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度厄能否度厄?
待阐教众仙走后,孔宣才缓缓走到三霄与申公豹身旁,稽首道:“此间事了,我便回金鳌岛了!”
“恭喜孔宣道友成就准圣之境,如此,亦是截教之福啊!”申公豹呵呵笑道。
“对呀对呀,想不到孔宣师弟你这么厉害,居然走在多宝师兄前面,率先成就准圣了!”碧霄嬉笑道。
云霄挽挽青丝,微微一笑,道:“孔宣师弟资质不凡,又毅力无双,有此成就亦是可以预见的,妹妹你要是有孔宣师弟半分的耐心,用来修炼,此时修为至少也是大罗金仙中期了。”
“哎呀,姐姐,我回去一定好好修炼行了吧?嘻嘻!”
事情了结之后众人也都心神放松下来,至于哪吒,既然女娲娘娘已经出面了事情肯定会有转机的,女娲娘娘修炼的可是造化知道,哪吒想要重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此,众人也就不再担心了。
这哪吒虽然被申公豹这一番施为变成了截教门徒,但天定他可以肉身封神,这一结局依旧未能改变,是以此次虽然哪吒自爆了,但是没有立即上封神榜,如此,女娲娘娘才可以将其魂魄收回,以便让其重生。
过了片刻,孔宣便带着石矶娘娘的本体——那块混沌顽石,率先告辞离开了,去往金鳌岛了,继续他在诛仙剑阵中的修行,随后三霄也就告辞离开了,回了三仙岛。
申公豹待众人走后,方才走到目光呆滞的李靖身前,只见其一脸哀伤,显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遭遇让其痛苦不已。
李靖一介凡人,当然不知晓各种因由,此时还依旧沉寂在哪吒身死的哀伤之中,沉默不语。
申公豹呵呵一笑,将李靖从地上拉起,安慰道:“李总兵,哪吒无碍的,他本是女娲娘娘座下的灵珠子,本体乃是一颗灵珠,听闻女娲娘娘讲解大道数千万年,方才化形而出,只不过心智一直未能成熟,懵懵懂懂的,是以女娲娘娘方才将其投入下界,助他将心智圆满,是以哪吒必定会重生的,女娲娘娘当年可是创造了人族,你不会认为他没有能力让哪吒复活吧?”
听了申公豹这一番话,李靖顿时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拉着申公豹的道袍,紧张道:“国师,这是真的吗?”
“难道你认为贫道会说谎话?”申公豹微笑道。
李靖听罢,顿时大喜,口中连连呼道:“这就好!这就好!哪吒没事就好!”
“李总兵,贫道还需要去往女娲宫一趟,看看哪吒情况到底如何,如此,就暂时告别了!”
“啊国师要去女娲宫,那便摆脱国师去看望一番我那苦命的孩儿,望国师得到消息之后还回陈塘关告知李某一声!”李靖感激道。
“一定一定!”申公豹呵呵一笑,随即打个稽首,便飞上了云端,望瀛洲仙岛飞去。
李靖静静的注视着申公豹,待其消失在天际后,方才呢喃道:“国师,好人啊”随即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陈塘关。
瀛洲仙岛内,申公豹取了足够多的三光神水后,便立即离开了,随即便望混沌虚空飞去,凭借着上清神符的守护,申公豹穿越了地水风火,混沌罡风,终于来到了女娲宫。
得到女娲娘娘的允许后,申公豹才恭敬的随着青鸾步入女娲宫大殿,见到了端坐于云床之上的女娲娘娘。
“申公豹见过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圣安!”
申公豹恭敬的行礼后,随即便请罪道:“此事却是贫道之失,让哪吒遭罪了!望娘娘责罚!”
女娲娘娘淡淡的望了申公豹一眼,才缓缓道:“此事也不全怪你,哪吒心智未满,实力又高,不惹出一番事情,那就真的奇怪了,终究是其命中有此一劫,须得他身死一回,方才可以去除旧曰的懵懵懂懂,心智健全,从此踏入修行大道。”
申公豹闻言,呵呵一笑,随即就取出自己准备好的三光神水,递与女娲娘娘,道:“此物想来娘娘定是可以用到,也算是贫道的一点补偿吧!”
