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城中储存的军粮只够撑到秋收前后了。”姒鲧霜染双鬓,在吴崖面前劝道:“是时候把军队解散,囤积几年军粮了,不然……”
“不行,还不到马放南山的地步。”吴崖摇摇头道:“你查一下,这几年什么地方的优免税收的政策该收回来了。”
“主公,新开辟的土地三年不收税,这一项政令已经不再合适了。”姒鲧启禀道:“许多族人将旧的耕地放弃掉,用来逃避交税。这项政令,要么废除,要么改动。”
“唔……”吴崖想了想道:“从今年秋收起,新开垦的土地,和旧土地一样交税,但只收七成,从明年开始,如果放弃耕种旧的田地,新土地的税加重三成。另外,土地一旦开垦,十年之内不得流转。”
“主公……这会不会激起大家的反抗?”
“试试吧……”吴崖继续道:“还有地龙部落以北的村子,那么多的土地,十年来,我们都只收了一点点税。”
“是啊,那么远的距离,把粮食运送过来,耗费太大了。”姒鲧回到。
“洛都正在营建是吧?”吴崖吩咐道:“就让那些村子里的人,按照人头纳税,每个成年人,缴纳一百斤粮食,直接运送到洛都的营造工地上。另外,知会各大城池,所收的税,留三成在自己哪里,七成送到夏都城。”
“喏……”
治大国如烹小鲜,吴崖总算是明白了大国之君不能像以前那么乱来了。
如今,大汉的士农工商中,商业和工业的税基本没有征收,但他们却是大汉最为富有的一群人。在屡次战争中获利最大的也是他们。商人,扩展了经营的范围,工人把自己的工业产品卖了出去。反而是付出最大的农人,除了一天天增加的赋税之外,并没有别的汇报。
吴崖把工业和商业中的小种类分出来,仔细分析了一下他们的成本,便决定征收起了增值税和车船税。商人的每一辆车,必须按照十亩地的税收上缴粮食,每一个工人不同的工坊,也等同到了田地大小进行纳税。
穷兵黩武后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需要维持军队数量来保证各地的安宁,因此吴崖无法节流,只能开源。
这些税收政策布置下去,倒是生了不少乱子,毕竟懂了很多人的既得利益嘛。吴崖亲自出马,向大家解释国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回报民众。一开始,吴崖为了建立私有制,撕裂了大家和小家的关系,如今只得重新把他粘合起来。
又处置了一些激烈造反的首恶,这些无一不是身傍巨大财富的人,该流放的流放,该没收的没收。
软硬兼施之下,吴崖的新政总算是推行了下去。从夏都城,到北方的草原,东部沿海,西南高原,西北沙漠,税收源源不断的汇入进来。吴崖的军队,行政院各部人员得以高效的运转。
当然了,该节约的还是要节约。
吴崖下令,各大城池拥兵一千,其余的皆遣散归农。又裁汰了许多行政院的冗员,把公家的消耗降到最低。
除了每个城池的一千兵马外,还有草原和河北平原两个大的马场和骑兵训练场,以及夏都城驻扎的一万精兵,负责营建洛都的人,以及运动联络于全国各地的散兵。
精兵简政,成为了新政的一部分。
接着,吴崖又建立了五服制度,分为甸服、侯服、宾服、要服、荒服。
从夏都城开始,每隔五百里为一个等级,在夏都城周围五百里的地方,称之为甸服。这里的各种税收,全部送到夏都城,各种公职也全部由夏都城养活。每个村子的村长,每周必须进到夏都城汇报自己村子的情况,并且参加祭祀。这甸服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夏都城周边到轩辕城,泽成和麦城的地方了。
再过五百里,就是侯服了。侯服环绕着甸服,侯服的人上缴八成税,他们的军队依旧由夏都城供养,但其他公职的人,则是用那留下来的二成供养。从甸服到侯服,夏都城还要承担这个范围的公路和其他基础建设的事情。
侯服的区域,便是地龙城,函谷关,麦城东城了。需要每个城池,每个月派遣使者过来上报所在地域的基本情况,顺便上供。农业虽然之后秋季有收获,但工业和商业却是每个月都有。
侯服之外,再过五百里,乃是宾服,宾服环卫着侯服。宾服要每个季节上供,上供的税收是他们六成,同时,巡逻队也归他们自己养活,但剩下的精兵,还得夏都城供养,哪怕耗费甚大。此外,那边的公路和水利,也归他们自己了。
再往外五百里,便是要服,要服需要每年进贡。他们进贡的税,是三成而已。这三成,可以兑换成为他们所在地的特产,尽量兑换成铜币。那边的军队,靠他们自己养活,公路水利,同样靠他们自己。这些地方,便是大河以北的地方了。
再往外五百里,就是荒服了,他们不用吧税上缴到夏都城,但是需要每年来进贡。所缴纳的税收,完全交给他们自己用,但除了两个马场之外。
另外,所有新城主的任命也需要来夏都城走一趟。
这是从夏都城,到边境的上供制度,同时每个城池,也有自己的小五服。规定生活在那个城池的族人,该缴纳什么税。
新政的施行,总算是把这一列有些老旧陈旧的火车重新启动,并且运行平稳了。轰轰烈烈的新政,也再吴崖超高的威望下,没有激起太大的变革。可是今后呢,等到吴战来的时候,还会这么平稳吗?吴崖仔细想了起来,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办法。
有了经济的保障,吴崖继续开展起来了自己的穷兵黩武之路,往外扩张,派冒险队,派搜寻队,探索每一个秘境,哪怕那个秘境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吴崖的这些探索,也并不是籍籍无功,他吧大汉各地的物产情况,都探索得一清二楚。顺便找到了许多能够连接起来的水路,从北到南,打通了一条只需一个月就能走完的路程。
大汉的文化,也就在这样的一些活动中,充分的吸收其他文化,又充分的融合起来,形成了更加复杂的文化。
大汉,是日新月异了,可跟着吴崖打天下的一些人,却是老了。
是年,大木,雀雷,吴东,王刚,医芝,屠山等人相继去世,整个大汉,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一种帝王的孤独,涌入吴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