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打赌

“你……!”老廉和于鑫等人凝视着苏离,眼神相当不善。《纯》

苏离当然也可以选择在第三剑的时候什么也不做,任自己被于鑫刺上一剑以示忠心,可要是于鑫这一剑把自己刺了个半身不遂,使得苏离变成了废人,日后的事可就相当被动了。因为就算是郁淑婷,也不想白白在庄里养一个废人,只有像苏离现在这样表明了立场,才算是不卑不亢、进退得度,依旧有谈判的筹码。

于鑫龇着牙,大叫道,“不服!苏离,你有本事再让我刺一剑!”

郁天城冷哼一声,“够了,你给我退下吧!”再怎么说,苏离能开口说让于鑫三剑已经显示了他的胸怀宽阔,是做大事的人,而于鑫叫嚷要再刺,已经完全是狗急跳墙的小人心理了,郁天城哪里还能容忍他继续丢脸下去。

于鑫还想再言,被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拉了一把,这才悻悻地退回了原来的位子坐下。

郁天城待于鑫退回位子,冷眼扫过在场所有人,“现在,你们都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他的言下之意,聪明人都已经领会到了,庄主已经偏向了苏离,真要在这时候说些什么,那是摆明了不给庄主面子。

苏离见四下针落有声,当即笑笑道,“庄主大人,既然大家都没什么补充的,小苏我倒有些话想说。”

郁淑婷微一皱眉,这熊孩子,明明就是快拍板的事了,还节外生什么枝啊,静静听侯庄主安排难道不好么?

郁天城心里同样惊讶,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向苏离这边望来。

苏离淡淡道,“我知道,在场的诸位依然对我苏离有这样那样的质疑,等会也肯定有人会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坏话。可是,我想告诉各位的是……”

他顿了片刻,平缓说道,“不管怎么样,从那天晚上逼退古意七子起,我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老廉微微一冷哼,动了下嘴唇,嘟哝着像是想说些什么。

苏离耳朵何等之尖,“有些人一定现在还想着把我交给古意楼,把一切都当成误会来对待,是也不是?”

老廉心思被说破,当即闭嘴不言,生怕被别人看到那个说话的源头就是自己。

郁淑婷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看来,当日老身披上战甲所表现出的诚意似乎还不够,还有人想着要向古意楼低头,做那百年的龟孙子,一辈子向着别人俯首称臣。”

苏离点了点头,不得不说,郁淑婷这句话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她郁淑婷本就是反古意楼一派的,自然不会替古意楼说话,而苏离的到来正如洪水决堤的堤口一般,让反对派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占据主导地位,至于亲古意楼派的郁涟,也曾经示意过属下,千万别和苏离作对,自然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所以苏离当神棍,并不是忽悠之术真的有多么玄乎高明,而是恰恰利用了反对古意楼一派的心理再加上了贵人的相助,反对派本来就打算付诸行动,苏离的出现只是加快了进程罢了。

苏离迟疑了片刻,忽然严肃道,“如果还有人不服的话,恐怕是在质疑我苏离的能力,那么不妨和我苏离打一个赌,如果我赢了,就请大家认可我在郁家山庄的存在;如果我输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他知道凭借着郁淑婷和庄主两人的威压,自己能留在郁家山庄这件事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了,但总得给剩下的人一个台阶下,所以便扬言要赌,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于鑫听到似乎事情有转机,眼中精光一亮,“你想打什么赌?”众人的好奇心也被苏离给挑了起来,纷纷望向苏离。

苏离淡淡一笑,“我赌古意楼会向郁家山庄赔礼道歉,并且对外宣称,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和郁家山庄平等相处。”

“你在做梦吧!”于鑫几乎是脱口而出。

古意楼在众人心里的形象向来是趾高气扬,从来没把哪个组织甚至朝廷认真当回事,要让古意楼对郁家山庄赔礼道歉,这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老廉边想着,边一脸鄙夷地看着苏离,只能说苏离还太嫩,对古意楼的作派还不够了解。

郁天城则不那么想,他看苏离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这事还真有可能。

“好,那时间是多久,等一年也是等,等十年也是等啊。”于鑫猛地想起加上期限,险些让苏离给钻了空子去。

苏离扳出三根手指道,“不多,就三天。”

于鑫一愣神,三天?苏离也真敢夸下海口,单是从古意楼到郁家一来一回的时间,也差不多要三天了。

他和一些反对苏离留在庄里的人交换了下眼神,答应下来道,“好!苏离,要是三天里,古意楼确实有向郁家山庄道歉的话,我们就真服了,可你若是输了,就休怪我们无情了。”三天时间并不长一晃眼就到了,这个耐心他还是有的。

……

苏离回到房间之后不久,郁涟便一脸焦急地推门而入,这回她连敲门都顾不上了。

“苏离,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先前跟庄主建议过,让他力保你继续留在郁家山庄了,你又何必节外生枝,去打什么赌呢?这不是让我的一番心血全都白费了么!”她双眸上因为生气,蒙上一层淡淡的轻雾,正幽怨地看着苏离。

苏离哈哈一笑,“美女妹妹,你担心我了么?”

郁涟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娇嗔道,“我没空和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你又不是古意楼楼主,哪里能料到古意楼的举动,你这回吹牛吹得太过了!”

苏离脸上笑意不减,“记得我第一次和郁涟妹妹你相见的时候,我也在赌场里赌博着……”

郁涟摇摇了头道,“那时和现在不一样……”

“可是对我而言,赌博都是一样的道理。”苏离忽然站起身来,负手面向着郁涟,神情出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