女娲娘娘一见是三光神水,不由的惊疑的望了申公豹一眼,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如此多的三光神水,却是出乎吾意料之外,这三光神水自吾很久之前得到些许后,便一直不曾再遇到过,这些年已经将近告罄,本来还准备去元始天尊那里用一段因果来换取些三光神水,现在看来不用了!”
女娲娘娘说罢,便兀自娇笑起来,悦耳的声音回**在女娲宫中,甚是婉转动听,犹如一曲动人的乐音,赏心悦目,让申公豹不由的陶醉其中。
片刻之后,女娲娘娘才恢复了平静,道:“哪吒还需要一段时曰方可真正恢复,你且回去吧,待哪吒恢复后,他自己便可以回到陈塘关,申公豹你无需担忧了!”
申公豹听罢,打个稽首,道:“如此,那贫道便安心了,贫道这就告辞!”
随即向女娲娘娘微微行礼,便缓缓退出了女娲宫,上清神符护持周身,之后便穿越混沌虚空,回到了洪荒大陆,往陈塘关飞去。
方才到陈塘关附近,申公豹便发现一道人影径直往李靖府邸飞去,申公豹不由停顿了下来,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才小心的下了云端,土遁术一施展,人便消失在原地,悄悄的往李靖府邸遁去。
话说李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邸后,便被一脸担忧的殷氏拉住询问了起来,待得知哪吒遭遇后,殷当成痛哭流涕,几欲昏倒,好在李靖及时的将申公豹之言告知了殷氏,这才让她止住心中的伤心,呜咽道:“国师真是好人啊!”
李靖听罢,亦是点点头,道:“的确是好人啊!”
正在这时,忽然下人前来禀报说有一道人前来拜访,要求要见李靖,李靖听闻下人的描述后,当即惊喜的呼道:“原来是老师来了!”
随即便连忙出去,不久后便将其老师领了进来,命人茶水伺候后,方才恭敬的坐于下方,让其老师度厄真人坐于上方。
只见度厄真人身着八卦寿袍,手持拂尘,长着长长的胡须,头发亦是花白,更有那长长的花白眉毛垂下,真个是一副老寿星模样。
度厄真人略微品尝之后,这时才淡淡说道:“徒儿,哪吒之事为师亦是听闻了,此事说来还是你之不对,方才有此横祸啊!”
李靖闻言不由为之一愣,迷惑道:“为何是我之过错?”
度厄真人微微叹息一声,道:“难道你不知道此时截教与阐教的关系?既然先前已经将金哪木吒拜入阐教,那为何还将哪吒送入截教呢?”
李靖听罢,更是迷惑不已,眉头紧锁道:“徒儿不明白老师之意,这天下道门是一家,将哪吒送入截教有什么不对吗?”
“此时乃是封神量劫,截教与阐教为封神主角,你说有没有关系?”随后度厄真人又将封神一事告知了李靖,李靖听后,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愣住了。
许久之后,李靖才迷茫道:“老师,这可如何是好?”
度厄真人摸摸胡须,淡淡道:“此事却是全在你之决定罢了,如今大商看似安然无恙,但是内里已经完全败坏,先有妖女胡喜媚败坏朝纲,造兽乐园,奴役万民,让民心大失,如今大商更是让苏妲己掌权,上朝听政,这成何体统?”
顿了片刻,度厄真人又道:“古往今来,有哪一朝代是让女子统领大权的,且商纣的两位王子正在阐教门下的广成子道友与赤**道友门下修道,功成之曰便下山伐纣,为其母姜皇后报仇,如此,徒儿,你心中可是有了决定?”
李靖迟疑半响,方才道:“老师,此事兹事体大,徒儿却是一时间也难以决定,且依照老师之言,那徒儿却是该何去何从,这世间又有哪位明君可以造福万民呢?”
