只一方完全落败蔫了为止。

既分胜负,又分高下。

漫长的厮杀过后,战场上的炮声终于停了。

阁内,恢复了宁静。

只空气中散发的呛人硝烟味提醒着世人,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清开国以来最惨烈的战事。

很有可能两位超品的贵太妃阵亡。

伴随“咯吱”声,暖阁的门缓缓打了开来。

一股真龙之气混和着贵妃之味扑鼻而来。

众太监宫人立时将脑袋低了下去,站在那大气不敢喘一声。

耳畔依稀能听到两位太妃娘娘的呻银声,好像重伤之人般哀求路人送她上医院似的。

沉重的男人呼吸声也适时的传入众太监宫人耳中,真正的龙吟。

时间好像停顿了一般,空气也似凝固了一般,静得让人心慌,慢的让人难耐。

甚感不错的贾六心满意足的系好裤腰带,环顾一众在外伺候的所谓奴才们,微微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有着不同灵魂的皇帝,他不喜欢封建,所以维新朝今后是否仍沿用封建时代的太监制度,是需要认真考虑一下的。

“皇上!”

鄂罗里算了三个呼吸时间后,捧着个小本子上前小心翼翼上前恭声道:“二位太妃是否要留喜?”

“嗯?”

贾六一愣。

继而脑海中浮现一部香港电影的画面,就是那兰贵人被咸丰临幸却因不合咸丰心意,结果被无情的剥夺留种机会。

画面极其震骇。

衣衫不整的兰贵人被两个宫中壮妇架起,一老太监走到其后面用一根削得圆圆的桃木棍,对着兰贵人腰腹毫不留情的猛然一击。

那兰贵人顿时如触电般闷哼一声,继而额头渗出冷汗,脸色因为疼痛而发白,身子则像蛇一般扭曲。

思绪回到现实。

贾六知道所谓留喜是清宫特有规矩,但凡皇帝临幸嫔妃,都有当值太监记于起居注,并询问圣意,要不要留喜。

皇帝说留,那就好生伺候着,如果说不留,那刚刚被临幸的嫔妃可要吃一遭罪了。

说白了就是嫔妃有没有资格怀上龙子。

这种做法有没有科学性,贾六不知道,反正觉得挺不人道的。

他这人又主张以仁治国。

所以当然不允许两位太妃受那活罪,毕竟人两位太妃伺候的他身心很愉悦,可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而且也不认为两位太妃就这么一次会喜中六合彩,中了也不打紧,权当他维新皇帝为满汉团结做的小小贡献。

当下说留。

阁内,听到外面的男人说留,循贵妃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了下去,满脸幸福同时忍不住眼眶一红,落了两滴清泪。

这回,不是装的了。

颖太妃则是撇了撇嘴,有些妒忌的扫了眼安安的肚皮,心道苦活累活都叫她受了,最后倒便宜了伊尔根觉罗家的,真是亏的很。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那么主动,让安安先来就好了。

贾六这边盘算会长他们那边差不多弄好了,该进宫开会的王公大臣也应该来的差不多了,便命摆驾乾清宫。

“秋高气爽,京师的九月洋溢着胜利喜悦……朕大概讲那么几点,首先,其次……”

一边走,贾六一边开始进入角色状态,但总觉这种常规化讲话不符合皇帝特征,就是淡了的感觉。想了想,两手腰上一叉,右手朝半空那么一划拉,这回气势倒是有了,但想小胡子那悲惨的命运有点不祥,自己最好不要模仿的好。

正思索以何种姿态面对王公大臣效果最好时,金简的大脑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吓了贾六一跳。

“皇上不愧是皇上,厉害,厉害!”

压根没走远的内务大臣看到皇帝后,“叭”的合上怀表的同时一脸恐怖如斯的模样。

“有半个小时吧?”

贾六一脸得意同时瞄了瞄金简手中的怀表,挺稀罕的。

“回皇上,准确说皇上用了一小时零八分钟,”

金简报时同时乖巧的将那块西洋教士进献给乾隆的怀表送给了六皇帝,谈不上借花献佛,因为这块怀表本就是他从宫中顺出来的。

“朕都这么厉害了么?”

贾六也觉不可思议,科学上讲用时五分钟都属强人了,他这一个小时零八分岂不是超人了?

可能是皇帝光环加成吧。

“吧嗒”一声打开怀表,却发现上面的字压根没动,不由狐疑看向金简。

“臣一直盯着看,电耗光了。”

金简熟练的拿过怀表开始拧发条。

几下一拧,那表顿时又走字了。

“噢。”

贾六点了点头,是滴,这年头的钟表都是要上发条的。

金简一直盯着表看,那表的力道能不耗光么。

“走,跟朕开会去。”

习惯性的右手摆在腰前,左手负在腰后,龙形虎步,甚是英武。

金简同个跟屁虫的亦步亦趋,就在皇帝陛下马上就要进入乾清宫大门时,突然扯着嗓子向着宫中喊道:“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驾临他最忠实的乾清宫!”

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