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跟赵恒将军坦白,说是他的徒弟林天亲口把赵恒将军之前的过往隐私告诉的秦风吧。

这么做实在不道德,相当于出卖了林天那小子。

秦风笑了笑,没有做出正面回答。

见对方不愿多说,赵恒将军也很识相,秦风这么聪明说不定早就猜出了一切,他放弃谈论这一话题,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两人彻夜长谈,赵恒将军发现秦风虽然比自己年纪小很多。

但无论是思想,还是他的个人行事作风和为人处事,都相当有层次,非同龄人能够相比较的。

二人很快发展成为知心的朋友。

一日清晨,太阳刚从东边的山上缓缓爬出来,露出金色的光圈,微凉的秋风吹在人脸上,冻得人寒毛竖起。

秦风一早便整理好着装,打着哈欠走出营帐。

士兵们早早起来训练,身上穿着单薄的兵服,丝毫不曾畏惧寒冷。秦风伸着懒腰走到人群的最前面,跟着士兵一同练拳。

“秦风大人,我发现你近日起得好早。”李强已经连着好几天看到秦风跟着兄弟们训练,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最近想好好锻炼一下身体,马上转换季节了,增强一下免疫力,防止生病。”

秦风边出拳边说道,他懒得躲藏在狭小的营帐里,每日每夜围着医书转圈,看书时间长了的确有些枯燥,不如多走出来晒晒太阳。

“什么是免疫力?”李强挠了挠后脑勺,秦风大人口中说出来的话,他有时候似懂非懂,明明前一句还能听明白,但后一句马上一头雾水。

“也就是加强你身体的素质。”秦风解释道。

“那我懂了,秦风大人。”

李强憨笑着说道。

秦风边练拳边观察着周围人的异常,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他,可惜,士兵们都在认真练拳,好似都把秦风当成透明人。

喂,都当我不存在的吗?

他心里很是挫败,刚好赵恒将军邀请他一同去下棋,秦风眼瞅着闲来无事,一口答应。

来到赵恒将军的营帐,房屋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香炉,冉冉青烟缓缓生气,秦风凑近闻了闻,是淡淡的草药香,起到安神作用。

“秦风,你过来了,快帮我看看下一步棋怎么走。”赵恒将军招呼着秦风过去,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倒比普通士兵高一等级。

“这位是?”出于礼貌,秦风开口问道。

视线停留在秦风身上一秒钟,男子迅速转移视线,并没有同秦风打招呼。

“这是我堂弟的儿子蔡珅,一年前家中突发事故,他父亲临走之前将他托付给了我。”赵恒将军拍着蔡珅的肩膀,说道。

“这是秦风,你见过的。”他话音刚落,蔡珅抬眸,看了秦风一眼,瞳孔微微扩张。

“原来你就是秦风大人,这几日我经常看到你出没在将军的营地,只听他们说你是一名大夫,我以为是营地新来的军医,却不想是秦风大人。”

蔡珅站起身来,朝秦风行礼。

秦风抬起对方的手臂,“不必跟我客气,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你们下棋下到哪一步了?”

蔡珅眼底闪过一丝怪异的光亮,他退后一步,主动为秦风让出了位置,“大人请看。”

秦风前世接触过象棋,做为一名著名的妇产科医生,他没少接触到上流社会的客户。

为了给四五十岁的大客户处理他们手中情人怀孕的问题。

秦风总要陪他们下下棋喝两盏茶,好好谈论一下具体打胎事项,以及事后身体调理。

“这盘棋是死局。”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怎么会?”赵恒将军拿着手中的象棋,他正准备想着在哪里落棋,就被告知这是一局死棋。

“将军,蔡珅这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而你那边亦是如此,倘若过了这楚河汉界,能挣得一丝希望,但也会因这步棋而舍去另步棋。”

“说到底,怎么走都是不输不赢。”

秦风接过赵恒将军手中的象棋,当着蔡珅的面,跟将军丝毫不差地演示了一遍。

“果然如此。”赵恒将军忍不住拍手称赞,局面隐藏如此之深,秦风都能一眼识破,看来他平时没少琢磨象棋。

蔡珅也难掩心中惊讶,他瞳孔稍微扩张,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桌上旗子看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缓过神来。

“你看,这小子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呢!”

看蔡珅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赵恒将军调侃地说道,他这个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心事太重,总觉得他心里装着很多想不完说不尽的事情,仿佛头顶一层厚厚的乌云压着他。

“哈哈。”蔡珅淡笑两声,“我的确没反应过来,秦风大人真是厉害,在下佩服佩服!”

秦风摆了摆手,这才哪里到哪里,“不必太过称赞,我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你的棋技倒是了得,布置下精密的天罗地网,很有下棋的天赋。”

“秦风大人不要抬举我了……”

蔡珅双手抱拳,向秦风行了一个礼,“那将军跟秦风大人先聊,我这边还有训练,先行告辞。”

“你去吧。”

赵恒将军头也没抬地说道。

不一会儿的时间,训练场上传来士兵的叫喊声,一名士兵慌慌张张跑进赵恒将军的营帐,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您快去看看吧,蔡珅跟李强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

赵恒将军一拍桌案,迅速站起身走了出去。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打架呢?

这群兔崽子每天不让赵恒将军省心。

秦风紧随其后,跟在赵恒将军的身后来到训练场。

只见李强和蔡珅对立二战,两个人的眼神都死死盯着对方,视线中间隐约能看到摩擦出的火花。

“李强,我告诉你,勾栏瓦舍的女子并不全都是污秽女子,他们只是迫于生计,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笑穷不笑娼吗?”

蔡珅语气格外冰冷,他紧握双拳,肩膀正在肉眼可见地颤抖。

“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你难不成去过啊?”李强嘿嘿坏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