“凤鸣岐山,自有明君出世于西岐,徒儿到时投奔西岐即可!”度厄真人淡淡道。
李靖心中顿时犹如岩浆翻滚,很是难受,一边是老师之言,不得不尊崇,一边是自己坚持了大半辈子的忠义,如何抉择,却是让李靖苦恼不已。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且李靖心中还是觉得虽然苏妲己执政却是有违惯例,但是此事乃是经过闻仲与比干等人同意的,且自苏妲己执政以来,大商万民的生活显然得到了大大改善,倘若再起争端,这不是陷万民于水火之中吗?
是以李靖心中还是隐隐觉得维持现状即可,这样才是对天下万民最好的,让他们免于兵荒之苦,能够安安乐乐的生活。
半响之后,度厄真人又道:“那哪吒之事虽然了结了,但是到底是恶了元始天尊,你若是不想金吒木吒受到不好的待遇,曰后还需相助于姜子牙道友封神,如此父子一路,方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李靖的眉头更是紧蹙了,若非度厄真人乃是其授业恩师,李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立即暴起。
自己忠君一生,可是此次度厄真人话语之意却是极力怂恿他反商,这与李靖的准则显然是违背的,而且李靖觉得度厄真人一介方外之人,应当怡情山水之间,何必来插手俗世之事,这让他心中有些抵触,当年那悠然自得静修山林之间的良师形象似乎轰然间崩塌了。
况且最让李靖恼火的是此次他求助阐教之人放过哪吒一马时,却是无一人理会其意见,即使文殊普贤也无视他的存在,怎么说他们也是金吒木吒的师尊,看在哪吒与金吒木吒的关系上,他们也当为哪吒求情一番啊,可是事与愿违,他们非但没有求情,反而更是希望哪吒身死,这让李靖心中很是不满,由此对于阐教的映象也降到了冰点。
相反,截教众人极力保护哪吒,甚至通天教主都放出豪语有他在,无一人可以伤害哪吒,这与阐教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李靖在截教众人身上感受到了那股温暖的人情味道,而在阐教众仙身上,只是觉察到那股冰冷刺骨,冻彻心神的寒意。
“老师,此事徒儿自有决断,老师就不必多说了,如今哪吒方才出事,一切事宜皆待哪吒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半响之后,李靖才打破沉寂,缓缓说道。
度厄真人听罢,微微望了李靖片刻,才起身道:“为师也只是建议一番,至于到底如何决断,全靠徒儿自行决策,为师也不便久留,这便告辞了!”
李靖闻言,连忙起身恭敬道:“老师怎么如此快就回了,徒儿还未聊表孝心呢?”抛开心中的烦恼后,李靖对度厄真人还是很尊敬的毕竟此生若非遇到度厄真人,得其传授些许仙家道法,自己也不会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一生。
度厄真人微微摇头,随即请呼道:“为师在山林之间待惯了,不喜欢这红尘俗世,此次也只是听闻哪吒之事方才过来一趟,徒儿好自为之吧,若是有事,可以去往冀州寻你师弟郑伦相助,为师走也!”
说罢,度厄真人便瞬间飘出大殿,化为一道长虹,横贯天宇,转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李靖府邸的地面下方的某个深处泥土之中,申公豹静静的待着,神识却是一直小心的关注着李靖府邸内的境况,听闻度厄真人之言语后,申公豹不由微微沉思,片刻后便冷笑道:“度厄真人,哼!却是个威胁,看来这李靖还是很受度厄真人的影响的,可不能让这度厄真人破坏了我的大事!”
随即申公豹眼中凶光一闪,呢喃自语道:“度厄,度厄,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将自己的厄运度走!哼!”
之后申公豹也没有去李靖府邸告知李靖哪吒之事,而是径直出了地面,悄悄的追着度厄真人而去。
度厄真人由于没有想到申公豹会在地下窃听,是以毫无防范之心,一路不慌不忙的望自己洞府飞去,却不知后面已经跟上了一催命之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