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赵猛龙,是斗文斗诗还是斗歌赋!我都替曹先生给你接下了。”

此时周围画舫各舱之中的人,因为听见青衣书生的话,人口相传,于是都纷纷涌出来。今天晚上本来就图个热闹,还有人敢挑战曹景春,岂不更有热闹看?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猛龙要挑战曹景春之事,也就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引起众多围观群众的议论。

“听说了吗?官学有个人叫赵猛龙,说是要以诗文斗曹景春先生,嘿,当真好大的口气。那曹先生就是以诗文歌赋名满咸阳城,他怎么敢的啊?”

“可是官学历来低调,他们内部人只跟他们内部人自己玩,怎么今年突然杀出来这么一号浑人,竟然要直接挑战曹先生?”

“有好戏看了,曹先生诗文之上,这些年还真没有碰上过什么对手。”

“走走走,如此雅事,岂有不观之理?”

随着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周围除了画舫之外,两岸已经围满了人。

此时这样的动静,也惊动了正在渭河画舫之中的众人。

渭河画舫上逐渐涌出一大批人,站在甲板之上。

当中有一个穿着一袭灰袍,身材清癯,面容俊朗的男子,手中还抓着一卷书,眉眼清秀的男子,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格外惹眼。

此人便是已经誉满咸阳城的曹景春。

他站在甲板之上,不急不躁,脸色平静,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过,看不出来是愤怒还是兴奋或者其他任何一种情绪。

稳重如山。

此时赵亥旁边韩鹰跟公孙剑都走上前来,帮着赵亥指了指曹景春,赵亥便顺着他们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曹景春本人。

赵亥看他气质雍容淡定,遇事有静气,眉眼之中,都是一股书卷文墨气息。

有没有学识不说,光是这扮相,就知道读书不一般。

赵亥点点头,一旁的韩鹰对赵亥说道:“陛下,曹景春其实年龄不大,天赋极高。只因为他作文作诗水平太高,因此咸阳城之中才称他为曹先生。”

赵亥笑着又看向一旁的慕容沁心,果然看到慕容沁心如同看着偶像一般,美眸之中泛起易彩的看向曹景春。

赵亥暗地里骂一句花痴练武女,随后表情恢复如常。

作为天子,必要的大度还是必须要有的。不必跟曹景春争这慕容沁心的飞醋。

此时赵亥再看向那曹景春,只见先前的青衣恶臭读书人,已经在曹景春的旁边耳语起来。

光是看他那指手画脚,眉目怨气闪动的神态,就知道,那人嘴里肯定放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没有说几句之后,曹景春的眉头已然皱起。

随后曹景春抱拳对着赵亥就朗声说道:“在下曹景春,敢问阁下可是赵猛龙?”

虽然先前听了他师弟那么多污蔑诋毁赵猛龙的话,但他打招呼说话的姿态,都是始终保持着谦卑和谨慎,没有丝毫的不屑和嚣狂。

赵亥抱拳笑道:“某便是赵猛龙,听说曹先生文章盖世,特地前来拜访拜访。”

不过,先前被吓得尿裤裆的青衣书生,听完赵亥的话,马上急得跳脚。眼看两人毫无火药味,兄弟相称,可不随他愿。

“你这无耻狂徒,不是叫嚷着要跟我师兄比拼诗词歌赋吗?现在你来啊!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师兄,刚才就是这个赵猛龙,无端挑衅我等,还说我们渭水学室有辱斯文,如同败类,给读书人丢脸。师兄,你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曹景春在渭河书院呆了那么久,自然是知道自己家师弟是个什么熊样,当即有些怀疑,看向赵亥说道:“赵兄,敢问某师弟所说的是否属实?”

那边赵亥还没有回话,青衣书生又接着开口。

“师兄,我之所言,句句属实啊!”

“那赵猛龙无端挑衅我等在先,还叫手下豪奴暗放冷箭,差点把我射伤。他还骂我们是斯文败类,我冒着生命危险,维护渭水学室,没想到他说我不够格,一定要你出来才够看。”

“师兄,你就给他点厉害看看,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顺便也在这咸阳城再扩一扩你的人气。”

此时有些渭水学室的人,听见青衣书生这么说,也是情绪激动,手舞足蹈起来。

“曹先生!给他点颜色瞧瞧!”

“就是,敢骂我们渭水学室,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就是官学那些老学究,也不敢到我们这里来放肆。”

“曹先生,他都骑到咱们脸上来了!你快应战啊!你不去,我就去。反正这什么赵猛龙,粗鄙不堪,一看就不是什么读书人的料子。”

曹景春被群众舆论所裹挟,但也并没立时动身。他不知真假,如何能轻去?万一弄不好得罪官学,到时可无人能帮他。

“景春,你就去会会他。今日本就诗词诗歌之会,出去斗斗诗文,无伤大雅。即使他是王公贵戚,也不会降罪于你。”

身后一个白发白须,面如三秋古月,走路不紧不慢,气质极佳的老者,脸上笑眯眯的走向曹景春。

“可是……”

曹景春脸上略有忧色。

他并不想跟不知根底之人为难,不过自己老师方向,他也无法违背。

“景春知道了。”

曹景春无奈的对自家老师拱拱手。

他挤出一个笑容对赵亥,“赵兄,今晚诗词盛会,确实应该吟诗作赋,赏月饮酒一番。”

“我也没有恶意,你我今日相聚即是缘分,不如正如兄台先前所说,互相写写诗文如何?”

赵亥面色平静,曹景春既然你要应战,那朕岂能怂?

朕要怂了,当年盛唐李杜白,后来苏轼李清照李贺不都得起来打断自己脊梁骨。

看你们渭河学室这些人,一个脸上比一个不服气,看来是在象牙塔里待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今晚咱们就掰掰手腕,来吧。

“曹兄,既然是比斗,我们总要有个输赢,有个赌注。”

“若是我输了,自愿去你们渭河学室,给你们拖地洗衣三个月。若是你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