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他在私底下,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这支军队应该不会听其他任何人的命令,包括天单于你的命令。”

“这支部队非常神秘强悍,我见过一次,很恐怖,这也是我不敢得罪他的原因。”

赵亥闻言,“砰”的一声。

他椅子上的座位把手,竟然被他生生地捏碎了。

这个时代,他能夺得皇位,本来就是自血腥的拼杀之中上去的。

计谋、杀戮、算计不断,皇位之后,是尸山血海。

所以其他王爷被严格监视,不准有一兵一卒,就是为了防止再为皇权起争端。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圈养私兵!

赵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怒声问道:“朕问你,他的军队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赵亥声音如雷,吼得震天响。

“你能不能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赵亥大声喊道。

此时的海棠僧人,也知道这事说大发了,正好说到这皇帝心坎坎上了,自己若是接下来不能继续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家伙还不把自己弄死?

“他的军队,就在咸阳城附近,距离这里并不远。”

“按照我当时对那里方位的判断,应该就是在咸阳城的正南方向。”

“名义上是一个村子,但实际上那个地方的村民都是士兵伪装成的,个个虎背熊腰、牛高马大,看起来战斗力非常强悍,比我们的匈奴精锐还要健壮。”

“至于我具体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有一次,他军队里的士兵出现了瘟疫。”

“但是他不敢在咸阳城里找医生。”

“那种病传播得极为剧烈,当时死伤惨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那位王爷便派人来到西域来找我,希望让我来给他们治病。”

“我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他们在咸阳城附近有这么大一支部队的。”

赵亥眼神之中,闪过无尽的凛冽寒风。

距离咸阳城极近,一夜之间,就能杀到?

赵亥双拳紧握,脸色难看。

怪不得上一次刘渊谋逆的时候,韩鹰说在咸阳城外看见了一支黑甲军。

这实在是耸人听闻,实在是令人细思极恐。

赵亥按捺住心中的情绪,“那支部队,大概能有多少人?”

海棠僧人闻言,说道:“不好说。”

“但是从他们瘟疫的情况来看,起码得有个五六千人。”

“而且还有一大部分,藏在黑暗之中。”

“往高处估计,起码应该有个上万人。”

赵亥闻言,便拍了拍手,让一旁的韩鹰从袖子之中,抽出一张画卷,徐徐展开来。

“你看看,画上面的这个人,你见过没有?”

海棠僧人脸色一苦,说道:“陛下,老僧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位王爷。”

“他既然欲行不轨,怎么可能以真面目示人?”

赵亥双眼微眯,深深地看了一眼海棠僧人,“朕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你确定,你没有见过这个王爷?”

“朕现在要你来做证人,揭发这个王爷。”

海棠僧人闻言,心中如同打了一个更晴天霹雳似的。

这皇帝,难道是要杀了这画卷之中的这位吗?

而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幕后的那位王爷,现在赵亥说是,他就得是了。

“我……”

海棠僧人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没有说清楚。

赵亥也有耐心,就等着他开口。

“我我……我见过!”

“没错,军队就是他的,所有的行动也都是他指挥的。”

“我招供了!在外面圈养私军,去西域求医问药的王爷,就是他!”

海棠僧人咬牙说道。

管他呢,只要自己能活命,他还会管什么大秦王爷的死活不成?

赵亥嘴角立即流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通知廷尉,立即捉拿十王赵皓下狱。”

“将之圈禁在皇宫之内,而所有的十王府上的下人丫鬟亲属,全部羁押进天牢之中,等候发落,罪名就是,谋逆屯兵被人举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诺。”

韩鹰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汗,这大秦咸阳城,又要掀起新一轮的狂风暴雨了。

“还有,传朕的旨意下去,让江玄琅将全城的禁军都戒严,然后通知王战,立即出兵,前往咸阳城南部,搜索五百里内的所有村庄。”

“发现可疑的村庄,先斩后奏,朕给他这个特权。”

“诺。”

韩鹰领命,缓缓下去了。

赵亥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心潮起伏,心情激**不止。

当初刘渊兵变的时候,这支部队就曾经出现过,幸好那一回对方胆子小,没觉得是造反时机成熟的时候,因此没有跟着刘渊一起杀进来。

否则就危险了。

自从那一次事件之后,赵亥就寝食难安,一直派人追查着那股部队的下落。

没有人愿意自己睡觉的枕边,时刻悬着一把匕首,不知道会在什么虚弱的时候切下来。

可是一直都是杳无音信,赵亥时常为此苦恼。

赵亥一度以为上一次韩鹰他们是眼睛看花了,不然怎么可能有神兵天将一样的部队在咸阳城外盘旋?

现在看来,这部队确实做实了,它就在咸阳城附近,而且应该就是十王赵皓为了谋反做准备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