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什么!”周青臣一个箭步飞出房门外,衣袖都差点给扯破了。

司马欣愣在原地,看着空空的手中,只是尴尬一笑:“侯爷,我……还是想跟在你身边做事儿,要不你把老许推举去做咸阳令可好?”

听到这话,周青臣方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司马欣……

可这真不是自己思想复杂,实在是这家伙出手太离谱了,你说你拉自己的衣袖,那就拉衣袖吧,干嘛还颤抖着声音和我说话呢?

“咳咳……”周青臣翻了个白眼:“想啥呢?你这事儿,我都已经和殿下说了,再说了,老许可以做好了右中侯,但是未必能做好咸阳令。”

“嗯?侯爷,这是为何?老许的能力,远胜于下官啊!”

“我跟你举个例子,咸阳令几乎天天都在升堂办案,到时候堂下的犯人说,县尊您听我解释,老许一定会情不自禁地说,我不听我不听,如果你不信,你去试试。”

“嗯?真这样啊?”司马欣显然不信。

“你去试试,若和我说的不一样,那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和太子去说,让你留下,老许去出任咸阳令。”

“这……”司马欣一咬牙,捏拳点头道:“侯爷,那就这样吧!”

“嗯!”

走出院落外,凉风一吹,周青臣方才觉着有些冷,一回头正准备回去加一件熊皮大衣的时候,许莫负竟然已经拿了过来,动作自然地给自己披上了。

“嗯……老许这该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周青臣忍不住想到以前,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也就是说,老许从头到尾,都对自己有意思啊!

只是老许啊,我虽然是个老色比,可却有着自己的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等以后你去别处任职,就不算窝边草了。

“侯爷,那司马欣真是疯了,居然故意撞我一下,然后和我说听他解释!”

许莫负有些微怒之色。

周青臣还真是没想到,司马欣竟然是这样的钢铁直男。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听,然后给了他一脚,真是解气啊!”

“哈哈哈……”

周青臣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不知侯爷有什么喜事儿,竟然笑得如此开心?”

巴清嫣然含笑的声音传来,周青臣回头一看,见巴清和乌氏倮都来了。

这两人身披狐裘,人也如同那娇媚多姿的狐女一样诱人妩媚。

“今日的喜事太多,一件两件也说不清,你二人可是顺着烤全羊的香风而来?”

“这点侯爷倒是说对了,我二人本来都快睡下了,忽然就嗅到了空气中传过来的烤羊香气,腹中馋虫咬人疼醒了,只能嗅着风而来,生怕侯爷会撵走我们呢!”

“说什么胡话,来,一并坐下就是!”

周青臣热情招呼,方才围着火堆坐下,将作少府其他的属官们也到了。

英布这会儿正领着人烤羊,一眼看去,来的人多,立刻又吩咐下去,再多多杀羊剥洗干净,涂抹上酱料,随后架在火上炙烤。

一时间,香气四溢!

一堆一堆的火堆上,热油滴落到火堆里,激起一片炫目的火星剧烈燃烧着。

噗噗作响的热油好似流不尽一样,边上的人一边谈笑,一边嗅着香气,时不时难以忍受嘴馋似得,看向那烤羊肉的时候,脸上都会情不自禁地露出欢快的笑容来。

终于,开宴了。

司马欣也放弃了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安心等着去咸阳令的职务上便是。

他亲自为周青臣切片好了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的后腿肉,又为周青臣倒满了白酒。

日后自己不再是周青臣的直系下属,想要继续做这样的事情,那也不可能了。

别说是公开宴会不敢这么做,就是私人宴会上,自己要是这么做了,这事儿外传出去了,那对于周青臣的名声,也是一种莫大的折损。

外人第一会说自己媚上。

第二会说,武信君自恃曾是自己的上官,而今依旧如此轻视自己,简直就是道德败坏,辱人无情的恶人。

这种事情,哪怕自己站出来说,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外人只会觉得自己是受到了压力,受到了威胁,方才会站出来做这样毫无实际意义的解释。

司马欣带着满心的惆怅酒醉之后,被刘季叫了四个护卫给抬走。

他是这样对着护卫说的:“抬走了他,放在**,盖好了被子,然后回来抬我,我就在这里……”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先倒了下去……

“哈哈哈……”

人群中,传开一阵的哄笑声。

酒不醉人人自醉。

周青臣早就已经感觉出来,司马欣是心中有苦难言,所以大口饮酒,试图来麻醉自己的内心罢了。

只是,巴清那场谈话那么久,又怎么可能是空谈的呢?

有些事情,周青臣不想做也得做,再说了,司马欣是扶苏点名要的人,自己能不给么?

扶苏都已经看出来了,时间再久的话,司马欣都快完全变成周青臣的狗腿子了。

所以,在司马欣没有完全彻底变成周青臣的狗腿子之前,就必须把人提走。

“噗——”玻璃杯倒了一地,巴清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凑到了周青臣身边。

她这样的美人儿,一张口,应该是兰花气息诱人的,但此刻张口,却是一股子酒味儿……

周青臣只以为是钻进了酒坛子里边,哪里还有往日雍容华贵的美妇人风采?

“侯爷,您……”巴清一开口,周青臣差点就控制不住亲上去了。

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是个老色逼,而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想喝酒而已。

“离我远点,那么多的人都在看着呢!”

周青臣声音很低,他不太确信自己这些护卫中,是否有阴嫚公主的眼睛。

别人家辛辛苦苦劝说始皇帝陛下,赐给自己一门两嫡妻,自己却又在外边乱搞,那这还对得起公主么?

至少,也要悄悄地来不是?

巴清听着周青臣这么一说,也立刻感觉自己是酒喝多了,变得有些迷糊,摇摇晃晃地坐好后,这才道:“侯爷,您真给司马欣安排走了?妾身都还以为,您会舍不得呢!”

“我舍不得也没用啊,太子都已经要人了……”周青臣说这话的时候,又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

那味道,真是单听声音,就知道很酸爽了。

巴清忙扭头避开这魔法攻击,随后吃吃笑道:“侯爷,那其他的人,我们也差不多该动手了……”

“慢慢来……”周青臣挥了下手,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因为自己的二弟已经主动请缨,求战愈强烈。

再待下去,他真怕大舅哥扶苏会灭了自己的二弟。

巴清兴致怏怏,看着周青臣离去的背影,很是不解。

她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同样露出不解之色,甚至还有点茫然无措的乌氏倮。

“好妹妹,你这药儿,怎么不管用呢?”

乌氏倮表情凝重:“在草原上,就没有哪个汉子受得了这个药的味儿。”

“那侯爷他……”

乌氏倮恍然道:“我明白了,侯爷是男人中的男人,所以这药才对他不管用。”

巴清不满地离去,丢下一句话:“卖假药就卖假药,借口还挺多?”

乌氏倮忙追了上去:“好姐姐,那我……”

“日后再说,今天晚上,我不胜酒力。”

一场全羊宴,几家欢喜几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