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 贵妃再?度有孕!

李裕锡走得太急,一脚踢在桌角,他?顾不上脚部传来的疼痛,大箭步跨到杨小满身边, 搂着不敢置信的贵妃, 对跪在地上的王御医说:“你再?说一遍, 贵妃怎么了?”

王御医感觉升官发财就?在眼前,喜笑?颜开道:“回陛下,娘娘这是滑脉, 虽然龙胎还只有一个多月,娘娘的脉相?也不太明显, 但臣可以肯定没有诊错, 娘娘有喜了。”

“哈…”李裕锡笑?得失了声?:“哈哈哈哈,好, 好,小满你听到了吗?咱们团哥儿要有伴儿了!”

杨小满放下捂着嘴的手,愣愣的摸向肚子:“所以我这几?日食欲不振,是因为怀了孩子?”

她一说, 李裕锡马上想到了那锅鱼汤,满意的看着反应过来的张仪把?那汤赶紧端出去。

嗯~这方?面还是张仪机灵。

李裕锡蹲下, 和杨小满平视道:“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想吐吗?要不要去**躺着?”

杨小满摇摇头?说:“只要不闻到鱼腥味就?好多了, 陛下不用紧张。”

如何?能不紧张, 李裕锡还记得杨小满怀第一胎时有多幸苦,当时为了保胎,杨小满可是足足在**躺了四个多月。

李裕锡紧张起来, 让福春去把?御医署所有当值的、不当值的御医都请来,一齐为贵妃切脉。

常嬷嬷更?心细些, 带着雨香几?个把?屋里的熏香都灭了,李裕锡闻了闻自己?身上熏过香的衣服,也让人取一套新的来给他?换上。

杨小满瞧他?紧张的样子,哭笑?不得,拉着他?的手道:“陛下,我真的没事。”

李裕锡安抚式得轻拍杨小满的手背,宠溺的说:“你乖,去**休息一会儿,我换身衣服就?来陪你。”

李裕锡心里苦笑?,刚才?他?还想跟贵妃“办正事”,现在得知贵妃肚子里多了个小家伙,他?可不敢再?折腾贵妃,只能自己?忍着。

这安仁殿就?是太极宫里的风向标,此地一有大动静,宫里上上下下都睁着眼睛看着呢。姜司膳得知安仁殿刚叫了膳就?马上派福春大总管去请了御医,她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生怕是吃食不干净,吃坏了陛下和贵妃。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姜司膳恐慌得已经打算脱簪谢罪了,忽而身边的小宫女跑回来传信,说安仁殿娘娘疑似有孕。

姜司膳只觉得自己?死里逃生,但随后又想到贵妃已经多日没有食欲,大人孩子干饿着怎么行!

“快快快开库房!”姜司膳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簪子松斜了她也没注意,小跑着从库房里取出一坛蜜渍绿李。她不敢假于人手,亲自抱着三斤重的坛子赶去安仁殿,花了不老少银子才?走通门路把?这蜜饯果子送到了贵妃手里。

杨小满现在更?金贵了,送入口的东西都要别人试吃过才?行,桂香用银筷夹了一颗蜜渍绿李放进嘴里,刚用牙齿咬破了头?层李子皮,舌头?就?被酸麻了,嘴里尝不到蜂蜜的甜香味,尽剩下绿李的酸了。

杨小满却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送进嘴里。这让桂香酸得皱脸的绿李却正和贵妃的口味,常嬷嬷亲眼瞧着贵妃一口气吃下三枚绿李。

三清真人在上,信女今晚就?给三位老爷供香火!常嬷嬷笑?得眉毛都要掉下来了,人说酸儿辣女,贵妃如此喜酸,这一胎一定又是位皇子没跑了。

常嬷嬷高兴得恨不能当场唱起小曲儿,好在她人老成精,平素把?谨慎二字刻进了骨子里,就?算心里再?高兴,嘴上也不肯露出半句,反而事后约束众人,不许私下把?贵妃的口味传扬出去。

但再?怎么瞒,贵妃有孕的消息是瞒不住的,不消半日这消息就?传遍了后宫,再?几?日,整个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

街上有书生在讨论陛下会不会为了贵妃这一胎开恩科,商人们更?希望陛下开市减税,也有百姓希望大赦天下。所有人谈论的话题都围绕着贵妃的肚子。

“她还真是好命啊。”徐横波关上车窗,不愿意听外面聒噪的声?音。

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载着这位绝色美人穿街而过,最终在城郊一处不显眼的庄子上停下。

徐横波戴好面纱走下马车,守门的老奴谨慎的确定无人跟踪才?放徐横波进门。

徐横波对宅子主人的这种谨慎嗤之以鼻,他?真是被吓破了胆,怕天子怕到了不敢露脸的程度。

徐横波在心里怀疑,寻这样一个人合作到底能不能达成目的,她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熟门熟路的穿廊而过,人还没进门就?已经说道:“二郎怎么也不来迎我?”

瑞王守在门边,徐横波一进去,他?就?把?门合上,抱起徐横波在女人锁骨边亲香了一口。

“你可想死我了。”

徐横波在瑞王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待瑞王亲了几?下后,她用手抵着把?男人推开,边整理松开的衣服边说:“猴急什么,我人都在这儿了,还不是任你予取予求,何?必急在一时。”

瑞王讪笑?了一下,重新坐回案几?边,给自己?和徐横波都倒了一杯茶:“说吧,这么急叫本王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徐横波瞋视瑞王,不满道:“王爷竟是不知宫里发生的大事?”

