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将军身边的士兵都是誓死追随他的人,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将秦风的踪迹泄露给外人。
提前带领着军队回到营帐,赵恒将军特意为秦风收拾出一个相对僻静的营帐,也离将军本人居住的地方很近。
秦风如果遇到什么危险,赵恒将军第一时间就能冲出来及时救援。
李强热心肠地为秦风收拾房间,抱来干净的被褥和换洗的衣服,好似一个贤内助般帮秦风铺着床单。
“秦风大人,您对这里还满意吗?因为时间仓促,能为您准备的只有这么多了。”
相比较之前,现在的李强仿佛换了一个灵魂,他对待秦风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说话态度谦虚真诚,颇得秦风受用。
“谢谢你李强,我十分满意,这次给你和将军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秦风心里划过一股暖流,本以为跌下神坛之后,会迎来人们的冷嘲热讽,可如今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赵恒将军肯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李强也热心肠。
“怎么能算麻烦呢?”李强皱起眉头,在他心里,秦风早就已经成为他的一个朋友,朋友现在遇到了困难,他是个真诚待人的性子,唯恐提供的帮助不够多。
“秦风大人,你什么为人我跟将军心里一清二楚,更何况这只是太子殿下单方面追捕你,皇帝陛下那边还没下发口谕呢,您不必担心,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强说的这些话,是秦风昨晚脑子里思考过的。
这封闭的永宁县距离皇城太远,太子赢昱没有得到陛下的圣旨,擅自将秦风抓捕到牢房之中幽闭起来,明显是公报私仇,不把皇帝陛下放在眼里。
难怪皇城的二皇子赢荣势力扩张如此之快,太子都不把他放在心上,结合这几日发生在秦风身边的事情来看,太子是想把秦风永远囚禁在永宁县中,让他永远回不了皇都。
因为一旦回到皇都,有皇帝和皇后在,太子赢昱不好对秦风下手。
看来,只能在赵恒将军这里暂时居住一段时间,等风头一过,秦风马上动身回皇都,找陛下皇后。
“那我便不客气地住下了,替我转告将军,今日的恩情,秦风永远记得。”
秦风双手抱拳,弯下脊背对李强以表诚意。
整整一天没有休息,秦风此刻躺在**,困意瞬间席卷而来,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秦风只当是赵恒将军在隔壁帐篷商量要事,他不感兴趣并未理会。
正当秦风准备翻个身继续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霍邱山。
想起那人在宴会之上,霍蝶衣哭得梨花带雨诉说自己父亲失踪数日,加上询问赵恒将军有关霍邱山老头事情时。
将军神情不自然躲闪的模样,秦风心中警铃大作。
难道这一切真的跟赵恒将军有关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秦风小心翼翼地穿上衣袍鞋袜,以不易旁人察觉的声音走出营帐。
因为已经是三更半夜,士兵们昏昏欲睡,赵恒将军的营帐门口并没有士兵把守,秦风很容易地溜到赵恒将军营帐的窗口处。
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应该是一名年轻的男子正在跟赵恒将军对话。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赵恒将军问道,他说话的语气相当低沉严肃,话语间仿佛凝固着一层厚厚的白霜。
“我也不知道。”年轻的男子说道,他仿佛对赵恒将军所说的这件事并不很在意。
“你现在手上沾着一条人命,对方还是一名朝廷命官。”
“如果你此刻还在这个军营里待着的话,很快太子赢昱身边的人就会查到你身上,到时候你怎么逃脱得了?”
人命?
听到这话,秦风瞪大双眼,瞳孔微微向外扩张。
虽然不知道赵恒将军口中的人命究竟指得是谁,但秦风心里有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
这条人命该不会就是前些日子失踪的霍邱山吧?
“多年前他们合伙害死了我的姑姑,现在我只是把属于姑姑的那条命要回来而已,我为什么要逃?”
“更何况楼兰国已经被大秦的皇帝灭绝,我的亲戚早已消失不知逃窜到哪里去,我又该去哪里找他们?”
年轻的男子说道,他话语间满是愤恨和不满。
听他的话头,这名说话的年轻男子应该不属于秦国的人。
更何况他能将如此敏感的话题同赵恒将军讲,两个人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
而他口中虽说的姑姑……
如果秦风没有猜错的话,多年前,赵恒将军同楼兰国大战的那一次,救下了一名女子,并与那名身份特殊的女子相恋。
女子跟楼兰国有牵扯不完的关系,她就是楼兰国的一名公主,而说话的这名年轻男子,便是死去的楼兰国公主的侄子。
当初楼兰国公主舍去家国,不惜一切代价只为跟赵恒将军厮守一生。
可最终换来的下场却是被皇帝陛下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假借舞剑的名号一剑将其刺杀。
多年之后,他的侄子潜入到赵恒将军身边,找到了造成一切事情源头的霍邱山。
如果当初霍邱山没有将赵恒将军身边女子的身份泄露给皇帝陛下。
说不定公主还能隐藏身份,同赵恒将军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更不会年纪轻轻香消玉殒。
“我送你回西北。”赵恒将军说道。
当初造成男子姑姑死去,也有赵恒将军一份力。
倘若他当时能够勇敢地违抗圣旨,不带着楼兰公主前去参加皇帝陛下举办的宴席,就不会让霍邱山找到机会陷害公主,公主更不会死去。
“我不回去!”少年倔强地说道。
“我拓拔文轩敢作敢当,他们有本事就抓我回去,我才不会惧怕他们!”
原来,少年的名字叫拓拔文轩。
大约二十多年前,一场大战迫使繁盛的楼兰国陨灭。
皇亲贵族死的死,伤的伤,只留下几支部落四散开来,逃亡到西北冰寒之地继续繁衍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