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八月十四日,天下武举完毕,此次武举身甚为成功,显我大秦国力,出我大秦英才,令人赞叹。”

“而此次榜首状元者者,尤甚特优。”

“故此,朕特为武状元江玄琅,敕封为大秦咸阳宫禁军统领,赐虎符调令,官拜正四品,赐千金,赐千匹布,赐西域战马,赐咸阳宫城禁军府邸一座。”

“封榜眼王智深为禁军校尉……”

“封姬宣为禁军校尉……”

“另选张龙,武康,安茂等十余人,为本次武进士,封为七品千人,入禁军,钦此。”

武举到这里就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人不心服口服。

因为所有的选出来的武状元、进士等等,都是众目睽睽之下打出来的。

没有弄虚作假,也没有恶意放水。毕竟赵亥就在看台上呢,众多大臣也在看台上呢。

所以这些杀出来的武进士的待遇,就这么定下来了。

众多百姓们兴奋的往家里走,沿途不断的谈论着今天武举的盛况。

当然也有不少年轻人黯然神伤,有的甚至伤心的抹泪。

毕竟成功的永远只有一小撮人,其他大部分都是陪跑的。

赵亥此时看着许多成绩还算不错,可是最终也没能杀进前二十的寒门子弟们黯然归去的身影,当即对一旁的沈公公说了几句。

后者立即来到了此次武举的总负责人蒋啸月旁边耳语。

蒋啸月听完沈公公所说,当即露出来一抹喜悦的笑容,隔空对着赵亥鞠了一躬,而后亲自下场带人,去拦了好多的寒门子弟。

赵亥给他下达的意思是,让他吸纳一批名次靠前的考生们,将他们纳入大秦的军中。

如果做得好,那么可以免去他此次手下各郡县贪腐治理不善的罪行。

蒋啸月当然十二万分的乐意。

他也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全国性武举,他的统治力还有威信,根本就无法下放到各个郡县。

甚至很多偏远地区,连秦始皇走了,秦二世接手大秦的消息都还不知道,仍旧战战兢兢的活在始皇余威之下。

所以谁会认得他蒋啸月?

各地的郡守以及县令等等,这一次抓住机会可是狠狠发了一波大财,作案的时候完全没有把他这个武举总负责人放在眼里。

在有的郡县里,能够最终去到咸阳城参加武举的名额,被卖到了天价。

这些都是蒋啸月所不知道的,不过最终他得为这些人来买单。蒋啸月也很是无奈。

这一次赵亥给了他这样的机会,蒋啸月自然是不会放过。

他一个个就好像是看见亲爹似得迎上去,不断的游说那些名词靠前的考生们,劝说他们加入大秦军中,并且各种宣扬福利。

他手底下的人也没闲着,跟着他一起在不停的拉人招人,倒是成效显著。

看到这一情景的赵亥,当即笑着说道:“这蒋啸月,若是拉去搞宣传,倒当真是一把子好手。”

此时他满意的看了看蒋啸月,忽然又转过头来,看向了一旁的刘渊等人。

赵亥说道:“刘渊,还有程善大人,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此时刘渊被赵亥这一提示,立即面色一变,看向了站在一旁面色尴尬的程善。

程善当即脸色也是变成了猪肝色。他当然知道赵亥这是要他们履行输了的赌约。

虽然程善刚才说了会亲自去给江玄琅牵马提靴。

可是事到眼前,众目睽睽之下,程善是真的好像挪不开脚了。

他面色尴尬的看着众人,讪讪的笑着,就是不肯动手。

此时众多大臣看出来了程善的难处,也站出来给程善打掩护。

“陛下,程大人乃是朝廷命官,怎可轻易给这江湖草莽提靴牵马,这实在是太折辱人了啊。”

“就是啊,陛下,若是此时传出去了,以后我等还如何协助陛下治理天下,威信尽失!还望陛下三思。”

赵亥忽然眼神一变,冷冷的看向众臣说的:“怎地?要在朕的面前玩翻脸不认账那一套?”

“朕告诉你们,打赌输了不会失去威信,愿赌服输给别人牵马提靴不会失去威信。”

“唯独,死不认账,厚着脸皮抵赖最失威信,反而最丢脸!”

“我大秦的官员,岂有言而无信之说?”

赵亥发怒,身后的众多官员立即识趣的闭上嘴并往后退了一步。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个越发英伟的皇帝,是在动真格的。

此刻,程善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再逃避了。

自己不出来牵马,难不成去让右丞相刘渊出去牵马吗?再说了自己之前是已经答应过了。

程善一咬牙便站了出来,而后对着赵亥一拱手说道:“陛下,臣愿赌服输!”

说完之后,程善走到了那江玄琅骑着的状元白马身边。

他从一旁侍立的侍从端着的盘子手上,接过了那象征着天子对武状元赏赐的甲胄之一的战靴。

而后程善又伸出来左手,牵住了江玄琅骑着的白马。

众多大臣见到程善真的去给江玄琅牵马,当即笑出了声。

大家显然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轻松的笑话来看待。

不过对于当事人来讲,可就笑不出来了。

程善牵着马,围着整个猎场缓缓的行走着。

背后是更多的官员不停的议论。

“那不是治粟内史手底下的程善程大人吗?主管的乃是天下的税务之一,他怎么给这武状元牵上马了?”

“兴许是他家有女儿,准备嫁给这个一步登天的武状元呢。”

“放屁,我认识程大人,他家就一根独苗儿子,而且还厉害的很。这一次也参加了武举,就是被这个武状元给淘汰的。”

“啊?那这?他一个大贵族,大官员,去给这个武状元牵马,实在有些太不合适了。”

“什么不合适?人家现在也是禁军大统领了,论起官职重要来,也不比这程大人低多少了。”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在了整个皇宫猎场之中。

程善苦笑着拿着战靴,牵着白马,围绕着整个猎场走了一大圈,才走回了原地。

这一下,不只是大秦的官员,更有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这样的事情。

程善苦笑着回禀赵亥说道:“陛下,如此可以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