瑞王道:“你是说贵妃娘娘有了身孕的事?”

他?和其他?兄弟不同,其他?兄弟们都天南地北的就?藩了,京里的消息要传过去总要延迟几?日。而他?则就?在东陵结庐守孝,想知道最近发生的大事还是很容易的。

徐横波急促的说:“王爷难道不担心吗?要是她又生下个男胎,天子的地位更?加稳固,哪里还有王爷的机会?”

瑞王冷笑?:“本王要什么机会,陛下有几?个儿子都不耽搁本王就?藩,徐娘子难道对本王有什么别的期望吗?”

徐横波正色道:“王爷若只想做个富贵闲人,那今日是横波来错了,就?此告辞,今后也不必相?见了。”

她作势起身要走,刚走一步就?被瑞王伸手揽回怀里:“好人儿,我逗你呢,怎么真生气了。就?算是为了你,本王也得争一争不是?”

徐横波无骨的躺坐在瑞王身上,娇滴滴地说:“我徐横波看中的男人,绝不是安于现状的怯懦之辈。姑母那儿已经松口了,只等王爷起事,她在宫中定然响应。”

徐家家世虽然不显,但瑞王想要拿到正统的地位,就?必须和徐太后合作,这也是徐横波攀附上瑞王的资本。

瑞王想要夺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还存着这个心思,这一点也不意外,但徐太后能和昔日的敌人握手言和,可见是真的对李裕锡十分?不满,以至于想改弦更?张,另立新帝。

对此瑞王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也想通了其中蹊跷。徐太后这辈子都在争权夺利,她想要做的绝不是一个吉祥物似的太后,而是能够左右朝政、大权在握的太后。

偏偏陛下外软内硬,面上瞧着好说话,实?际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徐太后想要左右这样一位君王,多少有些痴心妄想了。

况且陛下手段频出,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就?把?权柄牢牢的握在手里,徐太后根本别想从他?口中夺食。一来一去,徐太后就?起了换天子的心思。

瑞王心中耻笑?,他?的这位嫡母拿捏不住五弟,就?以为能拿捏住他?了吗?且暂时借了她的力,待到自己?成事的那一天,第一个要斩的就?是这个野心勃勃的恶婆子。

徐横波还在问?:“所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瑞王敷衍道:“本王要召足兵马,一击即中,且再?等等。”

徐横波还想再?问?,却被瑞王伸手探进衣服里拿住了软处。

“好人儿,快让我松快松快。”瑞王把?人抱上了床,徐横波半推半就?,为了达成合作,她早就?委身瑞王,但一个亲王怎么及得上英俊的陛下,她心里不甚愿意,又不敢和瑞王翻脸,只好扭扭捏捏的被瑞王成了事。

意乱情迷之时,瑞王倒是愿意多说些内幕,徐横波缠上男人的身躯,**着瑞王再?多说一些,一场酣畅下来倒也被她探听到不少难辨真假的消息。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徐横波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穿上衣服随意挽了个发髻,小声?推开门没惊动正在熟睡的瑞王,悄悄地坐上回城的马车。

她一走,还打着鼻鼾的瑞王就?睁开了眼,嗤笑?一声?那演技拙劣的蠢女人,然后也翻身下了床。

前脚徐横波的马车刚离开,后脚那位守门的老妇人就?敲了敲房门:“爷,昨夜收到的信。”

瑞王冒着杀头?的风险跑回来,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睡一个女人,他?从门外接过信,展开随意看了两眼就?将信件烧毁。

他?嘴角的笑?表明信中的内容是他?想看到的:“咱们走,早晚爷就?能正大光明的回来了。”

徐横波从京郊回来,回家换了马车就?直接去了大明宫,宫人们都认识她,知道这位徐娘子隔三差五就?要进宫来为东宫太后尽孝,于是也不惊讶徐横波一大早就?过来。

今日恰好皇后也在看望两宫太后,两方?人马在徐太后的珠镜殿前撞了个正着。徐横波是正要觐见太后,陈怡是“刷”完了孝顺长辈的名声?正打算回去。

私心里,徐横波是看不起陈怡的,她觉得倘若当年嫁给陛下做正妻的人是自己?,她绝不可能放任杨氏做大。陈怡得到了这样好的机遇竟然没有把?握住,不是蠢钝如猪又是什么。

“皇后娘娘千秋无极。”她跪拜的不情不愿,这种不得圣心的冷宫皇后,根本不值得她尊重。

而陈怡呢,呵呵,她更?蔑视眼前这位爬龙床失败的小女昌妇,仿佛多看徐横波一眼都是污了自己?的眼睛。她提着香帕遮在自己?的鼻前,打发道:“起吧。”

皇后的裙摆从徐横波眼前划过,很明显陈怡根本不想搭理她。徐横波眼中闪过一丝难堪,愤恨地注视这陈怡的背景。

片刻后,宫人提醒道:“娘子,太后娘娘还等着您呢。”

徐横波这才?收回目光,挺起胸膛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