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嘉庆帝如此杠精的话,林旭很是无语!

我不过就是谦虚一下而已,结果这家伙却又抬上杠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不怼不舒服司机啊!

暗自腹诽了一番,他轻轻一笑,说道:“呵呵,皇上谬赞了!”

“年轻人,谦虚点儿是好事,但过分谦虚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正所谓过犹不及,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锐气嘛!”

嘉庆帝张嘴又是一通教训。

不过,林旭已经想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顺着你,这总行了吧?

于是,他还是轻轻一笑:“呵呵,皇上说得是,林旭受教了。”

“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个奇人啊!年纪轻轻,打仗就已经如此厉害!另外,你还发明了很多稀奇古怪,却又很有意思的东西,香皂、香水、蚊帐、蚊香……哦,对了,还有象棋,这都是你发明的,是吗?”

“回皇上的话,这些东西算是我发明的,却又不算是我发明的。”

“哦?此话怎讲?”

“是这么回事,我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去山上放牛,遇到了一个须发皆白,也不知道年龄已经有多少岁的老道士,他当时正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见我过来,便问我有没有吃的喝的。我看他年龄已经这么大了,却没吃没喝,十分可怜,就把我用来做午饭的饼子和水给了他。老道士吃完喝完之后,说要收我为徒,我开始还不同意。但他坚持要收我做徒弟,我就只好同意了。香皂、香水之类的东西,包括练兵、带兵的方法,都是师父教给我的。”

林旭张嘴就是一通胡诌。

类似的话,他早就给别人说过了,因此轻车熟路,一点儿也不脸红心跳,更不会打磕巴。

不过,他之前给别人说的是他在山上遇到了一位须发洁白的老者,但他知道嘉庆帝笃信道教,于是,在嘉庆帝面前,他就故意说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是一位道士!

这样,嘉庆帝听了,绝对会更加相信!

果然,听了林旭的话之后,嘉庆帝的眼神中泛起了惊诧的神色:“你说,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教给你的这些?”

“是的。”

“练兵、带兵的法子,都是他教给你的?”

“是的。”

“香皂、香水、象棋之类稀奇古怪的东西,也都是那位老道士教给你的?”

“是的。”

“我就说了,香皂、香水之类的东西,你发明出来倒也没什么,但是,象棋如此博大精深,以你的年龄和阅历,怎么可能发明的出来?至于练兵、带兵的能力,也不像是你能自行领悟出来的!原来,在你背后,还有一位这么厉害的老师啊!”

嘉庆帝就像是破解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一般,脸上泛起了满意的笑容,随即问道:“那位道士的道号是什么?”

“三丰。”

林旭直接把前世最有名的道士张三丰的道号报了出来,反正这个世界没有张三丰,不怕嘉庆帝怀疑。

“三丰……”

嘉庆帝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看向了田保,问道:“你听说过三丰道人吗?”

“回主子的话,奴才从未听说过。”

田保回道。

“普天之下,但凡有些名气的道人,我就算是没有见过,起码也耳闻过。但是,这位三丰道人,我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这位道人如此厉害,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他的道号呢?”

嘉庆帝十分纳闷的说道。

“主子,说不定‘三丰’并非是这位道人的真正道号,他以‘三丰’的道号示人,或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说不定,这位道人正是哪位早已名震天下的活神仙呢!”

田保分析道。

“嗯,有道理!”

嘉庆帝点了点头,又问林旭:“这位三丰道人,现在何处?”

“恩师在我们那儿只待了一年多,就云游天下去了。说起来,我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恩师了,而且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因此,恩师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林旭直接一推二五六。

“你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愿意说呢?”

嘉庆帝盯着林旭,咄咄逼人的问道。

对于嘉庆帝的这种态度,林旭十分反感,因此语气也有些生硬的说道:“确实不知道。”

田保见林旭用这种语气跟皇上说话,连忙给林旭使了个眼色,然后解释道:“既然这位道人不愿意以真实身份示人,想必也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林侯爷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也是正常的。”

嘉庆帝冷哼一声,但他这一次却没有再习惯性的怼人,盯着林旭问道:“这位三丰道人除了教给你这些东西之外,还有没有教给你其他的?”

“我和恩师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年多,恩师教给我的东西,基本上就只有这些了。”

林旭不卑不亢的说道。

“不对吧!”

嘉庆帝突然又杠精附体,提高了声调,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天平!这所谓的‘林山四句’,是你说出来的,还是那位三丰道人说出来的?”

“杠精!”

林旭腹诽了一句,然后顺着他的话说道:“皇上圣明,这所谓的‘林山四句’,其实也是恩师说出来的,我只不过是冒了恩师之名罢了!”

“我就说嘛,像这样的话,如果没有足够的阅历和领悟,怎能说得出来?果然,是出自于高人之口啊!”

嘉庆帝就像是个拌嘴赢了的小孩子一样,洋洋得意,又接着说道:“那几首批判朝廷的诗、《悯农》、《蚕妇》,恐怕也是出自于三丰道人吧!”

“皇上圣明,这几首诗,确实是出自于恩师。不过,恩师并非有批判朝廷之意,只是怜悯百姓疾苦罢了。”

“不必解释了!”

嘉庆帝大手一挥,打断了林旭的话:“这几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影射朝廷,朕还是明白的!不过,朕不怪他!高人嘛,总会发些牢骚,同情百姓,抨击朝廷,都是他们喜欢做的事。要不然,怎能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呢?但是,只要不太过分,朕就能够容忍!”