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他一个阶下囚?为了给一个欺君罔上,叛逆大群的反贼程青杉守住礼义?

贺如意连想都没想,就立即跪在地上,泪如雨下说道:“陛下,这条路,无论如何我也是无法走的。”

“还请陛下法外开恩,为我再指一条明路。”

“我的家人从来不敢有任何忤逆背弃陛下的心思,请陛下明察。”

赵亥一拍手,“当然还有另外一条路。”

“做了朕的淑仪,为朕生个儿子。不要说你,就是你们贺家,都是水涨船高。”

贺如意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当听到赵亥这热辣直白的话之后,当即耳根子发红发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她感到无比的羞赧。

“陛下,臣妾,我……”

她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赵亥眉头一皱,说道:“如何?你可是要选择前者?”

“不不不!臣妾,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贺如意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臣妾,臣妾愿意为……为陛下诞下龙子。”

贺如意几乎是咬着牙,拼尽全力说出这句话的。

不过声音到后来,还是变得细若蚊蝇。

赵亥朗声大笑,走过去,扶起了贺如意。手触臂膀,只觉得光滑弹嫩。

贺如意忽然被赵亥抓住臂膀,不由得轻轻的嗯了一声,脸色更加羞红,如同三月的海棠花。

赵亥也不接着往下说这件事,而是说道:“如意,你给朕倒一杯酒,如何?”

赵亥此时,真有一种做大反派的感觉。

贺如意一张脸红的滴血,站起身来,局促不安的走到赵亥的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器,为赵亥倒满了身前的酒樽。

赵亥笑道:“再给你自己倒一杯,朕与你共饮一杯。”

贺如意只得依言为自己倒满一杯酒。

就在这当口,突然外面来了一个小太监,悄悄的站在门口,对着赵亥低声说道:“陛下,韩鹰大人求见,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

赵亥略一皱眉,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进来当面说罢。”

赵亥说完,小太监说了一声“诺”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随后,一身深红色长袍的韩鹰,就进入了小院子中。

赵亥拿起桌上的酒杯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来找朕?”

韩鹰面露难色,略一咬牙,还是对着赵亥说道:“陛下,昨晚我审问程青杉审问了一宿,没想到程青杉如同死鸭子一般嘴硬,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说话。”

“到末了,他只说出一句话。”

赵亥问道:“他说了什么?”

韩鹰略一迟疑,还是说道:“他说他连满门抄斩都不怕,会怕陛下吗?”

赵亥脸色一凝,说道:“然后呢?他还说什么了?”

韩鹰说道:“陛下,他,他还说,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死了也就死了。本来想做皇帝,也是为了她做的。”

“成王败寇,现在他也认栽。”

韩鹰知道,面对赵亥的时候,最好不要隐瞒半个字。

因此韩鹰把程青杉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达出来。

赵亥说道:“他真这么说的?”

韩鹰说道:“陛下,他的确一五一十的如此说。”

赵亥举起酒杯说道:“看样子,那个被他放走了的花蔚然,对他来讲,至关重要,她的手上必然捏着什么关于程青杉的重要的线索。”

“传朕命令,全力缉捕花蔚然!给朕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抓住她。”

赵亥说完,韩鹰说了一声诺后,就行礼退出了房间。

此时赵亥再把眼神向还在地上跪着的贺如意。

贺如意此时脸色苍白,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赵亥。

赵亥笑着说道:“怎么样?你的丈夫程青杉,说他最重要的人已经走了,接下来是砍头是抄家灭门,他都不在乎。”

“所以,你说,程青杉最在乎的人,是不是你?”

贺如意冷汗一层叠着一层从自己的天灵盖上冒出来。

她原本对程青杉还存着一点小小的奢望,她希望程青杉还是在乎她的。

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一场,程青杉对她虽然一副冰山冷漠脸。可是毕竟是她的丈夫。

万万没想到,程青杉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过一句贺如意,也根本没有为贺如意考虑过半分。

贺如意一口气几乎上不来,她看着赵亥,满眼泪水,说道:“陛下,臣妾,臣妾明白了。”

赵亥笑着说道:“既然明白了,别的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如意,你起来吃饭吧。”

赵亥把跌坐在凳子底下的贺如意扶起来。

“如果你还不愿意,朕可以给你多一些时间考虑。”

赵亥说完,背负双手,就要走出门去。

刚走了没有两步远。

贺如意突然反应激烈的惊人,她从身后冲过来,一把扯住赵亥龙袍的衣角,而后“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贺如意双眸之中蓄满泪水,说道:“陛下,臣妾如意错了,还请陛下法外开恩,能够接纳臣妾和贺家。臣妾保证不会让陛下失望。”

赵亥挑挑眉毛说道:“怎么,你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贺如意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臣妾想清楚了!一万个想清楚了。”

她脸上的泪滴都被甩下去了几分。

赵亥说道:“既然想清楚了,你说你现在要做什么?”

贺如意听完,忽然擦去眼泪,脸色刷的一下再次红如苹果。

她缓缓的走上前来,颤抖着对着赵亥说道:“臣妾,臣妾如意见过陛下,臣妾,为陛下更衣吧。”

赵亥一笑,看着她一个年约三十成熟的甜的快要发腻的女人,竟然跟个小姑娘初遇男人一样,也是不禁被逗笑了。

赵亥一把霸气的揽过贺如意说道:“更衣就不必了,不如爱妃给朕舞一曲?”

自小生长在楚江河畔的贺如意,能歌善舞是她们那边的名流女子必须要会的内容。

不过自从嫁了人以后,一般只能单独舞给自己的丈夫看,很少给其他的男子单独相看。

否则就是违背了礼仪,除非是重大的节庆或者宴会场面,参加群舞这种才被允许。

听到赵亥让贺如意为他独舞一曲,贺如意声音细若蚊蝇的说道:“臣妾就为陛下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